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源教称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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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马君和甄清婉在幽篁谷期间,天源教于江湖之中再掀波澜,又连续吞并消灭数个门派,大有统一江湖,唯我独尊之势。武林各派一时间人人自危,为确保平静江湖,各大派信使频仍,互相连结,欲合力以自保。
各大门派掌门人上次于坤易门曾商议应对天源教威胁,因当时天源教与铁义门恩怨之事牵扯至飞鹰门,江湖中虽然起了诸多风雨,众人也只当是属于个人恩怨,全然未想到天源教会有极大的野心,所以也未从武力方面予以抑制。
此时,面对多个存续数十年的教派遽尔被天源教攻灭的情形,作为武林盟主的独孤云鹤内心有些隐隐不安,天源教立教多年,在江湖中极少显山露水,而近期却大张旗鼓,展示声威,能有此番动作,想必亦是图谋日久,而敢于冒武林之大不韪,公然武力解决一些不服从自己的门派,亦可见应有所准备。只是天源教孤立一隅,与众多其他教派极少和气交往,所以天源教详尽情形,竟至无人知晓,而对方身手武功亦多不了解,但是天源教能在旦刻之间消灭飞鹰门,足见其教内高手众多。独孤云鹤知道自己作为武林盟主,应为武林出头解决此危机,此时情形已比较危急,心想应该尽快做好应对天源教的准备。
就在此时,苍月阁掌门戚婆婆却给独孤云鹤传来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独孤云鹤大吃一惊,也对如何处理天源教之事踌躇不已。原来戚婆婆传来的消息是说马君和天源教教主燕之山同出一门,而且燕之山是马君的师叔。
独孤云鹤自然未曾想到燕之山竟然也是出自天辰派,心想燕之山既然出自天辰派,武功定然十分之高,若要对付他也将十分困难,他又想到马君若真是燕之山师侄,又怎会对武林众派对付天源教置之不理,若马君再帮着天源教,那么抑制天源教岂不是难上加难为此,独孤云鹤不禁犯起愁来,毕竟天辰派武功令人生畏,稍有不慎,各派非但阻止不了天源教,还有被天源教攻灭之虞。
独孤云鹤不愿耽搁,他需要找到戚婆婆详询更多消息,于是动身前往江城柳府,因独孤云鹤已经得到消息,言说戚婆婆常年在江城柳府而非苍月阁,所以便径直前去江城去见戚婆婆。数日之行,独孤云鹤便赶到了江城,问着路人寻到了柳府。
戚婆婆和柳玉雪听闻独孤云鹤到访,有些吃惊,便赶忙至门外迎接。戚婆婆知道堂堂武林盟主屈驾亲自前来,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不过她也猜出独孤云鹤此行可能跟马君有关。果然,独孤云鹤坐定之后,便开始向戚婆婆问起马君和燕之山的关系来。
戚婆婆之所以了解马君与燕之山的关系,还是由樊子元口中得知。当日薛长攸与马君甄清婉等为寻找向易之而同时出现在梅林山庄,当薛长攸从向易之口中得知甄清婉所持之剑便为青云剑后,便欲从甄清婉手中将剑夺取,只因马君及时出现方才未能得逞。在薛长攸离去之时,他已经当着周围众人说及燕之山是马君的师叔,当时天源教和梅林山庄许多人都在场,众人也都对此十分震惊,樊子元自然也对此记忆深刻。樊子元初闻之下,对此本有些不敢相信,但薛长攸如此讲,断然不会是无稽之谈,而且马君对此并未否认,方才知道此事为真。后来,戚婆婆和柳玉雪听到梅林山庄出现大变故的消息,赶忙赶了过去,向樊子元问起了事情经过,当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既震惊此中内情,又对樊六声的如此殒身十分哀痛。
