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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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何,有种韦小宝逛红楼的感觉。

凤槿萱看着眼前的小姐,一身随风凌乱。

苏小小一身斑斓的衣裳完全脱落在地,只头发还精致地盘着,上面插了满头的点翠首饰。

而凤槿萱有个古怪的毛病,看到点翠首饰就会想到酸菜,绿油油的酸菜,一头的酸菜。

咽了口口水。

苏小小看着凤槿萱的模样,冷嗤,哼,也就一张脸俊俏些,生得宛若谪仙似的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见了本姑娘的落体就垂涎欲滴了。

还不是和寻常男子一样成了本姑娘的裙下之臣?

“我美么?”的嗓音

凤槿萱愣了愣,一抬手中的折扇:“姑娘,您把衣裳穿上吧,天冷,别冻着了。”

凤槿萱的话一向十分接地气,那姑娘听着只觉得一个字儿,俗。

“真是个俗人。看着本姑娘的玉体,难道就不想在上面提个字儿,写首诗?”

“诚然不知道原来其他男人都有这么个爱好……”凤槿萱觉得三观都在崩坏。

“没有听过,美人臂上题诗,才是真风流么?”

说着,就将大腿抬起,凤槿萱看到那一片黑色的森林就……三观啊三观。

“来,我的皮肤细致又润滑,难道比不过澄心堂的纸?写首诗提个字儿给我瞧瞧,看看你是真风流还是假风流。”

“今天没有兴致,姑娘还是尽快把衣裳穿上把。”

“你来红楼不是来这个的,你是来做什么的?”

凤槿萱抢先几步,走到窗户外边,“妈妈桑,你这叫的什么女人!给我换个,快换个!”

苏小小的玻璃心咔擦碎了一地,就见到老鸨带着一群男男女女闯了进来。

“我不大喜欢这种口儿的,能换个不?我钱照给?”

“好好好……您说了算。”

“快把人给我带出去,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污糟……哎呀要长针眼了。”

“你……”苏小小那边大怒。

老妈妈后悔没跟苏小客的身份,别人的话苏小小胡意妄为估计还能担待着点儿,这位认你是谁啊?

还真当来了红楼就是为了让男人们怜香惜玉的么?

苏小小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永远的消失在了凤槿萱跟前。

桌子上的酒席立刻撤了,换了一桌新鲜的茶水糕点水果。

“爷爷,您喜欢什么样的?您现在告诉了老奴老奴立刻给您找去?”

——听说这位喜欢的是男。色,偏偏来红楼,哎,也是极好的,个个器。大。活。好。

“我要……”年纪略微大点儿的都忒霸气了,就如同苏小小,自个儿找了自个儿的节奏压根不带搭理人的。

还好今日来的是她,若是真的白如卿闲着没事儿来逛,指不定谁扒了谁的衣裳呢,危险,忒危险了。

“我要年纪小点儿的,青涩点儿的……稚嫩点儿的……嗯,最好是没有开……过的,你懂?”

“懂懂懂……”哎呀这好伺候,不就是要没开过苞的么,“今天新买了十几个小姑娘呢,我挑新鲜水灵的送来。”

“若都是村姑也没意思……”凤槿萱偏生口味挑剔,“我喜欢懂琴棋书画的,真不行,会个吹拉弹唱也行

。”

这里的小曲儿总和戏园子里的不一样,她洒了那么多的钱都听不懂戏子们唱的是什么心也很累,就想听歌通俗点儿的小曲不行么。

还是说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寻乐子都寻不到开心点地方去。

不过一会儿,就进来了一溜儿的小姑娘,一个个问年纪都是十三四岁,可是说起来话却像极了十五六岁。

中国人嘛和国外的人都不大一样的,晚熟,十七八岁看着像十三四的多了去了,那就是人种问题,外国的因为天天吃炸鸡之类的激素多的东西,所以个子高发育快,十一二岁就一个个模样好像十七八的。十七八的像二三十的,而二三十的像大妈。

这群红楼的姑娘如此逆生长实在让人觉得很欣慰。

凤槿萱喝了口茶,感觉就跟考场上的考官一样。

“一个个上来,说说才艺跟爱好。”凤槿萱将茶杯扔到桌子上,嗑瓜子儿。

瓜子儿松子儿都很好,个个个头都还算大,虽然没有爆米花,但是凤槿萱可以将就。

看着小姑娘们都低着头,凤槿萱一笑:“别犹豫了,从左到右,一个个过来说。”

一个个来?!

小姑娘们呼吸心跳更快乐。

第一个走了上去,她穿着很干净素净,脸上也没有涂脂粉,五官都还没有长开呢。

“我叫一一,慕一一。”小姑娘说道,“因为我什么事儿都爱挣个第一。”

“你爸妈做什么的,为什么把你扔这儿?”凤槿萱抓着瓜子儿,翘着二郎腿,轻声笑着问道。

“我妈妈就是这个院子里的,现在年纪大了,所以我女承母业,继续干这个行当。”小姑娘口齿清晰。

“那你会什么逗人乐的么?”

