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进军冀州,威降袁绍,公孙瓒（1 / 1）

 此时，董卓并未垮台，关东牧守们却为了扩充个人的地盘，争夺土地和人口，自己倒厮杀起来了。韩馥唯恐刘备坐大，故意减少军需供应，企图饿散、饿垮刘备的军队。而刘备并不满足于一个平原小县，对被称为天下之重资的冀州垂涎已久。在联兵讨董时，刘备曾经问过龙治：“大事如果不顺，什么地方可以据守呢？”龙治反问：“大哥的意思怎样呢？”刘备答道：“我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这样也许可以成功吧！”刘备所谓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其中间广大地区正是物产丰富、人口众多的冀州。不过，当时刘备并不景气，田丰建议他攻取冀州时，刘备非常踌躇，拿不定主意。对田丰说：“冀州兵强，我军饥乏，如果攻打不下来，我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田丰献计道：“韩馥是一个庸才，我们可以暗中与渤海太守袁绍相约，让他南袭冀州。待他大兵一动，韩馥必然惊慌失措，我们再趁机派遣能言善辩的人去和他说明利害关系，不怕他不让出冀州来。”刘备很看重田丰，果然照他的意思写一封信送给袁绍。初平二年（公元191年），袁绍发兵，南袭冀州。韩馥军一战败绩，慌了手脚，此时刘备的说客荀谌，龙治不失时机地到了邺城。龙治是刘备结义兄弟，荀谌与韩馥的关系不错。他们对韩馥说：“袁绍乘胜南下，诸郡望风而降；刘使君也领兵到了延津，他的意图难以预料，我们私下都很为将军担忧。”韩馥一听，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切地问：“既然如此，那怎么办呢？”龙治不正面回答，反问道：“依将军估计，在对人宽厚仁爱方面，您比刘使君怎样？”韩馥说：“我不如。”“在临危决策，智勇过人方面，您比刘使君怎么样？”韩馥又说：“我不如。”“那么，在累世广施恩德，使天下人家得到好处方面，您比刘使君又当如何呢？”韩馥摇摇头：“还是不如。”连提了几个问题后，龙治这才说：“袁绍率领精锐之众，兵锋不可抵挡；刘使君是一时的英杰，哪能久居将军之下。冀州是国家赖以生存的重地，如果袁绍、公孙瓒合力，与将军交兵城下，将军危亡即在旋踵之间。刘使君是将军的旧交，而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刘使君。得到冀州以后，他一定会厚待将军。袁绍也就不能和他抗争。那时，将军不但能获得让贤的美名，而且您还会比泰山更刘使君加安稳。希望将军不必疑惑！”韩馥生性怯懦，缺少主见，听龙治这么一说，也就同意了。韩馥的许多部下都忧虑重重，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劝谏说：“冀州虽然偏僻，但甲士百万，粮食足以维持十年，而刘备则是孤客穷军，仰我鼻息，就如同婴儿在我手上一般，一旦断了奶，立刻就会饿死，为什么我们竟要把冀州让给他？”韩馥无奈地说：“我才能也不如玄德，量德让贤，这是古人所推崇的，你们为何还要一味加以责备呢！”驻屯在河阳的都督从事赵浮、程涣听到消息，急急自孟津驰兵东下，船数百艘，众万余人，请求出兵抗拒刘备，韩馥不同意。终于，韩馥搬出了官署，又派自己的儿子把冀州牧的印绶送交刘备。刘备代领冀州牧，自称承制，送给韩馥一个奋威将军的空头衔，既无将佐，也无兵众。刘备得了冀州，踌躇满志地问别驾从事沮授说：“如今贼臣作乱，朝廷西迁，我刘家世代受宠，我决心竭尽全力兴复汉室。然而，齐桓公如果没有管仲就不能成为霸主，勾践没有范蠡也不能保住越国。我想与卿同心戮力，共安社稷，不知卿有什么妙策？”沮授原任韩馥别驾，颇有谋略，刘备使居原职。他回答说：“将军扫平黄巾，就扬名海内。废立之际，能发扬忠义；单骑出走，使董卓惊恐。渡河北上，则平原从命；拥一郡之卒，而聚冀州之众。威声越过河朔，名望重于天下！如今将军如首先兴军东讨，可以定青州黄巾；还讨黑山，可以消灭张燕。然后回师北征，平公孙瓒，袁绍；震慑戎狄，降服匈奴。您就可拥有黄河以北的四州之地，因之收揽英雄之才，集合百万大军，迎皇上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阳。以此号令天下，诛讨未服，谁抵御得了？”刘备听了，眉开眼笑地说：“这正是我的心愿啊！”随即加封沮授为奋威将军，使他监护诸将。刘备又用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这两人比较正直，但在韩馥部下却郁郁不得志。此外，刘备还用许攸、逢纪、荀谌等人为谋士。