樊子元在讲述事情经过时也将马君的身份告知了戚婆婆和柳玉雪。戚婆婆闻此,更是吃惊,同时亦有些不安,本有些怀疑此事真假,又想起马君自来柳府之后便一直寻找他的师叔,马君也曾说起其师叔名字称作燕云,而天源教教主虽然不叫燕云,却同是姓燕,如此说来,只是改了名字而已,串起这些诸多事一起考虑,这燕之山是马君师叔之事定然确定无疑了。戚婆婆知道武林各派正在准备对付天源教,所以便将此消息赶紧传给了武林盟主独孤云鹤。
见独孤云鹤问及,戚婆婆便将这些事情和盘告知。独孤云鹤听戚婆婆讲完,十分震惊,不仅仅是因为马君的身份,还有,是没有想到青门与飞鹰门和梅林山庄竟存在这般恩怨。
独孤云鹤对戚婆婆说道:“没想到这中间竟有这些恩怨纠葛,六声庄主为化解恩怨,偿其长兄之误而舍命殒身,实属不幸,但也堪称义举。只是没想到向易之竟如此行事,太有伤侠义之德。”
戚婆婆微微点头,对此事不免哀婉叹息。
独孤云鹤紧接着说道:“眼下天源教连灭数派,吞并其它门派之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必须尽快应对。我来此是想核实马君公子与燕之山出于同门之事是否确实,照戚掌门这么说,看来情形定是准确无疑了。”说完,面色自然有些愁色。
戚婆婆见此,说道:“独孤盟主是不是在担心武林众派应付天源教时,马君会帮助天源教?”
独孤云鹤点点头,说道:“我是有些担心此事,毕竟马君公子与燕之山同属天辰派,且二人之间还是师叔侄关系。”
戚婆婆却说道:“依我看,独孤盟主对此倒不必太过忧虑。马君和他母亲曾在雪儿家里住过一些时日,所以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据我观察,马君正直善良,性情敦厚,绝不是黑白不分之人,燕之山如此行事,戕害武林同道,我想马君未必赞同他这般做。”
独孤云鹤闻听戚婆婆此言,心里也自认同,说道:“我与马君公子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其绝顶武功,坦荡举止,谦逊气度,老朽也十分赞服。”顿了片刻,独孤云鹤接着说,“依戚掌门之见,应对天源教之事,该当如何不让马君公子牵扯其中呢?”
独孤云鹤武功和德行素著,待人恳切,所以戚婆婆见他这般相问,便也直白自己的想法:“莫若尽快找到马君,将武林间发生之事告知于他,与他相商处置之法。这样做,亦可说是武林同道顾及了天辰派的声望,而马君若能助我各派制止天源教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自然也为天辰派再增佳话。不知独孤盟主意下如何?”
独孤云鹤心里也有此打算,见戚婆婆与自己不谋而合,高兴地言道:“戚掌门所言甚是。还好马君公子在武林大会上一展神技,各派门人认识他的极多,我立即致函其它各派掌门,让他们各遣弟子找寻马君公子,一有消息,便请到坤易门商议。”
计议已定之后,独孤云鹤便告辞归去。
此时的柳玉雪,却是心中郁积着许多难言的愁怨。马君和甄清婉出现在梅林山庄之日,戚婆婆和柳玉雪正在柳府,而当天张武也来告知柳玉雪马君便在江城。柳玉雪闻此,惊讶不已,而马君却并未到柳府来,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心酸难过,看来自己的家竟然成了马君伤心的地方,如若不然,他至少也会来看看的,想着这些,不禁愁从中来,不可排解……。
且说薛长攸率领追踪向易之的一行人回到天源教,立即赶去向燕之山禀明梅林山庄发生之事。薛长攸向燕之山讲道:“教主,本来属下等可杀掉向易之,并从那姓甄的女子手中夺得青云剑,只是不敢驳马君公子尊面,所以未敢造次,就只好回来禀告教主。”
燕之山听闻马君并未回天平山,十分惊奇,说道:“你说与君儿一起的女子拿着青云剑?”语气之中,竟有一丝犹疑。
薛长攸见此,便说:“是的,那女子手中之剑确实为青云剑,这是她亲口承认的。而且据属下观察,马君公子与那女子关系似极为亲密,而且对青云剑极为关切,属下刚欲动手夺剑,马君公子便拦了出来。”
燕之山闻此,更起疑心,心中念道:马君为何不回天平山,却与那拿着青云剑的女子在一起呢?难道他也想得到青云剑?
