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猫子进宅来有事（2 / 2）

进了上房又是一屋子人，一多都是女的，见张小鬼进来，其中一位看上去面相和蔼的年轻妇女对他说：“我是你二姑。”张小鬼连忙喊了一声“二姑！”，二姑又给挨个引，分过招呼后，二姑跟身边人量应该按么礼制，还没量停当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人，身材高挑瘦削，看上去有些严厉，二姑见来人说道：“正好，大了，你来定吧，这个怎么？”为“大了”的男人问了原由说道：“不响，把实亲的不要给错了就行了，不然人家要挑礼的。”二姑闻言，伸手从旁边的一大块白上量处一尺宽，用剪刀剪开一个缺口，用手一扯，撕下来老长一块白，三折两折形成腰带粗细的绳状，绕着张小鬼腰上转了两圈，长出来的往腰里掖住，又出来一点儿，示意张小鬼可以了。

转身出了上房，在院子里正好碰上几个平时经常一起耍的小伙伴儿，原来他们倒来的早些，腰里也都系着白腰带。小伙伴儿到了一起自然就疯开了，几个人绕着院子追追，一会儿在院子里跑，一会儿又跑到街上去了，正在玩的起劲儿呢，碰到了张小鬼的父亲，忙的分不开身的父亲一见几个熊孩子还在疯闹，气就不一处来，抓住张小鬼就是一顿骂，其他几个鬼精灵早都溜之大吉了，张小鬼见跑不掉了，就又没么可以狡辩的。“没么事儿就跟你妈那跪着去！”张小鬼的父亲也没时间耽搁。张小鬼心里不乐意也没办法，只得灰溜溜的跑到母亲身后跪着。

尽管铺了一层子，可跪时间长了还是觉得累，枯燥又无聊，还特冷。张小鬼已经把旁边的棺材看了好几遍，甚至都能看漆下的木纹了，姿势也换了几，可腿还是麻。正在张小鬼无聊赖又无计脱身的时候，只听见外面胡同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长了声音好像唱戏一，还没看见人就只能听见声音，调调甚是优。

好一会儿女人进到院子里，身旁一个男人搀着胳膊，似乎一手就要倒下去了似得，身后跟着个不大的孩子，也是一脸的茫然，似乎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也从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这样的哭。女人来到灵前，一下子开了，一个男人已经明显搀不住了，致使女人几次倒在了地上，在女人的染下，守灵的人们也哭了起来，不过旋是要差一大截的。女人哭了一阵，又边哭边烧着纸钱，早有人过来反的劝，总好易止住了，又拜了一拜，然后向着棺材两侧守灵的人们分拜了一次，有人喊到：亲属还礼，只见守灵的一头磕到地上，张小鬼照模照样的也跟着磕着头，一切流程毕，还不住抽抽涕涕地进了正房。此女子之后，隔一会儿有这样一人，或男或女的来了一些人，有的哭的动作大些，有的动作小些，总得流程都是大同小异的。。

张小鬼看了几遍，发现哭的惊天动地的似乎也没掉眼泪，嘴里的唱词颠来倒去也就那些，起初听了还觉得很有染力，心里也有些许难过，可听的多了就知道都是套词，说是表演似乎为准，只不过个人的演略有不同罢了。反倒是哪些嘴里没有么词的，满脸的泪水，哭的泣不成声了，看了人难过，止不住的也跟着流泪。张小鬼的母亲就是个情内敛细腻又敏的人，次有人来哭丧总是止不住的哭，张小鬼担心哭坏了身体，可也没有么好办法。

上午人来的差不多的时候，称为“大了”的招呼了一声准备开席啦，只见吊孝的人像是提前排练好的一样，分按关系亲疏聚到了一起。看见人吃饭，张小鬼觉得饿了，又冷又累，很不舒服，小声儿的跟母亲诉苦，张小鬼的母亲答到：“咱们得最后吃，着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