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阅军（2 / 2）

……一夜无话。

咸阳城西门外约有数里远，宏伟的拜将台拔地而起，象征着这里的荣耀；四下是齐整划分的夯实土地，有无数的将领士卒曾驻立于此，接收着到来的军令。拜将台，凡会逢大的军事行动，君主便会在此将军权交与将领，以示托付信任。秦国立国数百年，使用的次数屈指可数，自秦朝建立的六年来无有战事，本以快被遗忘，但今日这里又要再现数十年前的壮丽情景。

整个咸阳西门早已戒严，在点将台南方，众多的秦国士兵借着天边升起的微弱光亮，每五百人一队，队与队之间有数十步远，身着皮甲的士兵或执长戈，或携大弩，或持长矛，无有言语，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缓缓向拜将台四周集结。

在军鼓和号角的指挥下，秦军步卒不一会便在拜将台东西两面汇成三个巨大的矩形方阵，近十万的队伍，竟无一丝杂音，似雕塑一般。愈加明亮的阳光在鞣制的牛皮甲和新磨砺的的兵器上闪过绚丽的光影，也照在这群或大或小，表情毅然的秦军精锐士卒身上。

一会南面也出现淡淡的扬尘，这是有大队骑兵行走的特征。秦军中高达五万的骑兵正在朝此集结，士卒多为轻皮甲，腰悬长剑，背背大弩，但可惜的是没有马蹬，因此只有少量骑艺精湛的骑士拿着长矛。马匹大都是河套马或，这些马个头不大，但马匹强壮的四肢表明其惊人的耐力。

在骑兵旁边的是近两万车兵，双方阵缓缓聚集在北面，旁边的鼓声一打，整个队列也很快变换成方阵排列。自车兵阵列中出来几辆装饰华丽的战车，双马驾车。战车来至拜将台下，一批身穿甲胄，高大威猛的秦军将领自战车下来，当先的便是数日前的大将蒙恬。

将领下车后战车也开回各自位置，蒙恬等一批人也是排成两列，站立不语。

又约半个小时，清晨的阳光早已铺满大地，可惜的是在这周围数里的树木丛林早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故而也没鸟来为现在的状景惊叹。

一阵沉闷的马踏声从北面传来，马车的主人很快在平坦的夯土路上显现出来，暗金色的青铜四马双轮马车，近千人的护卫，以花纹装饰的黑色玄鸟旗帜，正是秦始皇帝嬴政。

秦军军阵顿时出现一阵骚动，士兵们完全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低低私语声弥漫起来，但很快被雄浑的号角和大鼓声掩盖住。

嬴政穿着廷议的黑色冕服，垂下遮住大半脸庞，消瘦的身材在黑色袍服下并未显瘦。下马车后在鼓角齐鸣下步履稳健的踏上拜将台，身后是赵高双手托着木盘跟随，蒙恬及数名高级将领紧随其后其后而上。

六十六级的台阶很快走完，嬴政亦面南昂然而立，排成两列，不敢上前的蒙恬并全场二十万秦军立刻单膝跪服于地，齐声道：“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秦万年，陛下万年。”

“诸将士平身。”嬴政一抬手掌道。

秦军将士闻声而起，但蒙恬等一批在拜将台上的将领仍是半跪。

嬴政扫视全场，颇为沙哑的嗓子缓缓道：“大秦传国至今六百余年，朕即位亦有三十六年，终得扫清四海，诛除叛逆，一统九州。百姓安居和睦，敬业乐土，勤于耕织，官府和谐，秋毫无犯，使天下安定，国阜民富。然而北方匈奴异族，蛮胡之国，据我河套草原，时常掳掠，侵扰边境，残害人民，乃大秦心头之患。若不除之，则天下难安，百姓不平。”不大的声音在十余米拜将台上传扩四方。

停了一下，接着对前面半跪的一干将领道：“公等皆百战良士，国之栋梁，文武兼备，世之良将。蒙恬。”

“在！”蒙恬起身上前。

嬴政面色凝重道：“社稷安危，一在将军，今敌寇侵扰，愿将军帅师应之。”又自身后赵高托着的木盘上各执起青铜斧钺柄，横于蒙恬前道：‘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

蒙恬两手恭敬接捧，“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中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敢生还。愿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

“许。”一顿又对蒙恬向远方一指，轻声道：“汝此战要必胜，寡人待于咸阳待你凯旋。”言毕转身下台，回至车中。

高台四角举旗的士卒将玄鸟大旗奋力挥动，鼓角再次齐鸣，声势浩大。

蒙恬深吸口气，四下扫视，面无表情大声道：“今吾承君命，荣赐剑印，得统大军，愿诸将士谨守军令，英勇奋战。”

齐声一片“诺”。

“涉间。命汝为先锋，领本部兵北上…”

嬴政掀开马车的帘幕，看着蒙恬的发号施令，沉思下道：“赵高。”

一旁的赵高赶忙迎上前低头道：“陛下。”

“上郡阮翁仲处可有消息？”

“还未，但估摸已经开拔，奏报恐怕已在路上。”

嬴政略微点头，又吩咐道：“命各地严加关注异人动向，如有异动，即刻上报。哎，这些人将来怕是大麻烦啊。”看着眼前的二十万大军成批次北上，调动有序的蒙恬，嬴政面色才放松些。

作者语：才想起嬴政他老爹叫做异人，不能在秦朝称玩家为“异人”，不过也改不了了，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