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2 三危（2 / 2）

不多时，众人吃得八分了，贵雙个手势，侍者来走膳食，弧矢听他动静，原是去外面分与众人享用。弧矢察觉，阳泉出产似乎不够养活当地人口，这些人都面有饥色有气无力，眼暗淡无精；外面那些寨屋东倒歪，好似刚经过一场暴风雨。倒是大巫，双眼芒闪烁，神色高亢，弧矢猜有所图谋。果然，那大巫贵雙待众人吃过些东，静下来之后，对弧矢开口说道：“你是华阳国来的男子么？”

弧矢众人本席地而坐，此时见问，赶忙直身而坐，朝贵雙揖礼道：“某正是华阳国男子弧矢。”

贵雙两眼微闭，双泪泉涌一，从面上直流下来，说道：“好男子！那贤贾也曾跟我提起，念念不忘弧矢之，我给他女带话，定要去东土找到弧矢。不曾想你天自己走到我面前！”说罢睁开双眼，仰面大笑三声；随又下头，悲不自胜，痛嚎三声。外面族人听见，相继进来，一言不发朝着弧矢跪下，从里到外，跪了一地。弧矢见此情景，心中实在难过，只是不知何事，劝又不好劝；磈氏人的事情还有求于：一时竟不知如何转圜。

此时众人之中，芦生和贤瓠倒有些猜着贵雙的意，两人声谈了几句。芦生见弧矢不开口，对贵雙揖手道：“不知大巫何故如此悲伤？我等虽然是新来朋友，也愿与大巫分忧解劳。”

大巫正等有人递话呢，见芦生说出心愿，不禁喜动颜色，说道：“弧矢，好男子！你这弟兄，也是好男子。”说到这里只听长叹一声，喉中哽塞，眼中落泪。稍待舒缓一刻，这又说道：“我听贤贾说道你，后来我梦梦见你来了阳泉。我日夜想，想着你该来阳泉，老天开眼，的你天到了阳泉。”

弧矢听说话语无伦次，颠八倒，又不好断，只垂首静听。

只听贵雙又嗓子，说道：“你们来时，可曾听闻过么怪事？”

芦生道：“路上没听闻见到么怪事。大概是因为我们人多势大，人未敢轻易招惹。”

贵雙说道：“磈氏人从边来，也还有的人也从边往东边来。还有一队人，自号三危，来自，与你东土有男有女女子尊贵不同，他这队全是男子，无有女人；随意迁移，无神无巫；无法无天，见人抢人，见物抢物；抢去又不爱惜，随用随弃，人也是随抢随杀；又专抢女子，迁移时都杀死抛扔。”

弧矢从未听闻此等骇人之事，当下目瞪口呆，问道：“他如此能战，不知用何等兵？”

贵雙蹙眉说道：“他们蛮荒无礼之徒，哪里有么兵！不过是棍棒枪刀之！”

弧矢说道：“兵如无过人之处，何以能抢去杀害许多人口？”

贵雙说道：“他人与兵，都不很醒目。不过仗着有两种怪物，所以能横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