燕之山此时又突然想起马君先前去飞鹰门探查青云剑之事,他记得当时马君主动前去飞鹰门探寻青云剑,只是回来之后便再无了结果,此时回忆起来,他不禁怀疑马君早就对青云剑起了贪心,燕之山暗道:“好啊,我费尽苦心找寻青云剑,却被你耍花样得到了”
燕之山本性猜忌心极强,性格极为偏狭,虽然马君是其师侄,但十年未见,感情亦极淡薄,况且燕之山对自己师兄松云子将自己逼走天平山之事耿耿于怀,流年之间,恨意更增,此时他既怀疑马君对青云剑有所企图,亦将此恨意部分转嫁到马君身上。至于马君最终按照师命将无影剑谱送了给他,他却也认为自己早该练成无影剑,此时送来,只是让自己白白耽误了数十年时光。
此刻燕之山已然认定马君一直在觊觎青云剑,并且设法已经得到,自然是大怒不已,原有的对马君亲近之情顷刻间消弭殆尽,总以其师徒二人均非善类。
燕之山此刻已经掩饰不住怒气,恨恨地对薛长攸说:“你马上派人打探马君的下落,务必将青云剑夺回。”
薛长攸听得燕之山如是吩咐,马上说道:“是,属下马上遣人探寻。”正欲转身,却又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教主,马君公子与您同门,武功极为高强,有他一直护着青云剑,属下等恐怕极难得到青云剑。”
燕之山语气阴沉地说:“你只管去找他们的下落,回来告诉我就行了。”
薛长攸弯身拱手喊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薛长攸见燕之山对马君不但有了戒心,而且似是极为不满,心里暗自高兴,因为他也有长久埋于心中的自己的打算……
再说幽篁谷内,马君与甄清婉终于过了一段比较安静平和的日子。马君和甄清婉时常会结伴沿着深谷小径散心聊天,时而也会攀登周围的高山观览奇峰异景。甄清婉虽然在幽篁谷时日已长,但却因家仇缘故,一直没有心情浏览过此间美景,对幽篁谷内其实也并不熟悉,和马君一起在周遭遣意游玩,亦才发现自己长久居住的幽篁谷竟然有这么多漂亮的地方,心境自然也更加清爽,加之马君时刻在侧,亦是温馨异常。
转眼又过数月,马夫人和马君在此间过得虽安静恬淡,却不免开始思乡,数次想提出暂时归去,但念及甄清婉一人不易,虽有常远照料,仍觉孤苦可怜,又有些不忍提起,他们曾有心让甄清婉一同去天平山,但又想甄清婉家仇未得报完,此时断然不会跟去,而若等她报完家仇再行离开,却又不知得何年何月,故而十分犯难。马夫人又见甄清婉此时难得如此欢快,终于还是未提出离去之事。
马君和甄清婉偶尔也会去周边集市转悠一圈。一日,二人从集镇转完,便回幽篁谷而去。行了一阵,甄清婉却发现后面有一人远远地跟来。因这条路比较偏僻,极少有人行走,外人路过也很少会经此道路,且观其装扮,并非一般路人,倒像是武林中人。
甄清婉悄悄告诉马君:“君哥,后面有人跟着我们。”
马君倒没有在意,而是说:“我刚刚也看到了。那人看见我们不躲不藏的,是不是碰巧路过的?”
甄清婉突然想出了个主意,说道:“嗯,今天天还早,也不急着回家,这边林子里蘑菇挺多的,我们去采撷一些,也可查看那人是不是故意跟踪我们。”于是马君和甄清婉便离开原路,沿着一条小径拐到树林去了。
后面那人见状,加快脚步,从马君和甄清婉进林的路径跟了进去,只是树林极密,小径曲折,转眼间却找不见了马君和甄清婉二人踪影,那人又往里行进了一段路,还是不见,正焦急时,却听到一个声音问道:“这位朋友一路跟踪我们,不知有何见教?”那人回头一看,却见马君和甄清婉正在身后,说话的正是马君。
那人转过身来,马君一看,原来是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年轻人。那人手提短剑,青衫长靴,模样很是干练,此时见马君现身,便拱手作礼说道:“在下坤易门白青源,见过马君公子。”
马君有些意外,没想到此人是坤易门的人,便回礼说道:“原来是坤易门白公子,独孤前辈近来可好?”
