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到达宁波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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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下船了,我们在狭窄的客船过道里排队沿铁梯下楼。等到我下楼时,因灯光昏暗一脚踏空,身体向前一踉跄,正在此时,后面有人大声喊道:“当心!”,接着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前面的新兵也扭头用身体挡住了我,使得我整个人没有跌下楼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感激地对前后两名战友道谢:“谢谢了。”可当他们回头对我报以微笑时,我才发现帮助我的竟然是半夜和我们发生争执的崇明堡镇新兵,而用身体挡住我的就是那名带头冲上来企图和我们打架的新兵,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招呼:“朋友,夜里在船上火气有点大,请原谅。”

他转身对我笑道:“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嘛。”

后面那位伸手拉住我的大个子也插话到:“首长不是说了,我们是战友,应该互相帮助。”他的话感触很深,对“战友”二字的含义又有了新的理解。

是啊,年轻气盛,火气大、有摩擦不要紧,但我们能够成为战友就是一种缘分,而这种战友之情比起同学之情、同事之情等都更让人难忘,这种体会随着军营岁月的持久而愈发深刻。想到这里,我向他俩伸出手:“我叫黄爱民,你们呢?”

前面的新兵热情地和我握手道:“我叫周兵,请多关照。”后面的大个也伸手道:“我是顾青。”

沈建忠也挤了过来:“还有我,沈建忠。”

封文全挤兑道:“你就别凑热闹了,什么地方闹忙你就往哪里挤。”笑声爆满了狭窄的过道。

船舱过道里挤满了等待下船的新兵队伍,其中以我们海军为多,后来才知道,宁波是我们东海舰队司令部所在地,海军多不足奇怪。

排队下船的每个新兵身上都以白毛巾为识别的标识,像我们是统一扎左臂,还有扎右臂的,扎在军用挎包上的,扎在脖子上的,开始我们都感到很滑稽,但一下船就感到这样的标识很有用。

下船后,到处都是身穿各式各样军装的新兵,而且天还没亮,在太阳灯下军装颜色很难区别,这时,毛巾标识就成了接兵干部找各自新兵的好办法,他们大量聚集于船舷旁,凡看见是自己标识的就边拉过来边喊着:“快快,这边集合。”而当有新兵走错队伍时,他们都凭毛巾标识区别哪支部队的,并会把他领到所在部队交到接兵干部手里。

在我们整理队伍点名时,就不时有其他部队的接兵干部带着新兵交到我们这里,现场的气氛紧张而井然有序,显然,一年一度的接兵对于所有的部队来讲,都早已习惯,已经有了很成熟的办法,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刚才还很平静的码头现在已经变得热闹非凡,上百辆军用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上千人集合、列队点名、登车发出的嘈杂声,汇成了一曲别样的新兵集结交响曲。

当汽车启动驶离码头广场时,前方有一个大钟,时间指向凌晨3:45分。一辆接一辆的军车从宁波码头驶出,奔赴各自的部队,开始我们难忘的军旅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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