第十七章 马场（2 / 2）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需要你为我效忠三年，三年后，我会给你自由，放你和它回草原上。”惊雷用自己最大的善意对这个小奴隶说，“我不会用皮鞭赢得你的敬畏，只会用善意赢得你的忠诚。”这些话是用回纥语说的，这是一门外语，基于如今少数民族众多，万一日后逃出去也可以藏身边疆，这才跟郭二门神学的，惊雷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早用上的一天。

看着惊雷认真的眼神，小奴隶接过惊雷手中的蜜饯，说了两个字，“发誓。”

惊雷飞快地发了个誓言，然后对小奴隶说道，“该你了。”

小奴隶听到了惊雷向他们的草原之神发过的誓言，于是便也许下诺言，效忠主人三年绝不背叛。说完，跪下行礼轻吻她的鞋子。随后解下马儿缰绳，牵出马儿，便恭恭敬敬立了惊雷身后。

两位陪同宦官眼睛睁得老大，谁也未曾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惊雷微笑，这便是她的选择了。

回到宰相府，御赐的马匹受到的照顾自然也不同，单独一间马厩，仍由小奴隶亲自照顾。小奴隶仍想跟着马儿睡在一处。惊雷自然不愿意自己的马童以后一身马粪的味道，叫来郭二公公，把他扔到了大木桶中，亲自监督他洗了个澡，又要来伤药，治疗这小奴隶身上鞭伤。

小奴隶洗干净以后可以看出长相还是颇为英俊的。可能是有欧美人种的血统，眼睛是如天空般的深远蓝色，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皮肤也异常白皙，发色偏红。只是由于往日受伤过多，浑身伤疤密布，脸上和栗子小马一样，一道醒目的伤痕自左眼角斜至下巴。

可能是因为惊雷懂得他们本族语言的缘故，也因为他知道洗澡上药睡上软床都是这小娘子给的好处，虽然他对惊雷还是有些警惕，不过也愿意跟她交流了。通过交流惊雷得知了这少年的名字叫仆固海，今年十岁，自己的部族被回纥可汗灭了，他就成了奴隶。

简单了解了这小奴隶的身世，惊雷便也不再想太多。毕竟这小少年只是栗子马的随赠品，要他效忠的誓言，也不过是认为这少年看起来桀骜不驯，她怕管不住他，毕竟这小马还是要他来照顾的。还有一层考虑也是想万一逃出去没地方去，去大草原避避风头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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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请教过了纸上谈兵的马术，惊雷便带着素容横穿了大半个院子来到了相府的马厩。如今她在府里的禁足已经被解除，连带着被解除的还有素容，因为素容以后是要做她的贴身婢女的，自然能跟随她出入丹霞苑。

相府马厩养马也不过二十几匹，大多都是皇上赏赐给史相公的。这些马儿包括她新收的栗子都是一等待遇，独占一个大马槽。那匹小马被惊雷直接赐名为栗子了，简单好记。

相府马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马场的尽头处摆放着箭靶，想必是平日里众位哥哥们的练习场地。

仆固海正在院中认真地帮栗子刷毛，一边刷一边对小马讲话，看他动作细心轻柔，想来是很喜欢这马儿。看见惊雷出现在马场门口，忙小跑至惊雷处，俯身行礼。

待他行礼完毕，惊雷这才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她是不会与奴仆称兄道弟的，这是一个阶级社会，人与人之间有着深刻的社会镌刻的等级地位差距。笼络人心，称兄道弟，反而会使你失去身份上的尊严。不去特意欺凌他们，适当地给予尊重和关怀便可令这些人感激不尽。

将来意道明，仆固海便准备去马房内拿出马鞍等器具披挂于马身，惊雷却道暂时不需要。这第一关还是要喂马吃糖，联系感情。小栗子看来还没忘记她，很温顺地吃糖。

惊雷的打算是先和小栗子培养感情，等熟悉了再上马，毕竟你跟它都那么熟了，再骑它估计也不会生气闹意见？

和栗子熟悉了一会，惊雷便准备拿起马刷开始帮它刷毛，一开始没掌握要领，闹得栗子还有些紧张，惊雷也有些尴尬，看着仆固海用马刷帮栗子刷毛的动作，慢慢掌握了要领，栗子双眼也微微闭上，看起来很是享受。

素容上前劝惊雷道：“这都是仆役所作的工作，六娘子又怎能如此呢？”

惊雷还未答话，却听见身后已经有女声接上了话，“谁不知道这小贱种本来就是相府养的贱婢，自然要做这等下人做的活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