冀州北面有公孙瓒，东面有袁绍，南面有袁术，这是刘备的三个劲敌。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冬，孙坚投靠了袁术。袁术任命他为豫州刺史，屯兵阳城。在孙坚出兵攻打董卓的时候，袁绍借机会任命周昂为豫州刺史，派兵袭取了阳城。袁术派遣刘备的堂弟刘德然协助孙坚回救阳城，刘德然在作战中被流矢射中身亡。当时，正在青州镇压黄巾军的刘备怒不可遏地说：“我弟弟的死是袁绍惹出来的。”于是举兵攻打袁绍。刘备攻势凌厉，威震河北。一时间，渤海郡县纷纷望风归降。袁绍大惊，派使者往公孙瓒求助，公孙瓒和袁绍以五万步兵，排列成方阵，两翼各配备骑兵五千多人。刘备令龙治率八千精兵为先锋，以强弩千张为掩护，他统领步兵数万在后。袁绍，公孙瓒见刘备兵少，下令骑兵发起冲锋，践踏敌阵。龙治的士兵镇静地俯伏在盾牌下，待敌骑冲到只距离几十步的地方，一齐跳跃而起，砍杀过去；与此同时，千张强弩齐发，向敌骑飞去。公孙瓒和袁绍的联军的军队遭到意想不到的打击，全军陷入一片混乱，骑兵、步兵都争相逃命。龙治的军队则越战越勇，临阵斩杀了公孙瓒所署冀州刺史严钢，杀敌千余人，又乘胜追到界桥。袁绍公孙瓒企图守住界桥，但再次被打败了。龙治一直追击到公孙瓒袁绍的驻营地。刘备命令部队追击敌人，自己缓缓而进，随身只带着强弩数十张，持戟卫士百多人。在距离界桥十余里处，听说前方已经获胜，就下马卸鞍，稍事休息。这时公孙瓒部逃散的骑兵二千多突然出现，重重围住了刘备，箭如雨下。军师田丰拉着刘备，要他退进一堵矮墙里，刘备猛地将头盔掼在地上，说：“大丈夫宁可冲上前战死，躲在墙后，难道就能活命吗！”他指挥强弩手应战，杀伤了不少敌骑，敌骑没有认出刘备，也渐渐后退。稍顷，刘备领兵来迎刘备，敌骑才撤走了。黑山军首领张燕派部将杜长等为公孙瓒助阵，也被关羽击败，黑山军与刘备军开始结怨。从初平三年至兴平二年（公元192～195年），中原局势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在长安，司徒王允和中郎将吕布等密谋杀死了董卓，使万民额手称庆。但王允不能妥善处理董卓的部属，引起董卓部将李傕、郭汜举兵叛乱。结果王允被杀，吕布东逃。后来，李傕、郭汜发生火并，互相屠杀，而汉献帝作为一尊偶像，被这些军阀争来抢去。在兖州，曹操异军突起。原兖州刺史刘岱死后，兖州地方势力推举曹操接任，他采取武装镇压和诱降的两手，迫使三十万青州黄巾军投降。他又与刘备合作，连破袁术，把袁术挤到淮南。在他东征徐州刺史陶谦时，地方势力的代表张邈、陈宫背叛他，迎吕布入兖州。曹操经过艰苦的斗争，才重新夺回了兖州。在幽州，公孙瓒和袁绍又派兵攻打刘备，结果再次被刘备打败，之后就退守幽州，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太仆赵岐奉命劝和，刘，袁公孙双方宣告休战。三月，刘备南下薄落津。这时，南皮发生兵变，造反的兵士和黑山军会合后，占领了南皮。当时刘备部队正在全军开庆功宴，听到这个消息，刘备的部下们脸色大变，唯独龙治和关羽张飞容貌自若，不改平时的风度。整个南皮有十多支黑山军的部队。但黑山军中有一个叛徒陶升，他南皮入后把刘备和州内官吏家属保护起来，并把他们送往斥丘。刘备迸屯斥丘，任陶升为建义中郎将，然后大举进剿黑山、黄巾军。他在朝歌鹿场山苍岩谷围攻黑山军五天，杀其首领于毒。接着，他寻山北行，剿灭了左髭丈八，又接连击灭刘石、青牛角、黄龙、左校、郭大贤、李大目、于氐根等多支黑山、黄巾部队，屠其屯壁，大肆杀戮，死者数万人。又联手吕布，与张燕、四营屠各、雁门乌桓在常山展开大战，连续打了十几天，虽然张燕军败亡，刘备军大胜。东郡太守臧洪因怨恨刘备不出兵救张超，举东郡之兵与之对抗，刘备兴兵围城一年，破东郡，劝降臧洪。不久，公孙瓒兼并了刘虞，刘虞旧部鲜于辅等招引乌桓，攻打公孙瓒，刘备也派大将关羽，张飞出兵，与鲜于辅等合兵，共集中十万大军，在鲍丘打败了公孙瓒，迫使他退保易京。