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韩枫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迷彩色帐篷顶。他努力回想着，好像一发炮弹在自己身旁炸开，然后大脑就出现空白了。

前线医院的护士李清端着药盘进来，见韩枫醒来立刻上前。

“怎么样，军官同志，你现在感觉头还疼不疼。”李清细嫩的双手轻轻的在他的太阳穴出揉捏。

韩枫闭上眼享受着好像自记事起从未享受过的温柔，一时间忘了说话。

“同志”李清停止动作

韩枫睁开眼：“还有点疼！”

“以前的事能不能想起来了！”

“能”

“那看来中枢神经没事，你这个头疼是正常的，爆炸引起的脑震荡，休息几天就好了。”李清清理清理药盘“你叫韩枫对吧！听他们说，你还是个连长啊，这么年轻，你们连在哪打仗的？打的怎么样？”

“你喜欢打仗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想去作战部队的医院，但我爸不让我去。”李清一打开话题立刻神采奕奕：“对了，我叫李清，是302医院的护士。”

于建党提着水果进入帐篷，打断俩人对话。

李清看了他一眼，面露微笑：“行，你们聊，我去看看其他病人。”

“我说你小子怎么愿意躺这么久，感情是美女相伴啊！”待李清离开于建党立刻上前调侃道。

刚走出门外的李清立刻脸红了起来。

“这是病人和医生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前面怎么样。”

“差不多快结束了，我们连都回防了。上面要发展经济，不可能让这些小喽罗牵扯太多精力，毕竟狮子不怕犬吠嘛。”

“这大道理说的，不愧是搞政工路线的。”韩枫努力的靠在床头。

“看来这脑袋还没炸坏啊！你知道现在咱们的同行怎么评价你的吗？”

“愿闻其详”

“韩疯子，真的，你别不信，大队长在战役总结上已经不叫你韩枫了，给你加了个字。”于建党笑道：看来确实如咱们老大说的，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说你以前的疯子理论谁认同。”

“一连怎么样？”

“你们连伤亡有点大，超过四分之三，不过班排建制还算完整，放心吧！”

韩枫没有说话，叹了口气。

……

韩枫出院的时候，边境战争第一阶段已经结束。各部队纷纷撤回国内，同时各军区轮流派遣部队赴边境进行轮防作战，以锤炼部队的实战能力。

侦察大队结束任务后，在边境某市休整，考虑到边境局势依旧复杂，军区领导决定暂缓侦察大队返回驻地休整的计划，同时还抽调了几个连负责担负战场侦察任务。

韩枫归队时连里大多伤兵还未出院，一连实际在位人数只有不到一个排。

这段时间该市的街头混混可是吃够了苦，一下子涌入这么多战场下来的老兵，直接后果就是治安直线下滑，各派出所分局一天都要处理几十起打架斗殴事件，而主角都是当兵的和小混混，打过仗的和打过架人较量一下，结果显而易见。持续几天后，街头再也看不见那些叼着香烟三五个聚在一起的小混混了。

指导员得知情况后开始担忧起来，这帮屁娃下手没有分寸，稍不注意就出点事。前几天，连里的一个战士外出，跟几个混混发生争执，一出手便打断了一个混混的三根肋骨，还好事后通过关系再加上考虑到刚从战场下来，公安局最终给的是正当防卫。

指导员将情况向政委反应，建议采取什么办法，让参战部队释放压力，不然久了肯定要出大事。战场上的功臣，如果在地方上摔倒就太可惜了。

政委考虑一下，便下达了命令

第一，各中队连排取消周末外出轮休计划，禁止战士请假外出，如有擅自离队，将严惩不待。

第二，各单位展开为期俩周政治教育与心里疏导的计划。各级政治主官要认真组织官兵参与学习。

第三，组织官兵清扫街道与市区，开展军民一家活动。

第四，各单位严格控制武器弹药，各连近日务必组织一次点验，清理战士违禁物品。

所以韩枫一回连队，以李军杨源为首的几个老兵就来诉苦。

“连长，你说说，我就是请个假出去买点东西，指导员在那一呀二呀的说半天就是不批。”杨源抱怨道

“是啊，连长，天天上教育打扫卫生，马上枪都打不好了。”李军也跟着起哄，由于连里人少，大队分给一连的卫生区又比较多，所以几个老兵也得上去打扫，娘的，进入第二年这几爷子就没碰过扫帚了，何况当了这么多年了。

“就是连长，我们想拿把枪出去打点野味回来加加餐也不让。”炊事班长

“你别说拿枪，把我的子弹都收了，还让不让人过了。”

一群老兵乱七八糟的说一通，韩枫拍拍头：“好啦，好啦，好啦，我这刚出院你们让不让我清静清静了，等下我去问问指导员什么情况，现在都给我滾，别没事在我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一群老兵随即被赶走。

