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生于黑暗，死于光明。

“虽然我并不明白你的感受，不过既然你愿意为之付出你的生命，那我就成全你。”宙斯缓缓站起身来，他身上的雷光再一次暴起。他知道两个人的体力都即将到达极限，接下来的几招中胜负就会揭晓，二人中的一个也将陷入无尽的‘沉睡’。

“哎呀，难得你这么热心，可这份大礼我并不能接受。”诺曼又点燃一支香烟，看着那将天空都映亮了的雷光微微一笑，然后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淡淡地白烟。

“来吧，做个了断。”诺曼身上红光也亮了起来，两种光芒对撞在一起，将夜晚的沙漠照应得宛如白昼一般。

‘嘭’，随着剧烈的撞击两个人再一次弹开，两道深深的痕迹一直通向两个人的脚下。二人站在沙坑之中，双眼都死死盯着对方丝毫不敢松懈，那眼神就像两只拼死相搏的野兽。诺曼拖着千疮百孔且疲惫不堪的身体朝着宙斯跑去，宙斯也不示弱，纵然裸露的肌肤已被鲜血染红可他还是快步迎了上去。这两个人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衰弱到了连异能都用不出来的地步，现在支撑他们的仅仅只是意志力而已。

二人怒吼着，吼声响彻天地，回荡在空旷的沙漠之中。他们的拳头同时击中对方的脸庞，尽管五官已经被打的扭曲，可他们谁也没有倒下，甚至都没有后退。尽管鲜血已经模糊了视线，但他们谁也没有去擦拭，现在的他们靠的不是眼睛也不是耳朵，他们依靠的仅仅只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战斗的本能。

诺曼一脚踢向宙斯的腰部，宙斯向侧一躲，这一次落空令本就透支的诺曼连晃两遭。再打下去的话，两个人都会非常危险，诺曼深知此理，可他不肯就此放弃，任天前进的道路上哪怕只是一个也好，自己一定要为他清理道路。他的双脚慢慢地像两边分开直至与胯同宽，左脚向前迈进半步，右脚跟微抬起，膝盖微微弯曲，将重心保持存两腿之间。他将肘关节弯曲抬起并贴近两肋，左手应当略微向前伸出，同时，右手放在靠近面颊处，紧紧地握着拳头，双眼死死盯着宙斯。宙斯直接一步上前打向诺曼的头部，诺曼立即用右手将宙斯的拳击挡开，尽管右臂之上的伤让他每动一下都会撕心裂肺的痛，可他硬是忍了下来，左拳迅速发力直接攻向宙斯的脸庞。此时的宙斯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无力闪躲，被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鼻子上。猛烈的拳击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模糊，诺曼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猛的跳起至与地面平行，用自己的头部狠劲地撞击宙斯的面部。就在这一记头槌之后，两人又一次同时倒在了地上。

“真爽啊。”诺曼倒在地上哈哈大笑，却被嘴里的血液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这不要命的疯子。”宙斯头一歪向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后也大笑起来。

“你不也一样吗？”诺曼还在笑着，而且还是那种全身心的放松之后才能发出的笑容。他慢慢翻过身扶着自己的膝盖慢慢站了起来，可体力已经透支的他再站起来之后，第一个迎接他的却是那汪洋一般的眩晕感，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定住身形，他咧着嘴看着倒在地上的宙斯。

“你还能站起来的吧。”诺曼将双手扶在双膝之上来帮助自己站立。

“当然。”宙斯也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雷光毫无规则地闪烁着，就好像一个老旧短路的电气一般。他拖着已经几乎没有知觉了的左脚朝着诺曼走去，诺曼也慢慢朝着他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在这种时刻，这两人的脸上不是痛苦，也不是恐惧，而是快乐，一种经历了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的发自内心的快乐。

双拳相交，鲜血扬洒，而我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惺惺相惜，相见恨晚，除去立场你我可否成为朋友？

最后的一轮搏斗之后，宙斯缓缓倒地，只剩诺曼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旷野之中，他的眼睛之中丝毫看不出一点战胜对手的乐趣。相反，他的眼中闪烁着的竟是一种惋惜和悲伤，对于失去了一个对手的惋惜，对于失去一个知己的悲伤。

“你赢了。”宙斯躺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眼神迷离，连喘气都十分的艰难，就好像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一般。

“我赢了...吗？”诺曼慢慢弯下腰想要坐在地上，可却因为脱力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他嘿嘿一笑，像是在庆祝自己的胜利又仿佛是在嘲笑着如此虚弱的自己。他将一支香烟放进嘴里缓缓点燃之后，慢慢塞进了宙斯的嘴里，然后又慢慢给自己点燃了一根。两个人静静地躺在柔软的沙子里，静静地仰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