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下谁人不识君(1 / 2)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傍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此诗乃是爱国诗人杜甫所作,诗中景象万千,皆是人间悲情。战火纷飞,浴血而战,埋骨他乡,何时才能归家?势问苍天,这青天之下的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
太元年间,群雄并起,天下大分。诸国君主皆意图逐鹿天下,边境战火四起,天下纷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
大燕国境内,天降鹅毛大雪,漫山遍野皆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辆马车缓缓的从远处行驶而来。这辆马车车身的材料是上好的黄花梨木,上面雕刻着各种花鸟鱼虫的图案,车前和两侧的帘子是由上好的布料制作而成,上面刺着凤凰的图案,马车不断的向周围散发的热气,可见在马车之内,必然生着炉火。
马车之内,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双手放在火炉之上取暖,少年名为杜少陵。在少年旁边坐着一位妇人,妇人身穿金丝羽纱裙,头戴碧玉翡翠簪,脸颊略施粉黛,无比雍容华贵,看起来就是皇宫贵族。这妇人名为司马如,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同时也是少年的母亲。在这对母子对面,坐着一年轻少女,少女虽比不上这名司马如,却也有几分姿色。这名少女乃是司马如的侍女,名为如筠。在马车的四周,七名身背重剑,骑马而行的侍卫守护着马车的安全。在马车的前面,坐着一名男子,面容俊朗,器宇轩昂,其腰间挂着一把宝剑。此人正是大燕飞羽军的军师荀瑾,而那七名侍卫则是飞羽军元帅杜川手下的七剑卫。
马车行驶一段路程后,几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马车前行的路上,挡住了马车前去的路。在这几个戴面具的人之中,除了一人的面具是金色之外,其余几人都是银色面具。七剑卫停了下来,看着几人,问道:“何方宵小之辈,竟敢拦住我等的去路。”金色面具人说道:“取你们性命之人。”说完之后,率先拔出腰间长刀,双脚点地,纵身一跃,挥刀朝着马车斩去。七剑卫刚想出手拦住金色面具人,就被其他的几个银色面具人拦了下来。荀瑾知道七剑卫暂时无法脱身阻拦金色面具人,只能自己出手阻止金色面具人。
荀瑾对马车之中的司马如说道:“夫人,你们待在马车里,千万别出来!”说完之后,拔出腰间佩剑,迎向了金色面具人的这一刀。刀剑相交,砰地一声,金色面具人被荀瑾这一剑震的向后退去。
荀瑾看着向后退去的金色面具人,说道:“你们是魏国天魔堂的人。”金色面具人道:“果然不愧是荀大军师,眼界就是不一般!不过传言果然不可信,荀大军师竟然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荀瑾道:“如果我不会武功岂不是要任你宰割。不过,我们此次出行乃是机密,你们怎么会得到消息。”金色面具人笑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说完之后,使出天魔堂的“天魔刀法”向荀瑾攻去。刀影闪烁,每一刀都散发着淡淡的魔气,煞气逼人。荀瑾见金色面具人使出”天魔刀法“,随即使出自创剑法“千军剑”迎向金色面具人。荀瑾每使一剑,都有势破千军,万军不挡的气势。荀瑾与金色面具人交手数十招,每一剑都将金色面具人刀上的魔气逼散。金色面具人一招不慎,被荀瑾一剑划伤了手臂。金色面具人受伤,向后退去,望了一眼荀瑾,说道:“撤!”和七剑卫交战的几名银色面具人闻言,摆脱了七剑卫,逃走了。
七剑卫正欲追逃跑的面具人,就听到荀瑾道:“不必追了!小心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此时,马车之中传出司马如的声音,“荀先生,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荀瑾道:“敌人已经被我们逼退了!不过,接下来我们要加快行程了!以免前面再有埋伏。”荀瑾上了马车,驾车朝着前面行去。
漫天风雪,刺骨之寒。像这种天气,本该是在家中生火取暖,可是官道之上,却行走着很多衣衫褴褛的人。这些人都是受到战乱之苦,失去了自己家园的百姓。他们步履维艰的向前行进着,用瘦弱的身体抵抗着这寒冷刺骨的风雪。这些人身上的衣服甚是单薄,甚至从衣服破洞处看去,还可以看到裸露的,满是泥垢的身体。
谁又知道,在这些难民之中,有多少年迈的老人?他们的子孙是否早已死于战乱之中。有多少饥瘦的女子?她们的新婚丈夫是否在新婚之初就奔赴场。有多少孤苦的孩子?他们的父亲是否早已杳无音信,只留下他们还活在这个悲惨的世上。是什么他们受到如此的苦痛折磨?是无尽的战火,让这些人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也失去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家园。
一阵马蹄声传来,路上行走的难民拖着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纷纷躲到了官道两侧,害怕因自己挡住这些军人的前行之路,而失去了性命。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骑着战马在官道上飞驰而过,仿佛没有看到道路两旁饥寒交迫的难民们。就在这队士兵离开大概一个时辰之后,荀瑾驾着马车驶了过来。
马车上的帘子被撩了起来,面容稚嫩的杜少陵从里边探出头来,好奇的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就在少年欣喜的欣赏着四周景色的时候,马车内司马如说道:“陵儿,快进来!外面还下着雪,别冻着了!”
杜少陵听到司马如的声音,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手中的帘子,将好奇的目光收了回来,回到了马车之中。
马车之中十分无趣,杜少陵呆坐了一会,便看着坐在马车里的司马如,问道:“母亲,父亲为什么要让我们去帝都啊?我觉得在这里挺好的啊!”。
司马如看着自己的孩子,摸了摸自己孩子的头,“陵儿,你父亲他也是迫不得已。前几日,你皇帝舅舅下旨,说是边境冬日严寒难耐,让你我母子二人前往帝都过冬。另外,你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了,你皇帝舅舅说让你和你皇兄们一起学习。”
杜少陵尽管年幼,但还是听出了自己母亲话里那一份无奈,于是嘟着小嘴,说道:“我跟着荀叔学不也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跑那么远,去和皇兄们在一起学习啊!”
司马如看着自己孩子,笑着说道,“陵儿,你现在还小,等你年纪再大一些,你就明白了。再者说,你荀叔还要帮你父亲,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教你。”杜少陵点了点头,然后呆呆的坐在马车里面,一脸无趣的盯着车前的帘子看。司马如看到杜少陵一脸无聊的模样,说道:“陵儿,你是不是想要去外面看看。”
杜少陵听到自己母亲问自己想不想去外边看看,急忙点头。因为自从少年和他的母亲出发之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马车里,根本就没有机会呆在外面玩耍,早就想出去玩了。
司马如摸着自己孩子的头,出声对在马车外面的荀瑾说道,“荀先生,我们已经赶了这么久的路了。我有些乏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待会再出发。”
荀瑾看了看四周的难民,对着马车里面的司马如说道,“夫人,前面不远就是冀州城了,我们到了那里再休息吧!这里难民太多,很有可能有埋伏,不安全。”司马如撩开帘子,看着荀瑾,说道:“我只是带着陵儿在外面待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不是还有荀先生和七剑卫吗?”
荀瑾闻言,停下马车,对马车四周身负重剑的几个人使了个眼神。七剑卫看到荀先生的眼色后,跳下了马,拔出了背上的宝剑,警惕着四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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