接下来一段时间，韩枫可以说是无聊透顶，每天带着连队这里扫扫，那里擦擦，释放部队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野性。时间一长，韩枫也感到无趣。

这天，韩枫带着几爷子正在清扫街道，六班长急忙跑过来：连长，连长，指导员在那条街跟别人干起来了。”

“指导员？快，所有人，抄家伙。”韩枫吼了一声，大家拿着笤帚拖把就冲过去了。

当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指导员和几个兵，稍微挂了点彩。

“什么情况，伤着没有。”韩枫问

“没有，十九团的狗日的，把垃圾倒在咱们这边，还骂骂咧咧的。行了行了，咱们回去再说吧，被地方上的人看到不好。”指导员舔了舔嘴角的血气。韩枫带队回去。

“诶”李军叫住杨源

“干啥子？”

“你有没有发现这指导员这段时间变了很多啊！”李军看着指导员离去的背影

“怎么变了！”杨源问道

“这搁以前，你能想象的到指导员带队打架的场景吗？”

“这，这画面好像是不太协调啊！”

“就是嘛！”

“你俩嘀嘀咕咕干啥子，回去了。”韩枫喊了他们，俩人立刻进入队列。

……

等待已久的命令终于来了，不过不是上去的命令。应西南大学邀请，侦察大队组织一个英雄事迹团，赴大学演讲。一连有五个名额，在全大队里最多，没办法谁让他们打得这么凶。韩枫作为连长，自然逃不过去。

宣传股干事送来演讲稿，韩枫瞟了一眼，便不在看下去，他递给指导员，明天让他来读。

……

法学系蔡小雨坐在凉亭里对着书本发着呆。

“小雨，你不去听演讲啊！”室友问

“不想去”

“那等下替我去图书馆值一下班呗！”

“行，你去看吧！”

蔡小雨不想与人争抢，无论什么事。从小失去双亲的生长环境，使她的性格有些自卑，但正是这种自卑的性格又使她非常自强。无论哪一科，她的成绩都是名列前茅。

至于爱情，她只敢想想。

……

西南大学大礼堂

大队领导与校领导坐在第一排，韩枫他们坐在第二排，学生则坐在后面。

台上指导员神情激昂：“当时，情况十分危及，我大喊一句，中国共产党万岁，新中国万岁，随后我们的战士们，如野狼一般奋勇无比的冲了下去……”

韩枫对副连长说：“我出去转转，等下谁问我，就说我先回去了。”

“恩，好。”

……

韩枫游荡在校区内，地方大学与军校相比多了一份儒雅，少了一丝气势。由于大多数学生都在听演讲，校区内学生并不多，不过他和他的军装仍吸引了好奇的目光。

韩枫不喜欢抛头露面，被别人关注到。他看见图书馆，便走了进去。与刚准备出门的蔡小雨正好撞在一起。

“你没事吧”韩枫急忙拉住她

蔡小雨看着穿着军装的韩枫，脸一下就红了：“没事”她赶忙跑出去

韩枫也感觉有什么冲动涌上心头，他好奇的看着她的背影。

……

韩枫归队的时候，指导员他们早以回来，指导员破天荒的教育了一下韩枫擅自离队，万一打起来找不到连长了之类的话。

“这指导员现在越来越有脾气了，跟刚从机关下来完全是判若俩人嘛！”副连长待指导员走后凑上来。

“基层待久了，谁都有脾气。”韩枫笑道：“补充的新兵好久过来”

“明天应该到了。”

“好，到时候你负责带他们。”

……

礼尚往来的习惯在Z国从不缺少，事迹团演讲结束没几天，西南大学组织的慰问团便来到了大队各连驻地，进行慰问。

蔡小雨那出众的样貌自然被系主任选上。学生捐款购买的物资拉了整整一车，各连司务长正在进行分配着。

大队长政委在与学校的领导闲谈着，几个女学生上前：“主任，我们几个想去转转”

“这”主任看了大队长一眼：“这方不方便。”

“这样我给叫个人，带你们去。”大队长看见不远处的韩枫。：“一连长”

“到”韩枫跑步过来，于是一切就像烂大街的偶像剧的情节那样。

“那个，你负责带领慰问的学生，绕驻地看看,注意安全”

“啊？”

“你带学生绕驻地看看”大队长余光瞟了一眼主任，人家送这么多东西来，你好意思拒绝？

韩枫明白了“是”他敬了个礼，一回头，正好看到蔡小雨，蔡小雨也认出了韩枫，一抹红晕浮现在面孔。

室友看见，问：“小雨，你脸怎么了！”

“没事，没事”

“同学们，这样，你们先列队，我带你们去转转，带下转的时候，不要有人掉队，更不许乱跑啊！”韩枫说。

“知道了”一群学生兴奋的说。

韩枫看着学生的队列，想笑又不想笑出来。

“连长，那一圈一圈的铁丝是干什么的？”

“连长，那个沙地是干什么的，是不是摔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