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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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办……不会是喜欢上这个非礼自己的老流氓了吧?

提高警惕,以防老流氓以后再次偷袭!槿萱立刻在脑海中给自己拉响了警钟。

窸窸窣窣地走出了绿荫,在一个湖边,泊着一叶小舟,他扶了她上去,让她老老实实坐着,然后荡开了小舟。

在一处亭子里,几个王府跟来的人正在等候四王爷。四王爷随手吩咐,给了槿萱一件衣裳。

槿萱在亭子里,四面被竹帘遮蔽。人都散了出去,只有鸟叫声时不时响起。

王爷宽袍常服,站在御花园里,一灯如豆,昏昏沉沉的光线。

他双目灼灼看着她。

“换衣裳吧。”

“你出去。”槿萱低声道。

王爷含笑。

“老流氓,你出去!”槿萱再次大喊。

王爷十分惊讶地说道:“你叫我什么?老流氓???”

“就是老流氓!”槿萱脸红扑扑的,大声道,“你不是流氓你是什么?猥亵我,还看我换衣裳。”

王爷风流倜傥地走了过来,手指缠绕过槿萱的发梢:“你们女人不就是喜欢男人看么?我想要你,是你的荣幸。”

槿萱恨得握紧了拳头,忽然上前一步,一下子打在王爷的脸上。

重重的小粉拳,打在了王爷的脸上,一下子红了一片。

王爷忽然抓住了她的拳头,开心地大笑了起来,笑声充满了谐趣。

槿萱愣了下。

“小狐狸精,你打得过我么?”

裸的侮辱。

槿萱怒了。

“你总是这样把女人当做玩具么?”

“拿帝王的女人做玩具是第一次。”

“无耻。”

“谢谢。”

槿萱真想一耳光扇过去。

槿萱别过脸,气呼呼地道:“你不走,我就不换衣裳了。”

“无趣。”四王爷撇了撇嘴。

槿萱愤恨地盯着他。

“算了,我出去就是了。”

四王爷施施然走了出去。

槿萱把竹帘拉好,靠着香沉木的几案,眼中蓄满了泪水。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就要被玩弄?凭什么对方就施施然无所谓。

槿萱握紧了拳头。

但是气恨归气恨,衣裳还是穿上了。

出了亭子,用帕子掩住脸面,头也不回地扎进了茫茫夜色之中。

身后一群兵老粗笑了起来。

槿萱整张脸都烫得发红,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陛下。让陛下为她做主。

大殿内一片,柔旎的烛光透过竹帘向外照出。

槿萱推开大门,一路疾奔进了皇上的寝宫。

周围的宫女太监看到是沫婕妤,竟然无人敢拦,一个个跪在地上。

倒是大太监赶上来,想要阻一阻,槿萱一脸喷火,满面悲容,痛斥道:“给我滚开!”

厚重的宫门被推开,合欢香味铺面而来。

槿萱看到一个妃子正坐在皇上怀中,半裸着,两个人正在亲密调笑。

本来又急又怒的脸当时便怔住了。

皇上好整以暇地抬起头。嘴角还浮着一模暧昧不明地笑意。

——不然你以为呢?

——以为筱清和那些后宫爱妃每天晚上跟自己一样讲故事么?

槿萱大脑空空,只回荡着这些话语。

然后最后思路回过神来。看到那个宫妃,可不是正是王容华么,正掩饰不住眼底的厌恶看着她。

“沫爱妃何事?”皇上笑着问道,“若是困了,就和我们一起来就寝吧。”

一起……

一起你妹啊……

槿萱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这回真要长针眼了。

大雪封山,天地间一片堆银彻玉。山林间白茫茫一片,寒枝凝冰,晶柱低挂。

一个华装女子奔跑在白雪之中。墨发玉肤,绯色绸缎长裙,裙上绣着大朵大朵玉白色的桃花。

她的身后不远处,三四个士兵持着长枪剑戟,紧追不放。

本就是养在深闺的弱质纤纤,剧烈的奔跑使她浑身汗如雨下,手脚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不管不顾,一直往山顶跑去。树枝刮在她的身上,痛到没有了感觉。

眼前豁然开朗,她却再也没有力气,软倒在地。

满脑子仍旧是最后见他时的模样,兰芝玉树的男子,怀中搂着她十四岁幼小的妹妹,放声笑着:“你等我?等了我十年?哈哈?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样一个人?”

小妹也笑了,勾着男子的脖颈:“萧郎爱的是我,姐姐,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做这样的痴梦?难怪母亲说你是野丫头。”

山崖的风冷冷刮过。雪霰子打在身上,迅速融化开。她匍匐在雪地之中。眼前山峦起伏,烟波浩渺。

“姑娘……”为头的士兵道,“可有遗言?”

他结实的手臂拔出了剑。

华装女子翻过身子,剪水双眸看着那个士兵,敛尽了满山风雪的冰寒料峭。

长剑带着凌冽的气势,扎进了她的胸膛,鲜血崩裂而出。她看着鲜血渐渐漫出来,融化了身下的冰雪。

士兵们看着她躺倒在地。疏懒地收起剑,勾肩搭背,循着道路下山。

她仿佛出现了幻觉。

她出身于赫赫有名的陈郡谢氏,嫡支血脉,却是庶女。

从小缺乏教养,是一个粗野而美貌的丫头,母亲待她不好。她便无知无畏地顶撞上去。

那一年,她刚刚及笄,随家中老小上山礼佛。偶遇了他。他惊艳于她的盛大的容貌。他说

他爱她。

她相信了。

他说让她等他。

她也信了。

宛若一个刀子扎入了她的心中。

她并不爱他。但是她需要他。他的权势,他的惊采绝艳,他的名士风流。她毫不避讳地在那些平庸却得宠的姐妹们前炫耀着她的爱情。

他亦向满建康炫耀着,他对她的爱。

嫉妒的姐妹们撕碎了她的新衣,她们肆无忌惮地泼她的脏水,她的母亲和颜悦色地保护她。家族亦待她不薄。

她一直以为,此生如此,已是大幸。

她从十五岁一直等到二十四岁,在战乱之中,熬过了漫长地时光,而他负了她,仅此而已!

家族因为她的流言诋毁,狼藉的声名,将她逐出。

她不明白为什么。

眼泪一滴滴,滚滚而落。

她一直不是聪慧的,空有艳色夺人的皮囊,仍然被男子所负,被家族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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