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虎贲授艺（2 / 2）

李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便能一箭命中目标，真是运，当然还带点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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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都看出他眼中得意之色，冷笑一声，翻身下马，从马上摘下自己的两石五斗强弓，却抽出八支箭咬在口中，一张弓，两支箭同时射出，又一扭身换成右手执弓，还是两支箭同时向后射出，再跳跃向右射出两箭，接着又反身向左射出两箭。

几乎是眨眼间，各在百步外，四面八方的八棵小树同时被射中，箭尾依在巍巍颤动。

李澈羞愧地低下头，他知道这是在教训自己的自满，他还差得远呢！射箭精准是射箭箭者的基本要求，普通弓手都能做到，关键是力量、距离、技巧、速度，这才射箭高手的素质。

史文都收起弓道：“时间差不多了，老子要回去打盹了！哪天心情好了再教你。”

李澈回到真武堂后，躺在床上想着：筑基成功后的一场恶战后，觉得自己好像感悟了什么？

接着凝神想了想，觉得自己最缺实战经验。

他又想起卓凤鸣有一天偶然和他说起：“谢云流的事情，修习太虚剑意只有静虚和金虚两脉，这套剑法其实很难练成，纯阳立派以来一共只有两人突破，一个是谢云流，另一个就他卓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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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李澈当时有些奇怪问：“难道是资质不够？”

卓凤鸣摇摇头，“和资质虽有很大关系，但也不是唯一原因，也不是因为刻苦，剑宗每一个人都很刻苦，而是没有条件。”

李澈没有接口，听他继续向下说。

“我早年研究这套剑法，才发现这剑法乃是从征战中杀伐领悟而得。所以需要进行战斗，只有战斗才能加深剑法境界”

卓凤鸣微微一笑，“将来混江湖，你会遇到两种作战方式，一种是两人之间的单打独斗，这个就需要精妙的武技，就像洛风教你的十二式剑法，其实这套剑法的精妙在于力量使用，你同样可以运用在其他兵器上，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尝试。”

卓凤鸣停了一下，见李澈能理解他的话，他笑了笑又道：“还一种方式就是大规模混战，比如你被数千人围困，你要杀出重围，四面八方都有兵器杀来，这个时候，招数精妙就不重要了，重要是力量、速度和体力，还有你的目力和听力，在乱斗中，你能听见弓弦声，当无数兵器同时向你杀来时，你的目力能分辨得清楚。”

李澈默默点头，他理解了，像说书人嘴里的赵云在长坂坡血战，他不仅要和大将厮杀，更要从曹军士兵群中突围，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次日，史文都来找李澈。

“我见你的剑法已经略有小成，但是我希望你能在箭术上取得更大的进步。当然，欲窥射术之妙，不仅要有臂力，还要有眼力。百步之外，人面如豆，如果没有过人的眼力，如何能做到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史文都和颜悦色道。

李澈将信将疑。他对百步穿杨这种事一向持保留意见。正如史文都所说，百步之外，人的头部看起来和一颗豆子差不多大，就连看都看不清，怎么可能射中，而且还百发百中。

“能否做到百步穿杨，一要看是不是有这个天赋，二要看是不是训练得法，两者不可缺其一。”史文都瞥了李澈一眼。“你不要想太多了，古往今来，真正能做到百步穿杨的人屈指可数。”

李澈眼珠一转：“那将军能做到百步穿杨么？”

“不能。”史文都不假思索的摇摇头。“我的目力虽然不错，却没有百步穿杨的天赋。”

李澈嘴角微挑，追问道：“那将军能做到什么？”

史文都盯着他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知道最高明的箭术有几种么？”

李澈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目前对箭术一无所知，也知道得有限，那天试射或许只是凭着天赋好，比一般人射得好一些罢了，离百步穿杨这样的神技太远。

“射乃六艺之一，文以观德，武以安邦。古有五射：曰白矢，曰参连，曰剡注，曰襄尺，曰井仪，以礼仪为重。今则有引强、佽飞、迹射、射声，以实效为重。好好体会今日的话，明日本将军就要离开纯阳了。突厥寇边了。”史文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