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第二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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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大秦已一统天下,儒家还想教唆推行分封,实在是活在梦中。

见四周无人开口,秦落衡再次问道:“诸位可还有争议?若是没有,这次盛会便正式开始了,而后一段时间,都将只论治理,不议其他。”

话音未落。

鲍白令之便站了起来。

他冷声道:

“前面秦博士说秦廷有意革新。”

“我却是没有看到,我只看到秦政无视天道。”

秦落衡淡淡道:“愿闻教诲。”

鲍白令之木然的望着高台,冰冷而缓慢的说道:“你说大秦有意推行天下大治,但我只看到大秦的皇帝,暴殄天物,浪费民力,滥造宫室。”

“我虽目盲,但也看得见秦中八百里,楼台阁殿连天而去。”

“如此豪阔何朝有之,何代有之?”

“若将这些楼台殿阁,变成布帛菽粟,当有千万庶民得以温饱,我没有看到秦廷有改变的想法,只看到连天阁殿越来越多。”

“六国毕,四海一。”

“六国宫女集于一身,丽糜烂漫,骄奢淫逸,钟鼓之乐,流漫无穷,民有鳏夫旷男,宫有怨女悲魂,此等违背天理人伦之事,历代圣王所不齿,若是将这些宫女放归民间,自可造福万千家庭,何以成就一人专美?”

“再有。”

“秦廷杀人无算,白骨如山,暴政苛刑,赭衣塞路!塞天下之口,绝文学之路,阻《书》、《诗》典籍传播,毁百家道统,修瑰丽大墓绝我华夏龙脉,筑驰道毁我民居良田,此等丧尽天良之举,人神共愤之!”

“如此残暴之国,何以敢论大治?”

“又如何让人信服?”

秦落衡静如一池秋水,他就这么看着鲍白令之,等鲍白令之停口后,才淡淡的问道:“还有吗?”

“还不够吗?”鲍白令之怫然怒道。

秦落衡笑着道:

“不够。”

“我愿闻大秦治理的窠臼。”

鲍白令之怒道:“人德尚且不立,谈何大治?”

秦落衡莞尔道:“正是因为秦有各种积弊,所以才有这次的盛会,再则,人的德行跟天下治理有何关联?”

“这岂非是由果倒因?”

鲍白令之脸色一滞,拂袖道:“老夫只是不愿再言败德之政,皇帝德行不修,就算有再好的治理之策,最后也推行不了,因为只会填一己私欲,根本就不会专心于治理。”

秦落衡摇头道:

“你们这些儒生,真是让人无语。”

“评判一个国家,一个君王,不看大政得失,专攻一己私德,这又算是什么事?你所说之言,在我看来,就如村妇之舌,如市井之议,却偏偏喜欢装扮成一幅圣人姿态,还说的煞有其事,振振有词,诚可笑也!”

秦落衡起身。

他目光凌厉的扫过台下众人。

冷声道:

“尔等一直抨击秦政。”

“何以不见大秦一统天下,结束数百年战乱,而使天下兵戈止息?”

“何以不见大秦犁庭扫穴,出兵平患,使华夏族类得以长存?”

“何以不见郡县制替代诸侯制,使华夏族群裂土之再,内争大战从此止息?”

“何以不见天下奴隶得以实田,万民安居乐业?”

“大秦修驰道、掘川防、拓疆域、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此等足以彪炳史册的功业,尔等却全然看不见?”

“是也!”

“大秦拆迁了六国宫殿,是集中了六国宫女。”

“然则,连绵宫殿,纵使始皇是万金之躯,又住的了多少?万千宫女又消受得了多少?至于为何要拆迁六国宫殿、六国宫女派甚用场,我却是不知,但也不会如你们这般,臆想着皇帝种地是用金锄头还是银锄头。”

“再则。”

“始皇操劳了大半辈子,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

“而这些何伤于秦之大政大道?又何伤于大秦文明功业?”

“当年商君变法之时,秦国积贫积弱,几被六国瓜分,然而秦孝先公与商君同心变法,深彻盘整秦国二十余年,使得秦国如同再造,也直接由一个备受欺侮的穷弱之邦,一举崛起为虎狼大国。”

“而今大秦,受命于天,一统华夏。”

“便是想如秦孝先公般,再造秦国,改制华夏文明,盘整华夏河山,让华夏文明亘古屹立,文明昌盛,华夏再无折腾。”

“今日咸阳盛会,汇聚天下之士。”

“为的便是凝聚华夏万千士子之心,共议一条富足殷实的康庄大道。”

“让大秦从一个泱泱大国,变成一个真正的强国,一个国富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天下乐土。”

“此等造福华夏亿万生灵之伟业,如今已然落到了吾等的肩上。”

“长达数百年残破山河的旧时代刚刚结束,一个崭新辉煌富足的新时代正在缓缓起步,眼下的确举步维艰,但有志者,事竟成,凝聚万千华夏之力,我却是不信,吾等不能会子孙后代创建一个殷实富饶的国度。”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当年秦国能由弱到强,盖因施行了新政,而今大秦百废待兴,跟当年秦国时的处境何曾相似?为了大秦,也为了华夏的文明昌盛,这次大治之议,就依仗诸位执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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