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秦之为政,着眼于天下!(求订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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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易王之后,燕国权臣子之当政,逼燕王哙禅让,以至燕国陷入大乱,而在那场动乱中,王兄的祖上追随了子之一党,后面燕太子姬平(燕昭王)借助齐国力量平乱,继位后整肃王族,王兄祖上便被贬黜为了平民,流徙到上谷耕牧自生了。”

“三代之后,王兄一族沦为商旅。”

“全部王族标记只有一个自行确定的姓氏了。”

“而后王兄便随族人去大梁求学了,在此期间,很快便成了大梁颇具名望的少年才具之才,只不过偶有意外发生,不得不提前归家执掌商旅车马以谋举家生计。”

“就在这段时间,我跟王兄结识了。”

“......”

程邈说的很详细。

一来是说给秦落衡听,二来未曾不是缅怀当初。

在说到他们当年相约弃官弃商一同游历天下山崖巨石时,也是聊发少年狂,只是事不遂人愿,没多久,程邈便被锒铛下狱了。

而王次仲没有丝毫犹豫便处置了全部商旅事务,携带着多年积累的千余金赶到下邽,倾尽家财想要营救程邈,只不过秦律森严远甚于山东六地,因而王次仲连番奔波,不仅是营救无门,甚至连跟程邈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实现。

那时的程邈同样怀了死志。

甚至给王次仲留下了遗言:“世无邈矣,兄自珍重,天下石崖书尽之日,邈在云端也!”

闻言。

秦落衡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王次仲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怨念了,他把程邈的入狱,认为是暴秦所害,而自己为秦吏,自然就是帮凶之一,而见到程邈跟自己这么亲近,因而更是愤懑相加。

程邈真诚的解释着,王次仲依旧冷冷板着脸。

程邈则反复说着,自己的下狱,并非是暴政所害,而是因自己写字引发了断粮饿死人,自己的确除了问题,就该有所承担,世人云,一命偿一命,何况饿死三命?

程邈解释了半天,王次仲脸色才稍缓。

依旧冷着脸道:

“程兄自家已不恨秦政,夫复何言哉?”

“我却是与你已有不同,秦为无道,虎狼残苛,毁弃书道,摧我文明,天道昭彰,安得久长?!”

“何况我本就是秦檄文讨之者!”

“你既已与秦吏交好,那我不妨多说几句。”

“我是从其他地方赶过来的,途中经过了不少郡县,这段时间咸阳发生的事,已是天下皆知,各郡县眼下是人心惶惶,秦政本就不得人心,依我之见,用不了多久,天下就会往复。”

“而秦之暴政也必将为世人唾弃!”

秦落衡道:

“世间哪有容易之事?”

“而且王夫子所言,朝廷又岂会没有预见?”

“眼下六国贵族逃亡,诸子百家也不少匿亡,地方生乱的确已有迹象,但因此说天下将往复,实在缪也。”

“秦律确有不公,但并没那么多。”

“世人怨秦恨秦,大多是受到了士人蛊惑,王夫子为饱学之士,学识才具远在我之上,秦的确下令焚了《诗》、《书》,但形式大于实质,更多的是威慑,并非是真要绝《诗》《书》。”

“这一点,王夫子比我更清楚。”

“我知道王夫子对秦多有不满,甚至一直都是恶语相向,但我其实并不在意,世间诽谤者何曾少过?若是真的只听信于世人言语,天下岂非要一直困于保守?又怎会有大的精进?”

“评价当政者,不当是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秦的确用民过甚,但秦在各地做的事,有多少是真错了的?难道地方的水利不该疏通?难道天下就该重陷到分治?难道地方就该山河为泾,互不相通?”

“何其谬也!”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

“秦这些年的施政,有多少不是以此为准绳?”

“六国贵族、诸子百家,甚至是天下大多士人,有多少不是只动了动嘴皮,在那里高谈阔论,夸夸其谈,甚至是哗众取宠?”

“天下若让你们去治理,那才是会真的大乱!”

“你认为秦法不近人情,只是因为你散尽家财,都没能救下程夫子,而且你还心心念念着那所谓的贵族身份,你对秦法有微词,这其实可以理解。”

“因为你只考虑了自己。”

“而秦法是考虑的天下所有人。”

“若是天下所有人给一点钱财,便能为所欲为,那天下岂非要直接乱了套?违法者可轻易违法枉法凌驾在律法之上,那天下还有公平可言?还有正义可言?还有公道可言?”

“你所谓的怨恨,实为小肚鸡肠。”

“何其短视!何其小气!”

“我前面之所以对你这么礼遇,因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才之人,而且程夫子视你为交心知己,所以我才对你忍耐有加,但我秦落衡并非没有底线。”

“牢骚之言,谁人都有。”

“但一直紧盯着不放,却是有些过了。”

“秦之为政,着眼于天下长久,并非计较一时得失,你又岂会看不出来,之所以这般,不过是心有偏见罢了。”

“终有一天,秦政会得到世人公正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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