兴平二年（公元195年）十月，汉献帝在杨奉等人的护卫下逃到曹阳，后面李傕率军穷追不舍。这时，沮授提醒刘备把汉献帝这面旗帜抢到手。他说：“将军生于宰辅世家，以忠义匡济天下。目今皇上流离失所，宗庙受到毁坏。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没有一人起来保卫天子，抚宁百姓。现将军已经粗定州城，应该早迎大驾。在邺城建都，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还有谁能抵御！”沮授的意见遭到龙治，田丰，关羽，张飞等赞同，刘备同意道：“迎皇上不仅符合道义，而且是符合当前需要的重大决策。如果我们不先下手，一定会有人抢在前头。取胜在于不失时机，成功在于敏捷神速，希望众人做好准备。”刘备毫不犹豫地抓住这个机会，当汉献帝回到故都洛阳，刘备力排众议，于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八月，亲自到洛阳朝见献帝。他借口洛阳残破不堪，粮食奇缺，把汉献帝转移到邺城，在邺城建立新都城，从而把献帝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刘备有三弟：二弟关羽、三弟张飞、四弟龙治。因此以龙治为青州刺史，以关羽为幽州刺史，以张飞为并州刺史，”龙治到达青州后，控制的地区只有平原，于是北排田楷，东攻孔融，曜兵海隅，整个青州落入刘备手中。刘备借天子以自重，略取了河南大片土地，甚至关中的割据势力也纷纷来归附，势力发展很快。原来，刘备把曹操当成心腹大患，吕布占领兖州，他又与吕布连和。那时，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比较和谐。如今，刘备迎汉献帝邺城，邺城成了当然的政治中心，刘备也成了皇帝当然的代言人，随心所欲，号令四方，这是公孙瓒始料未及的，他实在后悔不迭。公孙瓒要求迁都北平，那儿离自己较近，便于控制。刘备不但一口回绝。此后几年，刘备继续致力于讨伐公孙瓒和。公孙瓒在易京的外围挖了十道壕沟，城内垒起许多土台，一般高五、六丈，高台上建楼。他自己居住在中间高达十丈的台楼上，以铁作门，男人七岁以上皆不得入门，身边只有侍奉他的姬妾，来往书信文书都要用绳索吊上吊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由于城内积谷甚多，防守严密，关羽进攻一年，终于攻打下来。建安三年（公元198年），龙治亲领大军围攻北平，公孙瓒派遣其子公孙续向黑山军求救。龙治上架云梯，下挖地道，不断加强攻势，北平危如累卵，公孙瓒手下的将领有的投降、有的溃散。翌年春，公孙续和黑山军首领张燕带领十万救兵分三路向北平进发。公孙瓒派人给公孙续送密信，约定以点火为信号，内外夹击龙治军。这封信被龙治的哨兵截获了，龙治将计就计，依照约定的信号点起火堆。公孙瓒以为救兵已到，领兵攻出来，遭到龙治伏兵的痛击，又龟缩入城。龙治加紧挖地道，一直挖到台楼下，先用柱子顶着楼基，然后火烧支柱，楼台也就随之崩塌了。公孙瓒无路可走，于是缢杀了姐妹妻子，然后引火，这时龙治的士兵冲到楼上将他的首级斩下，公不久送到邺城彰功，公孙瓒的部将田楷、关靖等也在这一战中阵亡。至此，刘备占据了幽州，兼并了公孙瓒的军队。

刘备占据冀、青、幽、并四州，拥有40万军队。袁术在建安二年（公元197年）称帝淮南，但只过了两年半时间，搞得资实空虚、内外交困、众叛亲离，在走投无路之际，他“慷慨”地表示愿把帝号让给袁绍。袁绍见信虽然不敢声张，心里却是求之不得的。他指使主簿耿苞为自己当皇帝寻找根据，耿苞私下对他说：“赤德已经衰败，袁氏是黄帝后裔，应该顺天意、从人心。”这几句话的意思是，按“五德相生”的“理论”，汉朝是所谓火德（即赤德），火德要由土德代替；黄帝就是土德，而袁家为黄帝的后代，所以袁氏取代汉朝是“天意”。袁绍故意向军府僚属公开了耿苞的这些鬼话，本指望大家同声拥戴，没想到刘备军都认为袁绍妖言惑众，混淆视听，应当杀头。刘备领兵20万，命龙治为先锋攻击袁绍，袁绍自杀而亡。刘备一统河北之地，拥有40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