白青源说道:“多谢公子关问,师父虽整日操虑武林之事,但体态康健,精神矍铄。”
马君料他既然跟着自己,肯定有事,便说道:“白公子到此,想必有事?”
白青源见马君问起,便坦率地说道:“在下本是奉师命去萃英观请修缘道长,却无意间在此见到您。近来江湖上风起云涌,家师因此欲与公子相商武林之事,此刻正遣人找寻公子。因料想公子并不认识在下,无从见信,便一路跟从二位而来,还请二位不要在意。”
马君心中不禁有些奇怪,独孤云鹤自然知道天辰派无意牵扯江湖中事,此刻遣人找寻自己商量武林之事,自然是不合常理,便问道:“白公子客气了。只是不知道独孤前辈找马君有何事,白公子可知道?”
独孤云鹤遣人找寻马君许多日,却一直没有马君消息。今日,白青源偶然遇到马君,自然十分兴奋,他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请得马君去坤易门一趟,否则一别之后,再次找寻起来自然会十分困难,所以便将自己所知一并告知了马君:“天源教恃强欲一统武林,已接连屠灭数个门派。现在武林其他各派人心惶惶,已决定合力对付天源教。师父得知天源教主与公子似有渊源,所以想请公子商议一下。今日得幸遇到公子,恳请公子移驾能够去坤易门一趟。”
马君这些时日并未在江湖上走动,也没有刻意打听天源教的事情,此时听白青源说完后,不禁吃了一惊。他先前听闻到师叔攻灭飞鹰门之事,也只是以为师叔认为飞鹰门对天源教存在敌意所致,再加上自己已了解了向易之为人,打心底里憎恨其所作所为,所以对师叔灭了飞鹰门之事,虽不免觉得其手段残忍,却没有极大的震动和反感。此时马君听白青源言说师叔又攻灭了许多门派,杀了许多人之后,马君自然心中不安起来,他知道师叔若真是想一统武林,自然是与整个武林为敌,纵使他武艺超群,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其又怎能成功?而且如此大行杀伐,江湖一片血腥,乃是习武之人败德之举,自己无论如何是不愿让师叔这样做的。
马君思虑片刻,对白青源说:“多谢白公子相告,白公子可暂忙它事,我会尽快去坤易门拜望独孤前辈。”
白青源又想起一事,顿了一下,还是告诉了马君,说道:“在下听人说天源教的人也在找寻公子,似是为了青云剑。这虽只是道听途说,但不敢不相告,公子虽武功超绝,也应该小心提防为好。我还得赶往萃英观,就先告辞了。”说完抱拳施礼而去。
马君和甄清婉回到谷里后,将白青源适才所说之事告知了母亲,然后说道:“母亲,我打算再去趟坤易门,见一见独孤前辈,然后再去看看燕师叔,尽量劝他们息了争端。”
刚说完,甄清婉跟着说:“我跟你一起去。”
马君不愿甄清婉随他奔波辛苦,对她说道:“婉儿,你就不要去了,前段时间一直奔波劳累的,好好在家歇息吧,你在家的话,我也就不担心母亲了。”
马夫人见甄清婉听了马君话后神情不乐,知道她喜欢与马君一起,便对马君说道: “你不用挂心我。出门在外,能够有人相伴互相照料最好,就让婉儿和你一起去吧。”
甄清婉见马夫人这般说,极是高兴,也立即对马君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马君见母亲这么说,又见甄清婉执意要去,便只好同意。只是马君却绝想不到此行竟是一番悲绝之行。
翌日,马君和甄清婉又离开幽篁谷,赶赴坤易门而去。马君心中担心武林各派与天源教冲突,所以路上未曾耽搁,二人一路匆匆,数日后便抵达了桃溪镇,马君打算即刻便上山去拜会独孤云鹤,而甄清婉只想着陪伴马君,并不喜欢去一些规矩颇多的门派府邸,且亦不喜欢与陌生的人说话,便对马君说自己就在桃溪镇等他,让马君快些回来。马君便留甄清婉在一家客栈,自己独自上灵突山而去。
经武林大会一显身手,坤易门的门人均已认识马君。所以马君虽还未到门前,已有弟子飞身入内禀报独孤云鹤去了。不一会,只见独孤云鹤偕同两位年岁颇大的长者一同出府来迎马君,其中一人白发白须,体态微胖,身着白色长袍,另一人发须稀疏,极为削瘦,衣着灰色长袍。
