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天井处传来百灵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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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斯言想爬上二楼,顺着天井上方逃出去。他大吼一声,使出浑身气力扒着柱子向上爬,谁知爬了没几下,胸口一股剧痛袭来,双手一松,人就滑了下去。

梓祝见辰斯言滑落,轻蔑地干笑两声,招呼身后的弟子再次砍了上来。

辰斯言被胸腔里的疼痛折磨的冷汗淋漓,手中玉箫似有千斤,沉得提不起来。眼见梓祝单刀劈头而来,辰斯言脸双目一闭,心道:我命休矣……

呦呦两声……

四周一片骚动——

“一笑堂弟子学医不为救命,反却做起这害人性命的勾当,留你们何用。”

四合天井上空,传来女子娇斥声,那声音空灵而优美,似黄莺出谷,又如百灵歌唱,清脆婉转,有如天籁之音,又如潺潺流水。

在场的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声所吸引,原本吵杂的议会庭瞬间静了下来,个个屏气凝神,傻子似得望着天井上空。

天井上空,一袭白衣旋转着飞舞而来。那白衣轻轻柔柔,扬扬洒洒,在空中舞动着衣袖,就好像是一个淘气的孩童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扑捉蝴蝶玩耍。

白衣飘舞了许久,最后落在众人对面的二楼栏杆上。她披着轻薄的纱衣,衣摆顺着栏杆委在地上,纱衣之内同样是一身白衣,脸上蒙着白色面纱,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

修长的身形,超凡脱俗的气质,如烟似雾一般立在栏杆上,犹如天仙落凡尘,所有的人和物在她的面前都失去了光泽,显得毫无价值。

辰斯言瘫靠着柱子,下巴微扬,紫祝手中的刀刃离他脖子只有一拳的距离,刀背上的寒光映射出他脸色的苍白。

辰斯言轻揉着胸口,眼睛注视着对面二楼上的白衣女子,神情一如既往地慵懒,如果不是脸色有些苍白,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处绝境的待宰羔羊。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辰斯言轻吟了一句宋朝诗人李觏的诗句,扶着柱子站起来。

紫祝第一个回过神,瞅一眼脚边倒下的弟子,厉声道:“哪座山里跑出来的妖,来此装神弄鬼。”

那白衣女子没吭声,不知道是没听着,还是不愿搭理,只是盯着辰斯言看。

辰斯言也无暇理会,趁着紫祝分神,众弟子愣神之际,右手玉箫从里向外一划,四两拨千斤,将紫祝架在他项上的单叶刀拨开,随后一个旋转身,一招秋风扫落叶将围在左右的弟子敲打在地。

“一群蠢货……”

紫祝大骂一声,一个纵步上前,凌空一跃,刷的一刀,对着辰斯言当头就是一劈,这一刀如果真要劈着,辰斯言整个人就会被她劈成两半。

辰斯言一个后空翻躲过,刚刚积攒起的那点力气就被消耗殆尽了,身子在空中摇晃了几下,整个人斜着倒栽而下,余下的弟子被紫祝的大骂声惊醒,重新围杀而上。

“接着。”

清脆婉转的声音从对面二楼飘落的同时,一根白绫也从二楼飞穿而过。辰斯言拼尽力气,伸手抓住白绫,白绫那端一拉一扯,将他带了起来。

辰斯言借着对方的内力,空中一跃而起,脚尖在几个弟子头上一点,飞向二楼白衣女子。在经过天井下的柱子时,他扔掉手中白绫,双手抠住柱子,身子向蛇一样缠绕而上,几眨眼的功夫就顺着柱子爬了上去,瞬间从天井口翻了出去。

“你究竟是何方妖孽,居然敢插手我们一笑堂的事情。”紫祝追到柱子下,眼睁睁看着辰斯言出了天井,气得直跺脚。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白衣女子并不看她,而是看向辰斯言落脚的地方,道:“那群草包们惧怕你一笑堂,我可不怕,在我眼里一笑堂也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你敢辱骂我一笑堂,有种你留下名号。”紫祝怒指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轻蔑一笑,道:“可要记得让你堂主早点来找我,来晚了可就只能去酆都城开一笑堂了。”

普天之下,不论是武林还是官道,何人敢对一笑堂如此言语不敬?若非她多事,辰斯言现在已是她刀下鬼。

“与一笑堂为敌,都得死。”紫祝一抖手上单刀,踩着柱子就往二楼窜。

这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东宫幻蝶”。

“东宫幻蝶……”

紫祝心咯噔了一下,脸色就变了。

“近年来,江湖人闻“东宫”而色变,今儿不走运竟然就撞上了,只怕小命要交代了。”紫祝内心虽然后悔不已,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刀既然出手,就没有半路收回认怂的事儿。传扬出去,还有何脸面在江湖立足!”

害怕归害怕,但紫祝手上却丝毫不露怯,一刀紧一刀,一招缠一招,步步紧逼。

白衣女子似乎没心思与紫祝纠缠,垂在身体两侧的胳膊动了一下,随着轻微的几声响,绢花镖铺天盖地,如细雨一般倾泻而下。

“小心暗器。”

紫祝挥舞着手中的单叶刀,将飞向她的绢花打落,而楼下的弟子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辰斯言从天井处逃出来,也不敢多做停留,抬头望一眼投在秦砖汉瓦上的夕阳光辉,转身跳过两座楼顶,踩着外墙,沿着院落的院墙往后门跑。

刚爬上连着后门门楼的高墙,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那人戴着斗笠,坐在后门门楼上,脸朝着西边,似乎是在赏夕阳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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