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英雄无悔 上（1 / 2）

 慨世--

汉唐而下，身心性命之不讲，圣人之道久湮。有诸儒，始力昌之。圣道复明，如日当天，功真伟矣。

今世讲学，实踵其事，志亦足尚。乃有背本骂祖者，吾不知其何心。而又有以佛书阐圣学者，异端是攻，吾恐道将衰也。

大鼎历332年，良月（十月），阔州战役结束，北境大胜。战役结束七天后，辛城。

“上一次战场，增十年功夫。”寅时四刻、军帐中、干草上，白小空自然醒来，呆呆地看着上方，心中做着感想。这样动也不动躺了一刻钟，战场上的记忆，慢慢涌上心头和脑海。

当日北狄大阿汗，看到北境军后方黄沙满天，以为奇袭军终于到达，当即下达全军攻击命令。后来观北境军，军容严整，丝毫不乱，惊觉中计，可为时已晚。再之后，隆太阳援军从背后发起最后一击。

北狄国师发现，登峰山、洪茂山有狼烟升起，大骇失色。推测出，夸族战败，左右两山已经失守，已不能从两山撤退。

北境军后方的满天黄沙，是北境军事‘承普’临阵反应，根据战局变化，所布的疑兵之计。承普的临阵之计，也没抱多大希望，不想成为关键，一举确定胜局。

北狄军被四面合围，大阿汗关键时刻，展现枭雄本色，当机立断，下令朝西南撤军，绕过洪茂山，迂回撤入草原。

撤退中，左贤王战死。右贤王断后，与隆太阳展开弓马决斗，落败身亡。

而人马首领也被隆太阳击败，受伤，未死，逃得一命。后被源重义，已战局已定多死无意为由，劝降。人马首领，精通东土人语，这门技能救了他，也救了很多同族。

大阿汗最后没能逃出来，被源帅追上，胸口中了一箭。国师突围成功，保住一命。当时我就在源帅边上，看到大阿汗和国师说了些什么，我推测应该是遗嘱，然后大阿汗领军断后，挡住源帅。

不过大阿汗不是死在源帅手里，而是隆太阳。源帅对我说，这是和他的承诺，这份功劳要给他。战争啊离不开政治。

想到隆太阳，胸中一热坐了起来。“万人敌，真正的万人敌。”隆太阳给白小空开了眼界，见到了一片广阔的天地。

阔州战役，影响了很多人和事，包括白小空。

战争中的一切，这几天一直在小空心中发酵，脑中回响。我的改变已经开始，但我依然有我的坚持，比如，该练功了。

师父这派武学练功时间是；寅时四刻，现在寅时六刻，必须起床了。

东土诞生过许多王朝，汉，唐两个朝代军力鼎盛，对外扩张最烈。有很多兵器流传后世，当然也有失传。

来到练武场，空空如也。北境军卯时四刻出操，大战后，近期不用出操。辰时正刻，吃饭时点名即可。

缓缓抽出腰间‘唐刀’。唐刀，唐代兵器，兵器中的巅峰，传到如今，只剩蜀州唐门留有锻造技艺。而唐刀刀法，世上已不多见---我白家正好留有遗谱。

刀出鞘，双手握刀柄，两手高举过头，猛劈而下。唐刀刀法，看似简单，实则内有玄机。

玄机在发力，此力叫‘合力’。外人看练刀，以为刀势是劈下来，其实是挤出来。这么挤出来，用‘合力’挤出刀势。‘合力’这么练？说出来也简单，传功秘诀就一句话---不是双手，是双肘。

刚练时，用双肘带动全身左右发力。精深后，忽略双肘，让身体练出本能。身体有了本能，一刀下来自然就‘合力’了。再精深些，不论上、下、左、右、前、后，随意方向都能带出‘合力’，刀法就算成了。至于招式，不用太在意，练出‘合力’，随便一刀都是绝招。

我一刀一刀地劈着，劈到第七刀，脑海浮现战场杀敌的动作。想着想着，动作一慢，再一刀下去，一个激灵，全身上下一阵畅快。

保持第七刀的最后一个姿势，这是我至今最好的一刀---功夫进步了。练武就是这样有趣。平时打好基础，加上悟性，时机一到，生理来了变化，功夫就到了。这种极爽的感觉，会让人上瘾，很多武人，练武练到功名利禄都不要了，只想着练武，就是这种感觉上瘾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练武就好。

呆了下后，我继续练刀。五百次挥刀，是我每天的功课。挥刀不是越多越好，多了动作变形，白练，少了体会不深，费时。对我而言，五百次正好。

完毕后，再接着练几遍拳脚套路，之后开始站桩。一直到辰时，全身劲一松，已是大汗淋漓。

离开练武场，走到水井旁，打水用纱布洗把脸，擦擦身体，直奔伙头营。

伙食源叔给我开了后门，用餐时间可以直去伙头营，随便吃。伙食方面，我可是将军级别。

辛城内只进了一半部队，另一半在城外，都是住军帐。去伙头营的路上，碰到不少熟人，纷纷向我打招呼。战场上，我战斗还算勇猛，所以大家高看了我。

“小空，听说战场上杀了个百夫长啊，牛。”

“运气好，运气好。”

“小空，听说领军了，还是骑兵，不错，不错，领军的感觉如何？”

“见笑，见笑。”

“小空，听说在千人阵里，杀了好几个来回，够猛，有胆气。”

“夸大，夸大。”白小空，一路上，脸挂谦虚笑容，一一招呼过去。“一直笑，脸好痛啊。走快点，走快点。”

“白小空。”寻着声音，转身看去，看清来人。一下挺直身形，行军礼，沉声回话：“董将军好。”董撞和华荣一路，小空看到还有华荣，接着补了句：“华将军好。”

华荣：“没事，没事，你吃饭去吧。”

董撞：“战场表现不错，没辱了源帅名声，吃去吧。”

华荣口气亲切，而董撞是长官腔调。

白小空：“谢将军夸奖，董将军，华将军，先请。”

两人走远后，小空才开步，继续走路。

“大胆，白小空。”

刚要动身，身后传来一声爆喝。小空一惊，寻声看去，当场就火了。

“黑脸的混蛋，今天小爷和你奉陪到底。”

“哈哈哈玩笑、玩笑。”突然爆喝唬人的是刘黑子，和小空是酒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