稍许寒暄,独孤云鹤向马君介绍了另外两人,白袍之人乃是白云帮帮主齐飞锦,灰袍的老者是清水门主葛存疑,马君初时对武林各派并不熟悉,后来在柳府之时听戚婆婆和柳玉雪等说起,也多少听闻了不少江湖大门派,此时对武林门派也是较为熟悉了,白云帮和清水门也是江湖上名头极大的帮派,此刻两派掌门身在坤易门,想必也正与独孤云鹤商议重要之事。
众人入内坐定之后,独孤云鹤有些惊奇地对马君说道:“我正遣人找寻公子,却一直不得公子居处,不意公子却来了。”
原来是白青源自萃英观还未归来,独孤云鹤因此亦并不知晓二人相遇之事,所以极为惊奇。
马君便说道:“晚辈是遇见了贵派白青源公子,逢他相告,才知道前辈正在找我,便赶来了。”
独孤云鹤这才知道如此,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让他去请修缘道长,想必是碰巧见到了公子。我已约请了武林各派掌门至坤易门商议,想必也都快到了。”停顿一下,独孤云鹤便直入主题,说道,“我听苍月阁戚掌门言道,天源教教主与公子有渊源,不知确否?”虽然独孤云鹤并不怀疑戚婆婆所言,但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婆婆说得不错,天源教主是晚辈的师叔。”马君坦然承认道。
话刚说完,齐飞锦和葛存疑不禁大惊失色,心想一个天源教已经搅得武林动荡不安了,而武功超群的马君竟然还是天源教主的师侄,二人不禁面面相觑。原来独孤云鹤知晓马君与燕之山关系之后,为不让江湖各派忧虑,引起不必要恐慌,便未将此事告知其他人,所以倏然听闻此事的齐飞锦和葛存疑难免惊异不安。
马君见他们面色有变,亦猜到其中情由,便说道:“马君在来的路上也已听到些天源教近来在江湖中所做的事情,心中也甚是不安。今日来此即是为了能够尽力和解天源教与武林各派的冲突,若能征得独孤前辈与诸位掌门的同意,大家齐心化去干戈,马君愿意即刻赶去天源教,劝师叔与武林各派和睦相处。”
听马君这么一说,众人均有些缓下心来。此时清水门门主葛存疑有些疑虑地说道:“公子年纪轻轻,武功绝世,且能够以武林安危为念,实在是可敬可佩。若能使天源教罢除蠲除其他门派的想法,使各派能够安其身并延续其武学,自是武林之福。但天源教近来已接连消除了白虎帮贲育门翠城派三大帮派,算上铁义门和飞鹰门,已经是连灭五家了。由此可见,天源教已是决心已定,公子前去,老朽担心燕教主并不肯就此罢手。”
马君其实也有此担心,师叔性情急躁偏执,认定之事,无人能够拦阻,也因此种偏执,与师父矛盾渐锐,师父不得已才将其赶下山去,对待师父尚且如此,自己的劝说是否会有效果,马君也知全无把握。
但马君还是说道:“多谢葛门主点醒,马君知道此事并不容易,但我当会尽力劝阻师叔与武林各派交恶,我们天辰派虽然不插足武林之事,但也绝不能给武林带来危害。”
众人闻听此言,知道了马君如此态度,自然都放下心来。
此时,独孤云鹤似有些迟疑地对马君说道:“还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诉公子。据闻报,天源教也在四处找寻公子,而找寻的目的却是为了得到天下利刃青云剑。现在江湖上风传,言说青云剑在公子手上。”
马君不知道江湖上怎会有如此传言,但他并未在意,神情平静地说道:“那青云剑本是青门之物,后来被飞鹰门向易之夺去,现在物归原主,在青门后人甄清婉的手上。”他想众人并不知晓甄清婉,便又说道,“此人众位前辈想必也都见过,就是在武林大会之时,欲寻向易之报仇却差点为其所害的那个女子。我先前曾受恩于甄小姐,所以当日出手从向易之手下将她救出。”
“我等已得知,梅林山庄樊六声樊大侠为化解与青门仇怨,甘心替兄以命抵过,我等知晓后既感慨青门不幸,亦是对樊庄主敬佩无已。”白云帮帮主齐飞锦言道,“只是却不料飞鹰门向易之却如此败坏道义简直是无耻之极。”言语间透着一丝愤慨。原来此事已在武林中传了开来。
马君此时站了起来,向独孤云鹤施礼说道:“马君斗胆,恳请各位掌门暂缓与天源教动手,可否待马君劝说师叔之后再做决定呢?”
