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戒(1 / 2)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天上如镶金边的落日,此时正圆,光芒四射。
大梁帝国遥远的北方边城平州,宽敞的街道不复平日的冷清,此时也开始热闹起来。街道上人流不息,无论男女,手里或拎着竹篮或者背着一口布麻袋,有说有笑的结伴向城门走去。
平州南门不过几里地,可见一大片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周围景色宜人,是平州市民们平时最为喜爱之处。由于该湖泊位于平州正南方向,故而人们亲切地称之为南湖。
如今这个时节,南湖景色最是秀美之时,闷了几乎一个冬天的平州百姓终于忍不住枯燥的生活,纷纷成群结队的朝着南湖而来。
不过,尽管前来踏青的人非常多,大家却是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南湖的东边。平州百姓避开南湖东边,并不是因为南湖东边是什么险地。事实确是恰恰相反,南湖东边的景色可以称得上是南湖最美的地方。
只是,自从前几年南湖东边起了一座书院,书院里时不时传出学子们的读书声之后,不论是平州城中那些趾高气昂的达官显贵,还是平日里喜爱喧闹的市井平民,在游玩南湖时,都会下意识地避开去南湖东边游玩,以免影响学子们读书。
毕竟如今天下承平,自从太祖皇帝开科取士以来,不论是平民,还是商贾,均看到了通往富贵的道路。太宗皇帝陛下亲笔所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句话如今仍在坊间流传。即便此刻的南湖游人如织,人声鼎沸,但依然可以从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出,书院里不时地传来学子的读书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学堂里,一个头戴官帽,胡须发白,面色肃穆,左手持书,右手着戒尺的老夫子,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朗声诵道。夫子诵读一句完毕,学子们亦是随声附和一句。
“啪!”
一声戒尺击打书案的声音传来,在满是读书声的学堂里显得异常的刺耳。原本有些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的学子,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惊醒。不明所以的同学,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夫子正一脸怒气的盯着苏瑾。
“苏瑾!你在干嘛?给我站起来!”
老夫子脸色铁青,喘了半晌粗气,没见苏瑾有任何的动作,只好厉声呵斥道,长长的胡须也是被吹的漂浮不定,显然老夫子此刻的心情,是极度的不悦。
老夫子教书虽然没有几年,但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在学堂上蒙头大睡的学子。苏瑾此刻的行为,在老夫子看来,简直是侮辱圣贤,由不得老夫子不发火。
“干嘛啊,难道下课啦?”
老夫子话一说完,趴着睡觉的清秀男生,终于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的回答道。
“哈哈!”
“苏瑾这家伙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敢这么回答夫子的话。”
“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么?这家伙自从被小魔女教训后,好像换了个人一般,整个人懒散的很,估计是完了。”
“估计这家伙现在还没有睡醒呢,你看他刚才的样子,好像流口水了,哈哈。”
“真是太好了,这小子总算有报应了!”
苏瑾话一说完,学堂里顿时充满了一阵欢笑之声。毕竟,平日里大家除了一门心思的闷头读书,面对刻板的老夫子之外,难得在学堂上有什么可以开心的事情。
尤其是这一次犯错的还是老夫子比较器重书呆子,由不得同学们不幸灾乐祸。
“看你这睡眼惺忪的模样,好像还没有睡醒,手伸出来,先打十戒尺,让你清醒清醒!”
看着苏瑾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老夫子心里的火腾的一下,窜的更高,手上的青筋隐现,冷笑一声,再次呵斥道。
老夫子原本想着苏瑾身体赢弱,平时也算乖巧,便打算稍微训斥一番便可,哪里想到苏瑾现在是愈发的懒散起来。本着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的道理,老夫子决定先打夜云十板子再说。
此刻的苏瑾,已然彻底清醒过来。只不过,面对老夫子的训斥,苏瑾还真是无言反驳,惭愧的低下头,伸出了左手。
“啪,啪!……”
一时之间,学堂里充斥着戒尺的击打着手掌的声音。如果单听这声音,苏瑾还以为是听到了骑马时,马鞭抽打的声音。只是手掌上那时不时传来的火辣的疼痛感,却是把苏瑾拉回了现实,
“现在清醒一些了吗?清醒的话,那么现在就给我好好地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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