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月安阳,花开似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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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日,清风,跨水木廊,简陋竹楼。

竹楼后的香椿树抽了嫩芽,青中泛紫,飘着淡淡香气。

二楼一扇窗户前,宁君惜有些烦躁折了截香椿芽在手里,见小毛球团子抬头嗅着便想靠近,猛地一个激灵,“别动!”

小毛球团子身子一僵,歪着脑袋水汪汪看面前的人,小兽不明白面前的人为什么不让它靠近了呢?

“趴下,不许动,再凑过来不要你了。”宁君惜气哼哼斥道。

小家伙有些失望低下脑袋,枕在两只交叠的小爪子上。

“对了,就这样,这才乖嘛。”宁君惜满意嘀咕了一声,脸上却没一点笑意,盯着面前的小东西,苦兮兮哼唧道,“雪中圣兽啊,雪原里最具灵性天赋最高的妖兽,可治百伤解百毒,你真厉害哈!”

小家伙似乎能听懂宁君惜的话,支楞起耳朵,眨了眨眼。

“别动!”宁君惜一瞪眼,小家伙便连忙闭上眼睛,一副乖巧听话的小可怜模样,宁君惜顿时哭笑不得,可还是不解气,毕竟以后都要带着这个小东西,他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哼哼道,“天赋高了不起啊,能压制坠阳草就厉害啊,能带动修为精进,我就占了大便宜啊?谁稀罕啊!”

小家伙动了动耳朵,做无声抗议。

宁君惜拿香椿芽戳了戳小家伙的耳朵,“别不服气,要不是你,我这两天就准备起灵了,谁需要你压制什么狗屁坠阳草!至于修为,我就是睡觉也能进境,还需要倚仗你!”

小家伙耷拉下耳朵,垂头丧气。

“可爱吗?一点都不可爱!”宁君惜不依不饶,“你不知道我最讨厌毛绒绒的东西吗?哦,你不知道,那你以后就知道了。总之呢,以后少往我身上扑……”

他还没说完,小兽立即又不乐意了。

“别动!”宁君惜差点跳起来,“趴下,对,睡觉,啊呸,是就呆在那里,不许动,动就不要你了。”

小兽委屈巴巴咿呀了一声,两只眼睛水汪汪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宁君惜略微有点心软,咳了一声,“不过呢,你这小东西拿我当亲人,我也不亏待你,以后我出去采药,帮你也采一份就是了,至于金刚境妖兽,你就别想了,老头子不愿帮忙,我没那个能耐,你有你就自己捉去,嗯,我支持你。”

“咿呀咿呀!”小兽顿时欢天喜地叫了两声,还甩了甩尾巴。

“甩什么尾巴,是狗吗?”宁君惜没好气翻白眼。

“咿呀!”小兽小心翼翼伸脑袋蹭了蹭宁君惜手背。

宁君惜打了个哆嗦,顿时板起脸,“老实点,我把你丢出去,你信不信?”

小兽缩回脑袋,眨巴眨巴眼睛。

宁君惜不去管它,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他的窗户对着竹楼后,是一片汪汪碧水,窗外风和日丽,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很是养眼。

他想到老头子很不靠谱的话,轻轻叹了口气,什么叫‘不就是睡了小半年嘛,这不是醒过来了吗,实在不行就再睡上一年半载的,死不了!’

瞧瞧,像是人话吗?

宁君惜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个手托脑袋,愈发愁眉苦脸。

睡了小半年,就只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一个血契,而且后面还可能接着睡,什么大便宜,他宁可多耽搁两年。

还有,以后身后要跟着这么只小东西,毛茸茸的还一直往他身上扑,那他要不要活了。

想想他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还是拜老头子所赐,现在迫不得已接受,竟然也是拜老头子所赐,这糟老头子铁定是故意的。

宁君惜咬牙切齿。

在宁君惜的记忆里,幼年时身边几乎都是兔子精,猫精,狗精,狐狸精等等各种精怪,那时候小君惜就是它们的玩具,特别是那些小个头的,你摸一下我推一下,被折腾来颠倒去,所以等他大一点被老头子接到竹楼里,他就离猫啊狗啊兔啊远远的,而且一碰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浑身不自在。

对了,还有袁熙洪的事。

宁君惜捶捶脑袋,愈发无奈。

他酒肆出事的那天,袁熙洪托了他给林长青写封信,想跟着林长青一道去参军呢。

林长青的父亲是蜀州知州,虽说有远安王压一头,也算蜀州的二把手,在军中,也能说上几句话,总不至于去了孤立无援。

他这么一出事,也不知耽搁了没有,早知道便不答应了,让袁熙洪自己跑去安阳也好啊。

对了,安阳城……现在的安阳城应该正是繁花似锦呢。

……

三月安阳,花开似锦,游人如织,正是一年最热闹的时候。

一行人马踏着春色驰骋而来,由远及近。

为首的那位鲜衣怒马的少年,正是恣意妄为的年纪,身后皆是随从,面露苦色。

城中敢在这繁华街道上纵马而行的,除了知州家的那位,还能有谁?

林长青,父辈给取了个清灵的名字,市井间却皆传是天字一号的纨绔,整日里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据说十岁就已夜宿青楼,还将远安王的那个奇葩郡主视为同道中人,可叹林知州载誉蜀川,却是生出了这么个二世祖儿子,半生积攒的名望差点毁掉。

四周行人纷纷避让,少年却浑不在意,转头对身后的中年人爽朗道,“文叔,听说这一带桃花盛开的最烂,可是真?”

被他称作文叔的中年男子却是满脸苦笑,“二少,您慢些,若是撞到人了,老爷那边不好交待。

“你不说,他不就不知道了吗?”林长青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下人,边走边说道:“大姐现在整日里捣鼓些乱七八糟的,死活不肯出府,也不想想,这桃花再过些日子都要谢了,到时候想看都没地方了。”

“若大小姐知道少爷的一番心意,定是开心至极。”文叔笑笑。

林长青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少来,上次的二十笞条我可还记得呢,要不是大姐说出来,父亲能罚我?姓陶的那小子,我迟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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