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假面下的咆哮（2 / 2）

“桥胖子这会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砍掉意识了？”

“他那个人机灵，估计早就穿好裤子，马上就要跑出来了。”

“变成怪物的傀儡之后会怎样？”

“会……”戚小九欲言又止，“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回答我，小九你回答我，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顾婉婷低垂着头，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戚小九微微一愣，稍停几秒，然后清楚的回答道：“会被怪物支配，变得极负攻击性和破坏性。会彻底爆发出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杀戮欲望，仇恨一切。”

“那苏黎一定会死在那栋楼里吧！被那些怪物支配的傀儡、失去意识只懂得杀戮的人杀死。”

“看他怎么做了，凭苏黎的身手，如果他想自保的话，那些人绝对伤不到他。骷髅人的长刀砍不掉他的意识。”

“你知道苏黎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允许自己杀人的人。”顾婉婷忽然用力抓住了戚小九的衣领，两颗大大的泪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的全身哆嗦的愈发厉害了。

“我就知道，”戚小九轻笑一声，“呵，‘观察学习’是你编的屁话吧！你今晚之所以会来这，是因为你担心的那个人不是陈桥，而是苏黎。就好像苏黎每次和女人约会的时候，你总会找理由让我带你一起去一样。”他扶起顾婉婷的脑袋，看着顾婉婷满是泪痕的脸，“你爱那个正义的笨蛋，对不对！你所谓的刺激、矛盾是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我，对不对！”

顾婉婷的牙齿打着哆嗦，嘴唇打着哆嗦，声音像是一半被卡在了喉咙里：“呜呜对不起小九，对不起，我心里明明知道你才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可我……”

戚小九一把将顾婉婷拥进怀里，脸贴在顾婉婷的头发上轻轻摩擦：“别傻了，我们两个是兄弟，就好像我跟苏黎是哥们一样。”他抓住顾婉婷的肩膀，把后者从自己的怀里推开，“去吧，去追你喜欢的那个正义的混蛋去吧！”拍拍自己的胸膛，“有我戚小九在，你们两个都不会死。顺便也把桥胖子给救出来，没了他在我后面垫着，我会觉得自己是活得最惨的那个人。”

“小九，我……”

戚小九脸上是少有的认真表情，“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你知道的。”

“嗯！”顾婉婷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向着彻底被黑骷髅人包裹住的单元楼跑了过去。

戚小九的眼中闪着莹润的泪光，他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星芒，轻轻地、无奈的、绝望的笑了起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笑声，直笑到没气了才停下来。

“原来真的躲不掉。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我彻底摘下假面的这一刻。”戚小九的双手上面忽然闪起了金色的光芒，他缓缓把双手举向了天空，疯狂的咆哮一声，“呃啊”

一道雷霆滚滚而来，瞬间将这块破旧的地方照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疾光电影由天际连接到戚小九的双手上，刺啦啦发着激烈的电流声。

电流通过双手流进戚小九的身上，围绕着他急速流转着，他的双瞳变成了金黄色，表情是那种狂妄、傲慢、王者目空一切的狰狞：“贱民们，全部都臣服在我【凡君】的脚下吧！”

一团灰尘升腾起来，那是戚小九刚刚双脚站立着的地方。现在的戚小九身处在近百米的高空上，他的身下是那团正在急速旋转着的黑色烟雾。到达这个位置，戚小九只是轻轻地跳了一下而已。

戚小九摆成一个大字，身体自由落体状态。落到距离黑色烟雾差不多五米高的地方时，戚小九慢慢将双臂垂到了自己的身前。

一个金色的、图案极其复杂的法阵在他双手中间形成，如同象鼻粗细的金黄色光柱立时从法阵中射出，它轰击到黑色的烟雾上，向里面注入了一股超级强大的电流。

电流在黑色的烟雾中疯狂翻涌，雷霆一般的蔓延开来。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而已，所有的黑骷髅人连同那团黑色的烟雾都被熔化消失了。

法阵【激雷】。这是戚小九撕掉假面，体内魔力慢慢复苏之后所使用的第一个超强法阵。

所谓撕掉假面，是指跟自己的心做出决断。只有把善良和正义统统丢掉，忘掉情、忘掉义、忘掉仁、忘掉礼，一整颗心只想着报复、征服和杀戮，才可以让体内超级强大的魔力急速苏醒。

这是二十多年前，戚小九未出生之时就被下达到他身上的封印，也是一个诅咒。

熔掉【黑皇】之后，【激雷】盈余的电流不时在空气中打出一丝火花。

戚小九站在空阔的楼顶，看着浩瀚的天空，听着楼内惊悚的尖叫声，他低沉地说道：“还没有完结，操控【黑皇】的怪物们还活着。”他的眼角有一颗泪水滑下，“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做不到的。这次也一样。”

轻轻一跃，天空中划过一道黄色的光芒，像流星一样一闪即逝，戚小九的身影从那栋破旧的单元楼顶上一瞬消失了。

顾婉婷是闭着眼睛从被黑骷髅人占据的单元门口冲进楼里的，等她挤进去，被楼梯绊倒摔了一个大跟头之后，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令她倍感奇怪的是，那些黑骷髅人已经全不见了，她稍稍放心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正打算往上爬的时候，一条沾满了鲜血的胳膊突然从楼梯的转角伸了过来，正好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救我，救救……我。”一个浑身刀伤的人扑倒在顾婉婷的身上。

顾婉婷惊惧地大叫一声“啊”，声音还未落下，就见一个手持菜刀、满目血丝的人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