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集会（1 / 2）

 叮零零零零……

嘈杂的闹钟声，在这凉薄如水的晨雾中掀起了第一丝生气。在这所大城市里，没有公鸡打鸣，没有鸭叫犬吠，有的只是呼呼穿行的汽车风声，和一些稀拉的人声。少了一丝宁静，却多了一分热闹。

432？432！

杂乱如鸟窝一样的黑发，深重的黑眼圈，一对明目的大眼在经过一晚的考验之后，也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神采。

少年一夜未睡，只是因为432这一排数字。

这是他的高考成绩……刚刚好过二本线十来分左右。

志愿怎么填？自己想学什么？自己将来想做什么？做什么能够挣钱？

“你是男人，将来要娶妻、买车、买房，你要承担一个家庭最为沉重的一部分责任，无可推卸。但是你认为你这样的状态将来能够养家糊口吗？你这懒散到了骨子里的性格态度，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

少年抬头，无神的双目望向自己的房门，普通的木门却像是能够隔开自己与外界的界限。

茫然的人生……茫然的少年……

……

京城，朴素却又大气的某栋四合院中，一张方方正正的大桌就那么被人静静丢在了院落正中。

院外人声鼎沸，叫卖早餐的小贩推动着摊点，操着一口浓厚的京片子呼喊。一些老头老大妈都是这里的惯熟，因为门外有几张石桌石凳，把这里划为晨练地盘之后，几乎有时间都会坐在这里闲聊片刻，但是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才是这栋从未开门的四合院门外能够聚集如此多人气的原因。

啪！

剧烈的掌风惊起，四合院内几株树木被吹得枝叶乱颤，飒飒的，几片绿叶摇晃着坠下，其中一片尚还在半空之中，一只玉白的纤细手掌将其轻轻接了下来。

“老君！那些西方神明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他们说我们早已经失去了信徒，确立神明的概念也已经丢失，甚至说我们已经不能算作神明，只是一些超乎常规理法的怪物！”

宽大袍、红底烫金的纹理，头顶古代官帽的矮胖男人仿佛从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胖嘟嘟的圆脸涨得通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他的愤怒一样。

“公明兄，冷静，冷静。”一名穿着朴素的少女轻笑着摆了摆手，指尖还捻着刚刚的那片绿叶，出尘？入尘？晦涩难明的气息让人看不透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是财神，司掌财源，何必和那些徒有其表的小东西一般见识呢？”

“哼！小东西？那些小东西现在可是嚣张的很啊！”一道伟岸的身影从院落的阴影中迈步出来，龙行虎步间威严自生，一道惊人的煞气从其身体冲天而起，但是在一道光芒的安抚下却又静静落回男人体内，消身匿迹。

看见男子出现，方桌四周聚集的“人群”纷纷开始骚动起来，倒是只有被称为老君的少女始终保持着平静：“那么，薛，你是代表十殿前来的吗？”

“自然。”

然而这句自然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顿时都变得安静起来，然而再度注视老君的目光已经变得带有一丝羡慕和敬重。

“看来大家终于也算是来齐了，要令这么神明聚集在此地，小女也算是面子不小，而大家能够前来此地，想必是早就对小女的计划有所耳闻，那么为了少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就干脆长话短说……”

少女手中的绿叶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方桌的正中，随着一道光华从其掌中冒出，盈盈辉光中，一张古朴大气的竹简替换了绿叶，而在竹简的最上方，三个古字散发出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压力。

“我想要重启封神。”

静，安静，静到一根针坠落在地也能够在院子内各处清晰听闻。

虽然众多神明早有耳闻，但是当他们真正亲耳听到这句话语之时，他们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至于一开始大家都口诛笔伐的西方神明，现在早就被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封神，那是只存在于众多神明最深记忆中的隐秘。得道而升仙，这句华夏流传了数千年的话语正是对封神最好的理解。

道，何为道？道可道，非常道。如何得？何处取？

道，是理，是法，是自然规律，是万物演变，道应该是一切，但道又应该不是一切。

得到而升仙，那不过是俗人的理解罢了，但却正因为是俗人的理解，却又暗暗隐合了道法自然的规律，不小心道出了神明的真正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