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7 瀛湖（2 / 2）

弧矢诧异说：“今晚上可以行船？”

老太说：“寨主，我话。这汉江是我酓兹圣地，人感应，无有不应。这汉江水至深处，一在于襄阳鱼梁洲下，一在于瀛湖南，间包藏万，巨灵怪兽，潜藏中。是不扰，也不扰，走就是了。我们要黑，过了瀛湖，便无须担惊，自自在在上行，连夜赶船，早就到沔洲。”

青梅一听，便有许多话要问，急忙说：“为何？可是昨晚我们就紧张，一定要在尹集歇宿，为何今又说过了瀛湖便无需担惊？难这里水不是的？”

老太点一锅烟斗，抽一口，笑笑说：“昨走的河，不是汉江河，是神农架南河水，南河山精水怪不归江神，却听山神话。以昨水中，弯弯绕绕，幽穴暗涌，潜伏许多精灵。我们白过时不怕，晚间阴气，不压邪，倘克不住，岂不误。方才说了这汉江是我酓兹圣地，这里是汉江源主，神照应；大寨主又携带有酓兹印，大光，神师持，吉人，自安静无。何况汉江水，上游以瀛湖大，藏多。我们溯江而行，过了瀛湖，水渐渐窄小，大不能过，小怪不足为患，是以过了瀛湖，便可乘夜行舟。”

青梅听了，喜不自禁，便拍掌巧笑，缠着太讲古。

越往行，黑越晚。时太色尚早，水船稳，也自心宽，便到船后坐着，开讲典故。另两船便凑上来，船头依附两边，也听太讲故。老太便开言讲：“我酓兹国从古至今，便立下这修禊的风俗，底下的男男女女，可以发乎，止乎礼，阴阳，夑地，于是又生成多少男男女女，生生不息，子子孙孙，绵绵不绝。人为万灵长，以地万神灵，尊人敬人，佩服人，喜欢人，服务人。以古圣人说，万皆备于我，这上千思百巧，凑巧出这一个大自，是要人来创一个世界，创一番人业。于是乎地间这精灵古怪，跟人触久了，便也要来人间走动。有就了我们门的术秘技，咒语幻术，能够幻人。这精怪也分雌雄；变成人，也分男女。有喜欢男子的，便变女子。有喜欢女子，便成男。……”

说着，柳尾在左船问：“为啥？我们男女分寨居住。要我说，喜欢女子的，应该成女子，喜欢男子的，应该变成男子才对。我是男子，我却是喜欢女子，可是我女寨居住；可是女寨又不许男子。”

众人哄一声笑了，柳尾也笑，又不服气，推着身旁析木说：“挤我。我信是喜欢女子，是也是白喜欢，我们住在男寨里，见不到摸不着个女子。可见喜欢也没有什用，变成男身更没什用。这说不。不。”说着说着他自己有点白了，脸上渐渐红上来，大便笑他。

析木便围说：“柳尾还是孩子呢。他呢。耽搁太讲古，还是听讲古罢。”

于是众人又笑吟吟听太往下讲。老太一边抽烟，一边徐徐讲：“这还是大老虎，终究找了个会，在一个月黑风静夜，无人无星，觑周围无人，无有声音扰动，便施了术，念了咒语，摇身一变，变了一个人出来。”说到这里，太便磕烟斗，弧矢忙上帮着换烟丝，他人便问：“变了个男的女的？”

太换烟，抽一口，吐了烟圈，这才又慢吞吞说：“见大老虎摇身一变，头上插花戴朵，珍珠宝贝，身上绫罗纱衣，环佩叮当，手里还掌一面举世罕见云宝镜，影影绰绰能照身。大老虎对镜一，自己变成了一个二八少女，样样；不怎一张血盆大口，终究没变过来。照了镜子，见这个嘴脸，心中十分不快。了女，便有了女儿子，不便对着镜子中人，哭哭啼啼来。在哭时，便听到小老虎在背后扯的衣襟，说：哭咧，有人来咧。这大老虎一听，忙擦了眼泪，抹了嘴脸，一张大花脸捏小巧点，拿袖子掩住，觑眼，对面来了一人……”众人屏声静气，听着呢，老太说到处，磕一声烟锅，笑：“预后如何，且听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