独孤云鹤亦起身说道:“有公子此言,我等又岂能违公子好意呢。那就有劳公子走一趟了,老朽等人恭候公子消息。”马君便即告辞,独孤云鹤知道事情紧急,便也不再挽留马君。
马君下得山来,回到客栈,寻到甄清婉。甄清婉问起情形,马君便将武林各派已联络聚集,准备合力对付天源教的情况告诉于她,却不曾告诉独孤云鹤所说师叔想得到青云剑的事。本来白青源告诉过马君此事,而甄清婉当时也在一旁,因为想得到青云剑的人多了,所以甄清婉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也不曾向马君特意问起。此时天色将晚,二人决定第二天启程前往天源教。
晚上吃过饭后,二人出客栈至桃溪镇闲转片刻,出得门来,但见整个镇上灯笼如繁星一般,夜里也极是喧闹,穿镇而过的清流,货船不时而过,马君和甄清婉来到临河的一个亭中,坐在那里边看这夜幕景色便闲聊。甄清婉若有所思地说:“君哥,你说要是你武林大会之后便和伯娘回天平山去,现在正在做什么呢?”
马君听甄清婉这么一问,略一思索,说道:“天平山异常幽静,若回去的话,每日里应该是练练武艺,读读书,再做些农田稼穑之事,嗯……,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甄清婉对马君说的这种悠然自得的生活,心里也有些憧憬,她也曾冀望自己报得家仇后,在幽篁谷安静地生活,不再为世间恩怨所烦扰,想着马君因为自己而不得归家,不免有些内疚,有些歉意地说道:“其实都是我把你和伯娘给拖累了,不然的话,你们也不必如此奔波辛苦。”
马君见状,说道:“婉儿,以后不要这般说了。你救治了我母亲,仅此番恩情,无论我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乐意的。何况我和母亲再无亲人,在幽篁谷内的这些日子,与你和常伯伯在一起,十分的快乐,这不也得感谢你啊。”
甄清婉一听,心情转得高兴起来,说道:“君哥,等我报了仇,我跟你去天平山看看好不好?”她本想说和马君一起去天平山的,却又犹疑地加上了“看看“二字。说完,直直地看着马君,心情有些忐忑地等他回答。
马君却不假思索又有些兴奋地说:“其实母亲和我都有这个想法,就是怕你不愿意去,所以未曾跟你说过。”马夫人和马君想着甄清婉孤苦伶仃,除了常远再无其他亲人,甚至连个熟人都没有,加之她心性孤僻,若离开幽篁谷自然也放心不下她,所以便想着若甄清婉愿意,就一同前去天平山。只是甄清婉家仇未报,所以便也从未向她提及。
甄清婉听了这句话,感动不已,眼眶中浸满了眼泪,她本是秀眸明亮透彻,此时清泪点缀,双眼更若两弯湖泊般秀美通灵。马君见甄清婉流泪,却一下子不知所措,还道是自己不小心又哪儿惹了她,忙道:“婉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哭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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