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1949年5月7日，羊进发在行军的路上，听到了温州和平解放的消息。

在傍晚休息的时候，张峰召集团直属通讯连官兵，开了个短会，把浙南地区的形势，向大家做了通报：“同志们，浙南地区是毛主席在著作中，多次提到的，南方八省坚持游击战争的14个地区之一。在去年的9月27日，经咱们华东局批准，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浙南游击纵队，任命龙跃同志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该纵队有三个支队，一个独立大队，一个警卫大队。这次温州的和平解放，就是浙南游击纵队负责谈判达成的成果。上级指示我们，虽然有这样一支顽强的队伍，但浙南的国民党残匪和各土匪武装，任然值得警惕??????”

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枪响，原来是这一带的土匪武装前来袭扰。大家迅速找掩体隐匿，与土匪展开了战斗。战斗毫无悬念，不到十分钟，土匪丢下几具尸体，狼狈逃回了山寨。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侦查连长左贵向团长汇报，这股土匪的的头目叫王麻子，是孤儿没有名字，小时候出天花，落下一脸麻子，被收养他的王乞丐，起名王麻子。后来参加了****，抗战前是****某部连长，被日军打散后，带着残部在此地不远的深山中当了土匪，靠打家劫舍挣钱，以心狠手辣闻名于这附近的几个县。他最擅长使的家伙，是两支德国造驳壳枪。他手下有七大金刚，各怀绝技，各自有百十号人马占一个山头。老二叫何坤，善使刀，主要带人负责战场收尾工作；老三叫李铁，善拼刺刀，持一支日制三八式步枪，在打劫时，带人打主攻；老四是孤儿，本没有名，自称胡子，善使飞刀，在腰间别满了刀。老五叫赵壮，诡计多端，人称“狗头军师”，排行老五是因为入伙晚，其实际上是这帮土匪的二号人物；老六，叫姜奎，臂力过人，一般背一口大刀在身后，手持一支驳壳枪；老七善使一支铁拐，姓李，人称铁拐李。

这个王麻子本来想趁解放军进浙江，不了解情况，投机一下，捞个官做。但又怕事情败露，被连窝端，就派姜奎、铁拐李各带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分别自称“浙江游击纵队杭州支队”的支队长和政委。走到杭州郊外觉得人少容易穿帮，又纠集了近二百个流氓，去找杭州城内的解放军，企图浑水摸鱼，窃取人民政权的一些职位。在杭州，接待他们的是21军某师的胡师长。胡师长仅仅问了他们队伍的成立时间，和敌人做了哪些斗争，这两个问题。姜奎和铁拐李支支吾吾，说了自己的假番号，胡编了一些“战绩”。胡师长通过观察这些人的气势，装备，回答问题的表现，就认出了这些家伙是冒牌货，在命部下缴了他们的武器后，放了他们。

王麻子见偷鸡不成蚀把米，连丢了几条枪，气不打一处来。下午喝多了，就带了他手下七八十个弟兄，找解放军报复。这帮土匪几个头目虽有有些本事，但手下喽喽装备太差，有些还用着火绳枪和煫发枪，更多人用着冷兵器。直到枪声一响，王麻子酒才清醒，带着他的手下撤回了山寨。

这次土匪偷袭，警卫连有四个哨兵牺牲。这激起了战士们心中的怒火。大家纷纷要求剿灭这股土匪。最终，师长命令留下一个营去进山剿匪，剿匪任务完成后，再和大部队会和。团长让团直属通讯连、机枪连，各抽调一个排，携一部电台，随剿匪部队进山，以便随时联络汇报动向。指导员张峰和连长陈长庚一致决定，派羊进发所在的排去。

田健和胡磊，此时已经分别担任该团直属机枪连的指导员和连长。胡磊决定亲自带一个排，四挺轻机枪去。

负责剿匪任务的营，正是周明任代理教导员，张浩任代理营长的那个部队。团长当着团政委的面对周明和张浩说，只要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他一定向师里报功，给他们转正。

这个营，国民党起义，投诚士兵较多，但经过思想教育。他们已经和其他解放军战士一样英勇善战。

王麻子料到解放军会来复仇，他掰着手指码了一下自己手头的的兵力，身边有七八十人，但连同七大金刚的加起来，有五六百人。立刻派人通知七大金刚，做好战斗准备。何坤、赵壮、姜奎和铁拐李势力都比较小，放弃自己的山头，各自带着自己的几十号人过来保卫主寨。

周明、张浩召集参谋人员，商量作战计划。在当地活动的游击队，派人带来一位采药的老农。这个采药的老农，会一点医术，给王麻子治过病。土匪们待他还算尊敬。但老农看不惯土匪们，欺男霸女的做法。就把自己熟悉的，土匪各山头营寨的大致情况，特别是王麻子主寨的情况，详细地介绍给了在场的参谋人员。这老农看过三国演义，虽不了解现代战争，但对古代的排兵布阵，有那么一点了解。他说，其他的山寨，只是王麻子的财路。李铁和胡子的山寨，刚好扼守着王麻子主寨的出口，王麻子主寨背靠悬崖，失了这两个据点，便无路可逃。

张浩认为自己这个营有兵力近千人，集中攻击一个山头，不但兵力分配不合理，而且不利于全歼土匪，决定和周明分兵各带两个连，分别沿两条路线进攻，在攻下李铁和胡子的山寨后，在王麻子主寨门口会师。参谋人员迅速制定了战斗方案，决定凌晨三点开始进攻，预计在明日拂晓前，完成战斗任务。羊进发安排了一个班的战士随张浩行动，自己带着剩下的两个班和报务组随周明行动。

羊进发和通讯连的多数战士，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承担电台的警卫工作，所以在有些部队把这样的单位被叫做警通连。像田健、胡磊的机枪连，有的部队把迫击炮或步兵炮、战防炮等与重机枪混编，称作机炮连。现在在解放军的一些部队里，仍能见到这样的单位。

多日不见的老战友们，相聚没有过多的言语，就开始了并肩的战斗。

最先受到攻击的，是胡子和李铁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