“我会唱歌……”

凤槿萱不屑:“干唱。没意思。”

“我弹琵琶也成,谈琴也成。”

“就琵琶吧。”凤槿萱淡淡道。

小姑娘到外边,让人准备了弹唱用的琵琶。

凤槿萱扶着腮:“后来还有十来个小姑娘,你能不能进复选看你本事。”

凤槿萱顺便挑开眼皮看着那群等的不耐烦的小姑娘,“能进复选的就有大赏钱,进不去的有个安慰奖,最后是得了第一的,想要什么金银珠宝都可以开口……我若高兴就尽情的满足……”

真成考试了……

这般竞争一样的交代下去,姑娘们个个十分雀跃。又兴奋。玩兴上来了谁还管这里是不是红楼,能拿钱就好。

旁边的小丫头听了甚至暗暗咬了咬舌头,早知道还有个安慰奖的话,让她伙房的小姐妹也来了,反正这位是人傻钱多,不挣钱白不挣钱

凤槿萱刚喝了口水,就听到了小姑娘弹起琴。

在袅袅檀香味道中,小楼里红帐低垂,眼前的小姑娘仿佛一下子变大了不少。

在那恍惚的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中,凤槿萱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可就是在那眨眼的工夫里,她还是看清楚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抱着琵琶,站在纸醉金迷的舞台中,身上穿着绚烂斑斓的衣裳,娇俏的下颌,宛若小猫一般玲珑而笔挺的鼻子,发髻高盘,一曲笙歌无数金。

可是在那些争相捧着她的顾客中,有个清年的男子,走了过来,向她伸出手:“你可愿意,从今以后只为我一人弹唱?”

凤槿萱轻嗤,男人的话万万不能信,可是那个女孩儿伸出了手,一身感动。

将所有金银散尽,换得了老鸨一句你自由了,嫁为人妻。

一个家徒四壁的少年儿郎,就这么迎娶了她。

她从小学的就是诗酒茶,哪里会烹调煮饭,洗净铅华,散去所有的一切,换来的就只是一个所谓的妻子的名分。

可是他却自甘堕落,沉迷上了赌博,家中越来越入不敷出。

无奈,琴女只能去为富人家洗衣。

冬天将那双弹琴的手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为他洗衣。

但是他回家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卖掉了她的琴。

他每次回到家,都会面对新鲜的饭菜,干净的衣服,她甚至想,对于他来言,可能她所有的意义就是这些。

曾经的风花雪月都被埋葬。

她在他卖掉她的琴的那一夜,冷冷地为他下了毒。

然后赎回了琴,重新回到了那个声色犬马的红楼,虽然已经红颜不在,但她仍然因为出色的琴艺而受人追捧。

凤槿萱失笑。

也不过眨眼间,就看到了那么多。

再回过神来,那个女子的手还不算很是熟练的拨弄的琴弦,低声哼唱着。

她提起法郎茶壶,在那色泽明艳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水,举头慢慢饮尽。

一曲毕了,她抬起头来,静静的欣喜地等着凤槿萱的评价。

“丫头,你觉得,如今你在红楼里卖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想卖的是什么?”

小姑娘怔忡:“红楼,自然卖的是身子……”

“可是我觉得你的才华比你的身子更值钱。男人在官场卖的那些才华,与你在红楼卖的这些琴艺,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差距不是么?”凤槿萱叹了口气,“虽然你自己觉得,可能如今的身份十分堕落,或者毫无意义,但是你的意义,从来都不是别人点评的,你是活给自己瞧的,你知道么?”

小姑娘懵懵懂懂

凤槿萱继续低声道:“所以说,别人可能评价,一个相夫教子的女子是受人尊重的

。但是我却觉得那是放屁……谢道韫何以为谢道韫,是因为她替谁生了孩子么?蔡文姬为什么是蔡文姬,因为她在边境放羊然后被一个声名显赫的人娶了么?所以,不要给自己的迷茫找借口,如果错了,那也是你目标不清楚,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意义在哪里……”

“公子……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关系呢?堕落总是容易让人沉迷,腐烂总是有着致命的诱惑,永远不要相信男人,相信的是你自己,想要什么生活都是要靠你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你记住我说的话,兴许可以在不久的将来,救下来一个人的生命,挽回你的错误。”

凤槿萱又喝了一口茶水。

“那些暂且不提,我可以进复试了么?”

“我对你不感兴趣了,”凤槿萱淡淡,“你这样一眼就能看透的人生,真的很无谓。你过来吧。”

小姑娘迟迟疑疑抱着琴走向了凤槿萱,凤槿萱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张二百两和五十两的银票给她,“拿去,告诉你妈妈,你只有五十两。”

那小姑娘接着,眉眼不动,悄悄把那张二百两的用身形遮住,把五十两的捧着,高高举过头顶,谢公子。

凤槿萱看着她退了下去,又淡淡看了一眼其他人:“接着来。”

五十两!

比去侯府里当大丫鬟的月前都要多得多!

听说那些最好的丫鬟一个月才五两银子啊……简直就是实现了所有的美梦。

凤槿萱淡漠地听着她们吹拉弹唱,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是红颜磋磨到老,没什么看头。

结果……竟然没有人进入复选。

实在可惜。

洒了大笔钱的凤槿萱也没工夫在这里呆了。

因为一天都过去了。

慢吞吞地看着最后一位小姑娘。

这姑娘长得最着急。

不说为嘛,就看看这姑娘的……身高。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长到一米七,真的很好么?

那女子走了上来,低着头,笑着道:“公子,我会舞剑。”

凤槿萱本来都打瞌睡了,一听来了兴头,“这个好,舞剑,你可会项羽的虞姬在最后的一夜为项羽跳的那个舞剑?”

不理会凤槿萱的不着边际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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