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甘心为奴（1 / 2）

 晓星辰暗暗诧异，二女的出身，果然另有隐情，远非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当下又道出一点疑问：“我还有些不明白。你们遭到了什么变故，以致于不能以整株花胎化易形，彻底修炼成人，然后再离开三途河边、忘川彼岸？那样的话，脱离扎根之土，逍遥无羁，即使精元全失，也不会重返原形啊。”

“哈哈”曼姝苦笑一声，眉峰双锁，额蹙千痕，“这么做，完全是迫不得已。我的本体非比寻常，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生生相错，遇见无期，是一个不完整的生命之相，除非花叶聚合，打破诅咒，否则永远也难以连根拔出，任意移植。而散神之灵，能分裂出一个新的精神形态，的确可以媲美理想的魂魄，但由于躯壳的残缺，终究是枉然，即使形神融合后，亦无法挪移分毫。为了来到阳世，我苦心孤诣，忍痛截断彼岸花的根须。然而造化神功，使万物有不同属性，禽飞、兽走、鱼游，各具定所。草木靠水土而生，是恒定的规律，故而，我须得接通树木的脉络，汲取养分，才可活命。”

“为了报恩，为了人间繁华，我和姊姊受再大的苦也愿意。还有，你刚才说‘脱离扎根之土，逍遥无羁。’只说对了一半，除了俺姊妹，若有其他草木精灵修到最高境界，当然可以自由行动，且与仙神大同小异，唯一有差别的是，要每隔一段时间，扎根于土壤，其重要性，和人类睡觉一样。”婍莎眼中又有一丝迷茫，“凡人既然可以打破生死常理，修炼成仙，那我可以收回失去的根、须、叶吗？”

“难道她所说的恩主，竟是娘亲？我可得套问清楚了，”晓星辰轻轻抚摸寒晶杖，“哦，懂啦！你们的恩主叫什么名字？”

“说来惭愧，恩主刻意隐瞒，直至今日，我都不知她的身份姓名。在阎浮世界找了几十年无果，没想到来紫微寰界才几个月，就有眉目啦！我没弄错的话，你手中的寒晶杖便是恩主的宝物。小兄弟，我的老底，都已和盘托出了，求你念我一片赤忱，指引一条明路！你看，画像上的女子，你识得吗？”说着，曼姝从怀中掏出了一副卷轴。

甫一展开，晓星辰一瞥之下，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只见那绢布上，绘着个栩栩如生的宫装少女，仙颜圣洁，出尘脱俗，不是妙夜是谁？

“娘已不在了，若她俩听到这个噩耗，不知该有多伤心，”又转念一想，“娘亲逝世的消息，应该是暂时瞒着我这个儿子才对，没想到却是儿子要瞒着外人。外人？哪里是什么外人？”霎时之间，对曼姝、婍莎产生了浓浓的同胞之情，恍惚间，竟把二女当成了亲姊姊。

“她是我娘，娲灵族的巫灵圣女，名讳是妙夜，不过已经逝世了。”

“什么”可怜曼姝满心的热望，被无情破灭，极度悲伤下，是没有眼泪的，只觉得嗓子眼一甜，“哇”的狂喷出一口鲜血，就晕了过去。

婍莎放声大哭，抽噎道：“我我可怜的姊姊呀，你太过执着，一旦夙愿落空，怎经受得住？”

“曼姝姊姊，她没什么大碍吧？”晓星辰焦急的问道。

“无妨，她这是急火攻心，岔了内息。”说着，婍莎把曼姝扶起来，让其坐定，自己深吸一口气，双手相叠，结印丹田，默念秘咒。倏地，十指连续掐、勾、握、屈，接连变换几种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