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破（1 / 2）

 《主神大人万万岁》，by冥沐芊

第一卷·「破碎的眼」

卷首：

黑暗之中，有一只眼，将你的一举一动死死锁定。

他们坚信着自己的正义，却也可以化作毒蛇死咬一口，吞噬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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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暮元年，墨历613965年，5月19日

〖中界·無〗

轰——

又一阵光束飞来，将抵挡在前线的战士击飞。

此时防线出现空洞，趁着这个空隙，死灵们涌进这坐城市，开启他们的盛宴。

伴随着人类的惨叫声，鲜红的血肉四处横飞。同时，形态各异、样貌让人感到恶心的死灵嚣张地晃荡着捕捉每一个生灵，吞噬生灵的能量并将他们同化加入死灵的队伍。

生灵，本就是死灵的最初形态。

也就是说，死灵本来就是生灵死后变成的。

绝望的哭喊荡漾在这片曾经繁华的城市之中，幸存者疯狂地四处逃窜，祈求找到一条生路。

但是死灵们准备已久的攻势又怎会这样简单？城中顽强抵抗的战士一个个倒下，续而又被侵略此地的死灵蜂拥而至地吞噬。

“妈妈，妈妈！”

小小的孩童在一片混乱之中寻找着自己母亲的身影，但现在的街道上满是混乱的人群和肆意的死灵，他与母亲紧牵着的手早已被像家畜一般横冲直撞的人群分开。

如果没有出现新的转机，毫无疑问，这座曾经繁荣的城市会被彻彻底底成为集中营般的地狱，成为战争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纵使它曾经是中界最繁华最庞大的城市。

人们在死亡的威胁下跑得格外快，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孩子。

他被众人汹涌的脚步推倒在地，然后……再也没有站起来——慌乱的逃难者丝毫没注意到脚下的幼小生命，他还来不及哭喊，就这样死在同胞的脚下。

然而小小的插曲并没有阻断这里的屠杀，死灵进攻的脚步一步步地向中心的皇宫逼近。

同时，在那华丽得几乎糜烂的皇宫某个角落，一名身着祭司袍的老者手捧着一个水晶球，喃喃着什么。一瞬间，华光大方，异样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但是顷刻间却又发出一声脆响，整个水晶球像承受不住什么一样猛烈地爆炸开来。

老者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随即被占卜之术反噬吐出一口血水，狼狈地跪倒在地，洁白衣袍上也沾上了点点污垢。

素来有洁癖的他却来不及顾及这些，蹒跚着来到房门前，念叨了什么然后精神大振。打开门迅速走了出去，边走边对身边的护卫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去面见国王！”

“先知大人，可是…现在的国王…他……他！”

先知的脚步顿了顿，他深深地看了眼外面炼狱般的情景，喃喃道：“……这或许，是最后的转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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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片腥风血雨，这里却是一片安详。

先知皱了皱眉，国王他果然待在这里，待在这个盛开着腐败的花园。

这座鸟舍很大，精美的黄金做工精细，圆顶与尖塔的完美搭配让这装潢更上了一层楼。喂食用的楼台一应俱全，还有几扇门让国王可以来回穿梭。舍内树木扶疏，处处点缀着盆栽，种类繁多的鸟儿都是从各国带到「無」来送与皇帝的。最为宠爱的一只则是主神赐予他的罢，其鸟羽毛柔顺鲜丽，叫声清脆响彻，的确是稀有的好鸟。

近来，皇帝深深的迷恋着这些鸟，无可自拔。此时，刺眼的爆炸光照亮了窗户，四面八方回荡着恐怖的尖叫声，鸟儿们全都吓得要命，挣着翅膀在笼子里飞来飞去，叫声震耳欲聋。皇帝正在鸟笼中教训那个帮他养鸟的人，毫不理会聚集在身边的那一大群资政。

脸色苍白、眼神哀戚的首相扯着他的袖子，“求求您，陛下，死灵已经攻上来了，我们必须带您到安全的地方去！”

“那本皇的鸟呢？”

“您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鸟啊，我们不能带任何累赘！”

“不，本皇就要它！”

“陛下……您不能把它带走！”

“要死本皇便与这些鸟一起死！”

几年前，国王不知怎么忽然迷上了喂养鸟类。这里就是他为了赏鸟而修建的，他常会来鸟舍，坐坐和他的爱宠皆朋友说说话，一坐就是好久，甚至他怀中的鸟都是他牺牲了上千人才得到的。

“先知大人，您可算是来了。”一直围在国王身边的一位大臣注意到了先知的到来，连忙走上前去。

“国王陛下还是不愿意走吗？”

“是的，他想要和他的鸟共存亡。”

“我知道了。”先知看了看外面，发现死灵已经在进攻皇宫了，并且死灵的数目还在增加，因为外城的军队已经彻底覆没了。

大臣也随着先知的视线看了看，脸色瞬间白了几分，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先知大人，您看这场战役……还有胜利的几率吗？”

“几近全无。”

“但还是有吗？”大臣注意到了几近二字。

“除非国王他能如以前一样出战。”先知向着国王走去，“你知道吗？国王他曾是中界的最强者，半神之躯。”

半神！！！

大臣的身躯震了震，他们怎么就忘了呢，怎么就忘了曾经的国王是多么强大。

传说人类只要达到半神的境界，就会获得与神明一样强大的力量与漫长的生命。

那种强大，是令所有渴人类都嫉妒和憧憬的。

这个帝国是他南征北战四处征伐打下的，人民都是他以一己之力降服的，因为他可是主神大人授意的「半神」啊！

先知看着他们，点了点头，直接走过去一把抓住国王，几乎把他提了起来后重重地扇了他几耳光。

本来还在闹腾的国王瞬间呆愣了，手上的鸟儿也惊恐地被他紧紧抱着。

先知看着这样的奥库斯格心瞬间堕落下去。

他看着国王，深深地盯着他的眼眸，没有了昔日王者的光辉与男儿的热血，只有一片迷茫——他不是先知熟悉的国王陛下了。

如果说资历，先知绝对是追随他最久的人，绝对地了解这位国王。

然，如今看到这样的他，先知几乎是难以接受的。

“陛下！您醒醒啊，看看您的国度，您的子民啊！”先知激动地摇晃着奥库斯格的肩膀，“他们正在饱受折磨啊！”

“……放肆！”纵使再迷糊，奥库斯格也回过神了。

他瞪着先知，自以为拿出了国王的威严。

先知握了握拳，忍住打他一顿的冲动，他说：“陛下！当下战况，我们必须出战！”

「無」是中界连通下界通道防守的最前线，虽有「平衡」主神管理，但仍有逃逸到中界大肆破坏的死灵。

神明并不会时刻保护他们这些人类，为了自卫，他们也设置了防线以便抵挡死灵的突袭。

虽然说今天确实用到了，但是身为第一防线的他们可不能就这么崩溃。

那么人类就会那么中界就会……

如果陛下还可以像曾经那样战斗……如果进攻的不是那么强悍的死灵……如果……

“不去！”国王幼稚得像个孩子，“凭什么，凭什么要本皇去战斗！”

但“如果”这种事，是不存在的。

奥库斯格已经堕落了。

“它们太强大了，只有你才可以挽回败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