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自认倒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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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自在这也不是第一天见识到秦贺严的阴阳怪气了,没有吭声。其实她有时候觉得秦贺严挺像大孩子的,做什么事都得顺着他的意,一个不顺心就算是亲爹也翻脸。

唯一能压住他的,可能就是方颖了。秦老爷子面前也不知道他的孝心有几分是真的。

钟自在将手中织得松紧不一,东一个疙瘩西一个疙瘩的围巾收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进了客房。

她并没有马上睡下,拿出和爷爷一起拍的相片在手中摩挲着。那是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拍的,还穿着宽大的学士服。爷爷摸桌她的头,她则是笑得没心没肺的。

相片有好几年了,已经有些泛黄了。她在床头坐了一会儿,然后关了灯,留下一室的黑暗。

第二天上班秦谨依旧(www.hao8.net)没来,大家都已习惯,各自做各自的事。钟自在将手上的事情做完便开始一心一意的织起围巾来,虽然织得惨不忍睹,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气馁,认真极了。

沈宛送文件路过她的办公桌。像模像样的在桌上敲了几下,捂嘴轻咳了一声,道:“小钟,注意点儿影响,现在是上班时间。”

钟自在一点儿也没被吓到,将才织了一点点的围巾递到沈宛面前,愁眉苦脸的道:“沈姐,快帮我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有个窟窿?”

沈宛翻了个白眼,“你漏针了呗。”

她说着从钟自在手中接过围巾,将针抽出来,三下两下的将线给拆了,然后又串上,手脚麻利的边织着边道:“以后你织的时候注意一点儿,漏了就是一窟窿了。好在还没织多少。还有啊。你放线的时候得松紧适当,你这有些松了有些紧了,啧啧,你这全是疙瘩。”

钟自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尽量注意,不过这哪由得着我啊。我倒想织得和你一样,可这双手不听话呐。”

沈宛笑了起来,“熟能生巧,织一条毛巾要不了多久,要不我替你帮你爷爷织吧?”

钟自在使劲儿的摇头,笑眯眯的道:“不用不用,为织的那才是心意。就是织出来全是窟窿,我爷爷也喜欢得很。”

“切。”

沈宛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将围巾塞给钟自在,风风火火的去电话去了。

钟自在将线拿好。对比了一下沈宛织的和她自己织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万五千里长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头哪。

才织了没多久,又有人在桌面上敲了几下。钟自在以为是沈宛,头也没抬的问道:“怎么啦?”

“钟翻译,这就是你的工作?”来人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道。

钟自在的眼皮抬了抬,先印入眼中的是男性修长骨节分明漂亮的手指。藏现在也来不及,她任由线团围巾一起掉在地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打招呼:“秦总好。”

她低垂着头。态度恭敬得很,却只字不答秦谨的话。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压根就没当成回事。

秦谨的挑了挑眉头,手指在桌上又轻敲了几下,“准备一下,晚上有个应酬,你和我一起去。”

嗯?钟自在还未回味过来,秦谨已转身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说是晚上,实际上秦谨不到五点就下班了。回来虽然没多久,他倒是英明得很,知道避开高峰期。

他的车中有淡淡的烟味,却一点儿也不难闻。钟自在穿着随意,黑色的毛衣黑色的外套搭配牛仔裤,脚上一双很耐磨的羊皮小靴子,就那么一身跟着去应酬,秦谨也没皱一下眉头。

秦谨的电话很多,秦氏的事倒不是挺多,闻思那边却是一天也离不得他的。

钟自在百无聊赖,很想将围巾拿出来继续织,可又不敢。过了十几分钟,秦谨打完了电话,侧头看了钟自在一眼,“你最近去看你爷爷了吗?”

钟自在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事,但也觉得没有和他继续这话题的必要,出于礼貌,简简单单的回答道:“看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语气中的抵触,秦谨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从操作台上拿起一个小盒子丢到钟自在身上,“吃么?上次不知道谁留下的。”

是一小盒巧克力,以前她喜欢的牌子的。钟自在看了一眼,说了声谢谢,剥了一颗放到嘴里慢慢的化着。

秦谨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虽然出来得早,到立交桥时还是堵车了。前面好像是出了车祸,有交警在现场维持秩序。

车流久久的不动,后面已经有车陆续的堵了上来,前不了也退步了。秦谨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方向盘上敲打着,隔了那么一会儿,顺手拿了一瓶苏打水拧开瓶盖,仰起头了一口。

他的喉结上下的涌动着,喝完了才侧头看向钟自在,“喝么?”

