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段记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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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萧萧兮易水寒。

月如银盘,漫天繁星,似水柔情。

眼下这片荒林的景色却与美如画的天空如此的不搭。

方圆五里地荒野并无挺拔的树木,或许是因为多年荒芜的原因,丛生的杂草长过一人之高,晚风拂过,传出阵阵血腥。

郁郁葱葱的杂草之下,遍地横尸,数百具尸体就这样铺满荒林,血液流动,犹如河水般贯通着每具尸体。

“嘶嘶,悉悉。”

一阵琐碎的声响传出,一名“血人”由尸体群中艰难的爬起身,晃晃悠悠的身体,木纳的转动脑袋看向四周。

此人满身是血,衣服的碎布条零散的挂在身上,杂乱的长发遮挡脸庞,深红的血水滴滴落下,只见满是通红,无法分辨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呃,怎么…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这是哪里?”‘血人’有些艰难的说出这段话。

传出来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能听出此人年龄并不大。

“啊,痛…好痛……啊。”

‘血人’如遭雷击般卷缩着身体,嘶哑的大叫,那双滴着血液的手掌插入发丝,死死的摁住脑袋,看似非常痛苦。

一阵挣扎之后。

“这些人皆是因我而死?我是徐沐阳?”缓缓挺身的‘血人’有些失神的说道。

‘血人’低头看着遍地的尸体,目光随后转向荒林四周,杂草,天空,以及高挂的那轮圆月。

我是“徐沐阳”,我是血门的‘血奴’,我背叛了血门而被追杀?

徐沐阳的脑海涌来一段熟悉而又有些生疏的记忆……

血门,一个神秘的宗派,门下训练了众多的死士,唤为‘血奴’。

血门饲养了一种蛊兽,叫‘嗜血蛭’,血门的血奴均被种下嗜血蛭的‘嗜血蛊’,血奴每天都在遭受着蛊毒对灵魂的侵蚀,久而久之,灵魂被侵蚀的血奴,神识完全丧失,变成一具听命于血门的杀人工具。

徐沐阳,在三岁时被带进血门当成血奴训练,不过,他的体内并未种下嗜血蛊,在他被带入血门之前,便有人在他留下一种独有的致命‘毒药’——“嗜血晶”。

”嗜血晶“不同于血奴体内的‘嗜血蛊’,它并不会侵蚀徐沐阳的灵魂,相反,它还能给徐沐阳提供强大的力量,只要徐沐阳激发嗜血晶,便能提升修为,获得一股超越自身的强大力量,而代价便是——命。

激发嗜血晶后,徐沐阳的双手便会被血液吞噬变成血手,只要徐沐阳停下对嗜血晶的激发,血液便会褪去,但每使用一次嗜血晶的力量,吞噬双手的血液便会向上攀升;徐沐阳在血门做了十一年的血奴,起初血液只是吞噬在手掌边缘,如今,只要再激发嗜血晶,双手的整条手臂都会被布满血液;如若有一天徐沐阳全身都被血液吞噬,便是一名真正的血奴了。

或许留下嗜血晶的人是要徐沐阳为了力量”自愿“的成为血奴。

十一年来,徐沐阳经常会从睡梦中被惊醒,那个一头红发的男子,笑容异常邪魅,双瞳内无一丝黑白,有的便是那悚人血红,手中的血液像是永远都流不完,整个人犹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血门,这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地方,或许上天的眷恋,竟让徐沐阳体会到一丝温暖。

那是一个新进门的血奴,此人修为极高,一直以源力抵御着蛊毒的侵蚀,或许觉得徐沐阳年幼,此人对徐沐阳尤为照顾,多次任务险境下救得徐沐阳的性命,因此徐沐阳对这个恩人也非常尊敬,二人便在这冰冷的宗门互相体验着那暖心的温情,犹如父子般度过了五年的岁月。

不久前,这个人终是无力抵抗蛊毒的侵蚀,灵魂之力消失殆尽之际,保持一丝清醒的他欲以自杀来阻止自己成为一具杀人机器,但却被徐沐阳所制止。

在这冰冷的血门中,徐沐浴已经习惯这父子般的情感,他也不忍看到这如父亲般的恩人变成一具杀人工具,所以,一出大胆的救援计划在他脑海中策划着。

这次任务结束,徐沐浴潜入了血门禁室,他的目标便是那控制所有血奴的嗜血蛭,只要炼化出嗜血蛭的精血便能为他的恩人解除蛊毒。

然而,事不如愿,盗取嗜血蛭时,徐沐阳触动了机关。

机关触动,血门门主很快便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更是能沿着对嗜血蛭的感应而找到自己,徐沐阳知道自己必须和时间来场赛跑。

但是,当徐沐阳赶到血奴宿营时,却看到那个昔日与自己说笑的身影已经躺下了,在血门的十一年,他第一次感到心痛。

徐沐阳恨,恨自己太慢,以至于这个人终是没有等到自己。

徐沐阳想要将其尸体安葬,但追来的血门门主可不会允许他这么做。

逃便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一旦被抓住,血门不会让他活下去。

徐沐阳必须活下去,因为,在东源国国都内有恩人的守护,是恩人的女儿,是恩人唯一的亲人,是恩人一直以来活下去的希望,现在,这个人也是徐沐阳活下去的希望,徐沐阳要代替恩人来守护她。

一连数日的逃亡,徐沐阳是踏着尸体活到现在的。

这日,徐沐阳逃到荒野中,被近四百多个血奴所围住,面对这些血奴,他心中有些不解,他记得血门只有三百多人,近日来被自己斩杀了上百人,现在为何还有这么多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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