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皇帝却尿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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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伟尔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当时确实是李重进做的有点过了,非要把这一百个无关的僧人处死,差点激起民变,到最后,还是自己千里迢迢过去给他擦得屁股。

不过这事他做的十分隐秘,韩通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是!”臧伟尔极不情愿地承认了。但是他为人阴险狠毒,在心里极速地盘算着反制韩通的方案。

第一局交锋,韩通胜。

韩通乘胜追击,将矛头又对准了户部尚书娄志强。

户部主管钱粮赋税,而在前不久,徽州府爆发了一起人丁丝绢税的案子。为了这比税款到底应该由那个县城承担,四个县的居民越吵越凶,甚至拿起锄头开始械斗起来,这一场村殴打得血流千里,有几百号人就这样白白葬送了性命。这一切也多是拜徽州守将不会处理政务所赐。

一席话,又把户部尚书的气焰给打压下去了。

第二局,韩通再胜。

韩通的铁拳之后便落到了吏部尚书王玉甫的头上。他列举了蔡州守将卖官鬻爵的案件,蔡州守将朱延德贪赃枉法,聚敛钱财,最后竟然把州县的官位明码标价,实在是罪大恶极。

你们吏部不是主管官员升迁和考核的吗?怎么出了这种事?

仅就这一条,韩通就噼啪地打了吏部尚书的脸。

第三局,韩通又胜。

终于来到最终的决战了,韩通的对手是当朝的礼部尚书,就是号称大周帝国第一啰嗦大王的李建彬。

韩通列举的是庐州的一起关于民间祭祀的大案。有一家人把自己祖先的坟墓埋在和河边,并修建了一座寺庙。结果因为大水,寺庙被冲垮,无奈之下,值得重新修建一座,并且把那家的祖坟也纳入了寺庙之中。但是偏偏寺庙里住得都是花和尚,假借白莲教的名义,诱骗无知村妇上床,并且教唆村妇回家毒死自己的丈夫。

那一家人觉得实在有伤风化,前来制止,结果那群花和尚非但不听,还把人家的祖坟给铲平了。

结果徽州的军官葫芦僧乱判葫芦案,打了那家家长三十棍子,就稀里糊涂地判了案。

想不到,这一场案件最后获胜的,竟然是潘金莲和西门庆。

“大郎,喝药了。你死了以后我会铲平你家的祖坟哦!”

想一想,满朝文武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听了韩通的讲述,大家都窃窃私语,这武官确实不能治国啊。是应该重开科举啊。

但是,韩通低估了他的对手,他的对手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啰嗦大王,李建彬。

礼部经常要和各个官员争论礼仪,所以他早就练成了一张伶俐的巧嘴。

李建彬呵呵一笑,心想,看我如何舌绽莲花,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打败这个嚣张的小子。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从秦皇汉武到隋文唐祖,一条一条礼仪的讲,一个一个案件的分析。他引经据典,说的唾沫横飞,硬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把无耻之徒说成是忠义无双,把祸国殃民说成是千秋功业。

他说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竟然还没有说完。

韩通仿佛听见有几十只大绿豆蝇在耳边不停地上下翻飞。听得他烦躁极了,直翻白眼。

这哪是礼部尚书,这就是无耻讼棍!

终于,这一场语言的马拉松走到了最后,李建彬擦了擦满口的唾沫,气喘吁吁地盯着韩通的脸看。

这下子,这小子应该会认输了吧。

嘿嘿!滕王殿下要是知道我如此强力,一定会给我升官的。

咦,现场的这些大臣怎么不看我,他们应该嫉妒和钦羡我的才华的啊?真奇怪!