“”

这是她以前喜欢玩的把戏,吃东西先咬过,然后再笑嘻嘻的问秦谨吃不吃。间接接吻嘛,情侣之间的小把戏。那时候她还没追到秦谨,这也算是自我安慰?上他杂才。

窗外斜阳高照,越过高楼大厦洒落在车里。秦谨的侧脸在逆光中柔和得不可思议。

钟自在没精打采的,别开脸看向了窗外。好在没多久道路就疏通,车子也重新驶动。

到达地儿的时候夕阳已经隐在云层之中,天边只剩下一片湛蓝。华灯初上,行人匆匆。

秦谨锁上车,扫了跟木桩似的钟自在一眼,皱了皱眉,道:“走吧。”

这地儿钟自在没来过,大堂并未设座,全是雅间。灯光幽暗宁谧,安静得仿若没有人。

早有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等在门口,一口一个秦总热情的叫着。包间里早坐了一个穿着旗袍妆容精致的女人,站起来和秦谨握手又微笑着和钟自在打招呼。

秦谨并未做任何介绍,绅士的替钟自在拉开椅子,然后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说是应酬,却只是闲话家常,一句生意也没提着。倒也不冷场。坐下几分钟,穿着旗袍的侍应生便端了一碟碟糕点摆上了桌子。

秦谨不动声色的夹了一个红豆糕放在钟自在面前碟子,那位覃先生很有眼色,笑着介绍道:“这里的糕点都是手工制作的,糯米粉是自己磨的,取的是山泉水。这里最出名的就是这道红豆糕。”

碟子里的红豆糕精致轻薄,呈半透明,清晰可见里面的每一粒红豆馅料。

秦谨笑笑,“略有耳闻。”

他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抿了一口,覃先生也笑了笑,没再多说话。

桌上摆了六道糕点,无一不精致。秦谨几乎没有吃,变着样的往钟自在的碟子里夹。正餐还未上,他很知道节制,每样只夹那么一两个儿。

甜点没多大会儿就撤下,上了正餐。每一道菜都是特色菜,饭是荷叶蒸饭,透着一股子的荷叶的清香味儿。

饭桌上并没有点酒,吃到最后,也没提一句生意上的事情。要不是临走时秦谨让覃先生明早打电话给他的秘书约时间,钟自在差点儿就以为只是单纯的出来吃饭了。

不过她确实并未发挥任何的作用,纯粹是来蹭吃的。

那两位送了秦谨到停车场,寒暄了几句便上了另外一辆车。秦谨示意钟自在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才问道:“去哪儿?”

钟自在还在回味着那些糕点荷叶饭的味儿,琢磨什么时候也带老爷子过来尝尝。

她报了一个地名,车子没发动,不经意的抬起头时,才发现秦谨正看着她。

他的目光幽深,深潭一般的深不见底。钟自在对上,愣了一下,才想起刚才报的地名是秦贺严的公寓。

秦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这顿饭吃得快极了,居才八点不到。

上车没多大会儿钟自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方颖打来的。她没有去看秦谨,接了起来,叫了一声妈。

方颖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你现在回去了没有?”

“还在车上。”

“我让林嫂给你送了一份我自己琢磨的食谱,你有事没事的自己学着做,总不能都靠着阿姨。她现在差不多快到了,你动作快点儿。”

方颖说完便挂了电话,钟自在握着手机没动,没由来的有些疲惫,侧过头看窗外清冷的夜色。霓虹闪烁,暗黄的路灯中行人或慢步或匆匆,仿佛没有忧愁,平淡而美好。

秦谨的脸上没有表情,将车窗摇下了一些,抽出了一支烟点着。谁也没有说话,时光仿佛被定格。

车子到了离小区一百来米的岔路口就停下,钟自在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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