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伴身,再不分离 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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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点喜欢柠檬茶,纸盒包装的那种,凉的热的都好,她总把吸管咬的瘪瘪的慢慢喝,样子很可爱,有照片为证,记得那时我们去到青海湖玩,点点坐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捧着柠檬茶低下头慢慢喝,额前的青丝随着风的意思在飘,她身旁有成簇的格桑花,身后是圣洁的青海湖,整个画面宁静、美好,画中姑娘干净美丽,点点白净也消瘦的面庞惹人怜爱,给人很清新很干净的感觉。

我真的很喜欢那段时光,以至于我恨不得永远赖在那段没有忧愁和分离的时光里做一个什么也不懂,每天只知道追在点点屁股后面要甜筒吃的小屁孩,可是时光匆匆,时间这条狗不会快进也不肯逗留,随着时间这条狗永不停留的前进,我到了上初中的年龄,家里送我去西宁市上初中,而点点却留在平安,好在两地相距不远,乘厂里直达西宁的班车仅仅一个小时车程,所以点点每个周末都会来西宁看我,陪我整天。

点点总乘最早班的大巴车来,坐最末班的大巴车离开,她的每次到来我都望眼欲穿而她的每次离开我都万般不舍,我虽然知道她下周还是会乘最早班的大巴车来陪我整天,但是依然难受,这大概是因为我早已经习惯了依赖点点,习惯了有点点陪伴,当我习惯了我的生活中有点点后我才明白习惯是多可怕的事情。

再后来,原本固定的分离与重聚突然变成了两人天涯海角,而再度重逢的日子遥遥无期。事情是这样的,点点因为老院里的一些事情,或者说一场风波,被她父亲送到英国的朋友那里生活,当时刚刚初三的我知道,英国是个很遥远的地方,点点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在每个周末坐大巴车来陪我,不过我也从电视上知道英国是个很好的地方,点点在那个国家应该会生活的好。

我虽然很希望再见到我的点点,但唯一重逢的希望,也就是点点的父亲却也被印着公安字样的小车带走,再无音讯,我第一次感觉到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小小的我们是这样的无奈,我第一次明白不是所有不幸都可以像没考好的成绩单那样,能够很容易的在打印店得到改变,生活是很现实的东西。

就这样,我与点点在人潮人海中走散,分离来的如此突然,以至于我们还来不及留下对方的任何联系方式就已经天涯海角,得不到对方的丁点消息,不过寺庙里为我起名的那位老方丈曾告诉我“世间的分分合合由缘而生,缘尽,失散在天涯海角,缘聚,相逢于人潮人海。”我不相信我与点点的缘分会轻易散尽,值得庆幸的是重逢与当初的分离同样猝不及防,那猝不及防的重逢是在两年后。

那天我在学校,正逢午休的我低着头往学校食堂去,才回国不久的点点刚打听到我的下落就赶来我所在的学校找我,她远远地冲我喊到“死小孩儿!”只有点点才会这样称呼我,我一脸懵逼的抬头看,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冲过来的点点紧紧抱住,肩头有温热的潮湿,点点很久才松开,我们默契的稍稍向后退一点,然后相互观察着对方的变化,我的点点长高了一些又白了一些,小时候的短发已经留长,随意的披着,变得更漂亮了,她没有浓妆艳抹仅仅画了很有呼吸感的淡妆,看起来干净、自然,这说明她还依然是我所熟悉的点点。

点点的双眸覆盖着薄薄的水雾,她问我有没有想她,我太开心以至于忘了如何用语言表达对她的思念,剩下的只有微红的眼眶和来自于内心的喜悦在脸上毫不保留的表达,见到我这样,点点轻轻地一拳打在我胸口“死小孩儿”随后又是长久的拥抱。

我在漫长的期盼后终于重新见到了我的本爷,于是我请了假陪点点去重温那些有美好记忆的地方,我们去了平安的老院儿,那位买酸奶的婆婆还健在,她亲手酿的酸奶依然是小小的时候吃过的那种味道。我们去了小花园,那块长着青苔的石板也还在,也依然挤的下我们两人。我们重游青海湖,点点在可爱的草原上奔跑,同牧民家的白牦牛合影,坐在格桑花丛中喝柠檬茶,一颦一笑都清澈的如同圣湖中的水,她美得像是梦境里的人。

我在湖边问点点她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她点头,她说她要开个小酒吧,再也不离开。

点点的小酒吧才不久就开张,想到了就去做,这就是我的点点。点点的小酒吧是很简单的那种,里面没有嘈杂的电音,没有刺眼的激光,只有木质的吧台和几张木桌几把木椅,灯光柔和的刚好,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就像和点点在一起时的感觉。

点点的酒吧不卖昂贵的鸡尾酒,没有奢侈的进口佳酿,她只卖颜色微黄的农家自酿和普通的国产啤酒,对了还有点点从婆婆那里亲手学做的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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