李建彬的话,看似有理,其实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废话。韩通都懒得理他。

韩通心想,现在,谁胜谁负还不明显吗?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连赢四场了,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厉害,又抓住了你们的小辫子。

对付这种喜欢强词夺理的人,韩通只用了三个字,便彻底打败了他:

“你无耻。”韩通冷冷地说道。

李建彬本以为韩通会冲上来和他争辩一场,结果,这小子就来着这么一句。

“你无耻。”韩通翻着白眼,又冷冷地说了一遍。

这三个字,就像三把锋利的匕首,反复切割和李建彬的神经。

这是当朝太师应该有的风度吗?说不过人家就骂人,真是连骂街的泼妇都不如。

但是人家韩通也有理的啊,你堂堂一个礼部尚书,在这里强词夺理,无理也能辩三分,人家懒得理你,直接在你脸上给你贴个标签。

“无耻”两个字虽然粗鄙,但是却精准地概括出了李建彬的特点。

这个词中,包含了对于他无耻的嘲讽,对于他反复纠缠的厌恶,和对于他啰嗦的无情鄙视。

第四局,韩通完胜。

李建彬刚要争辩,便被同僚给架了出去。

“行了,大人,别说了,再说下去太后和陛下就要生气了。”

司空臧伟尔咬了咬牙,看着这个儒雅风流,又痞气十足的太师,他心想,怪不得太后这几日这么猖狂,原来是背后有了能人了啊。

他和其他滕王党的大臣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意思,就是在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其他的大臣眼睛里闪闪烁烁,把皮球又踢回给了臧伟尔,毕竟他是滕王党的首领,最后还要他来拍板。

臧伟尔老谋深算,他在心中反复计算着开科举士他们能拿到的好处。虽然这样确实会对滕王的军事集团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是自己的手里毕竟握有天下第一大的书院——滕王阁。

滕王阁中都是滕王延揽的天下饱学之士和焚膏继晷,刻苦用功的莘莘学子,而太后手里只有云起书院,这一家小小的书院,一旦举行科举,自己一方未必就会吃亏。

他点了点头,心想,好,既然你们想闻着来,那我们就来比划比划。到时候看看,这一场科举,到底是你们中举的人多,还是我们中举的人多。

想好之后,他对着皇上和水晶帘说道:“好!太师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老臣同意,一个月后,举行科举大典。”

啊!这一场朝堂论争,终于胜利了。

符太后在水晶帘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的一双如水的秒目深情地望着殿下的韩通。

这个男人,再一次拯救了自己。

真帅!

正在她欢欣鼓舞之时,突然间,臧伟尔话锋一转,用阴鸷的口吻说道:

“但是老臣有一件事还请太后准许。”

“哦,爱卿还有何事?”符太后诧异道。

“滕王乃是饱读诗书之人,又是当朝重臣,皇帝的叔父,按理说,殿试这样重要的场合,滕王殿下必须在场。还请陛下降下一道圣旨,请滕王殿下即可返回京城。”

其他的大臣一听就懂了,司空这是想让滕王亲自监督这一场科举,以防太后一派暗中作弊。

符太后本想拒绝,但是一看殿下滕王党的重臣都幽幽地盯着自己,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们恐怕也不会同意科举。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就依爱卿。就让滕王从宋州回来,主持这一场殿试吧。”

终于,朝会在两派的妥协之中,达成了一个月后,重开科举的共识。

不过到时候,究竟是滕王一派的滕王阁书院获胜,还是太后手下的云起书院获胜,没有人能够预知结果。

对于符太后和郭宗训来说,可以说,这是一场豪赌国运的科举。

胜利,则获得和滕王分庭抗礼的机会,失败,则彻底失去朝中的局势,随时都有可能面对着被废黜的危险。

韩通倒是无所谓,他对于未来充满了信心。

正在韩通欢欣鼓舞的时候,突然,他鼻子一嗅,仿佛闻道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

而尿骚味从大殿之上传来,如一缕青烟,幽幽地传入他的口鼻之中。与此同时,其他大臣也问道了这股难闻的尿骚味。他们都厌恶地用袍袖紧紧捂住鼻子。

韩通顺着这股骚味,抬头向龙椅看去,只见小皇帝郭宗训坐在龙椅上,一脸煞白,体如筛糠,用颤抖地声音,磕磕巴巴说道:“我……我……不……不要……不要……”

他再向皇帝陛下的龙袍一看,只见龙袍的下摆湿了一大片。

小皇帝,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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