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横梁山父子受辱,莲花寺三儿初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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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我在这儿哩!”
正是那汉子哀嚎哭泣时,石坡山崖下,忽然传上来小儿的叫声!
“啊!菩萨保佑!三儿,可是你么?”
那汉子颤抖了声音,大声问道。
“爹!呜呜······”
“莫要哭泣,爹这就下来。”
那汉子将腰间一盘绳子栓牢了在一颗树上,顺了那绳索,下了石崖。只见一团藤条灌木纠缠了自家孩儿,那三儿便是如同物件一样吊荡了在半崖。
大约是见了自家爹爹,那三儿大哭。
“爹!呜呜······”
“三儿莫怕!”
汉子仔细看了看自家孩儿身体发肤,似乎完好,只是有些淤青,头上或许是摔破了,留了一些血,不过这个时候却早已是凝结了,余外便是眼泪汪汪得模样。汉子小心挪动过去,先是将绳索多余的一头绑缚了孩儿,而后极其小心的将支撑孩儿小小躯体的灌木取下。大概是有一截灌木戳到了腰腹,取下那枝条,鲜血便渗出来,孩儿痛得大哭。
“哎哟!哎哟!呜呜······”
“三儿不要哭,爹爹这就将你拉上去。”
那汉子又向上攀爬了去!虽然有石崖上胡乱斜生地灌木支撑,可是那十余丈距离似乎远到无尽!真正是一寸寸移动,不过数尺左右,那汉子便停下来大口喘气,一身汗水几乎将那破衣浸透。待其最后一步爬到崖上,那汉子忽然觉得自家眼目前一黑,几乎重又倒下石崖去,还好不过是向前一步摔倒。那汉子大口喘了一会子气,然后对了石崖下三儿说:
“三儿,莫要害怕,爹爹这就将你拉上来。”
“哦!”
那汉子一把一把将那绳索拉上来,等孩儿到了石崖上,汉子一把抱过了孩子,忍不住嗷嗷嚎哭。或者是从无有见过爹爹哭泣,惊吓到了自己,或者是自己吊在石崖下半空待得久了,无有气力,那孩儿只是仰面躺在汉子的腿上,对了那天空喘气。正是山间的黄昏,一天霞光灿烂,映照得整个天空成了黄金一般色泽。云蒸霞蔚,绚烂无可比拟。或许是有了一丝丝风儿吹动,那云霞居然慢慢变了,如一条条彩带,蜿蜿蜒蜒,抖动了铺满整个天空。云彩似乎燃着了火,接近西方天穹那大日将落得地方,赤红热烈,而后渐次淡淡微光,终于寂灭。那孩儿慢慢儿从父亲怀抱中爬起,看一眼一头汗水,泪眼婆娑得父亲,也是一身金色光芒,合了那金色延展而去的原始大丛林,连同自己也是黄金般色泽。
一天的金色,这便是三儿永生不能忘怀的景致!
“爹爹,去寺院或许迟了呢。”
“嗯,不急,慢慢儿去吧!”
那汉子仔细查看了三儿,见其体肤完好,不过便是惊吓的过了。于是爷俩一前一后,往山道路途上去了。
“爹,可是得了猎物?”
“唉,晦气!刚布了绳套,结果不及藏身,便遭了几头畜生袭击。连我长枪都折损了。等躲来躲去逃了命去,便来寻你。哪里知道却是此地你又遭了野猪。幸好无事,否则可怎么向你妈交待!”
那汉子这样说着话,忍不得又是声音哽咽。
爷俩行出林间小径,上了直去莲花大寺的路途,不过一会儿工夫,那大日渐渐西沉,西边那座高大山峰,将其阴影直是遮蔽了此地方圆,夜似乎降临了。深沉而有浓重的幽暗渐渐散开去,似乎只是一会儿工夫,那黑便占据了整个天空,连同高山深壑一起,全都藏在了黑暗的阴影里。
入夜时分最是黑暗!
大约是太阳西沉,那风忽然便来临,无有预兆,只是突兀一声,便生出了,对了那丛林吹动,呼呼作响。
“爹,星星!”
那三儿将小手指了天上说。
“莫要用手指星星,此大不敬呢!”
“哦,妈妈说手指会痛的。可是我偷偷指过,从无有手痛过呢。”
“只是不要手指!”
“哦!”
两人再行了一会儿,那汉子似是自言自语说:
“便是此地左右,先前打猎时,过夜的地方,再过去不多远应该便是周木根家村落了。”
三儿随了爹爹磕磕绊绊往前行,大约是过去一里地,一道石崖坡地上两间明房,灯的光亮闪闪烁烁,相距尚远,那山狗早已经是狂吠,声音传出,回音再响,越发激越。再往远处,却是数间破败院落,房倒屋塌,大约是人去逃难,却留了空房无人问津了。
“咦,这么晚了,谁呀?”
吱呀一声,那门户半开,一个破衣女人边说着话边就现出身子来。
“是我,下山口剑太古。”
“哦,是太古大哥呀。当家的,是下山口太古大哥来哩。”
“哦,进来吧。”
一声冷淡声息,那汉子似乎有些不乐意。
走得近了,三儿见那女人虽然破衣,可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忽然就有了亲近。
“木根家的,这便是我家三儿。”
“哟,你家娃儿好俊俏。”
“快叫婶婶。”
“婶婶。”
“三儿,过来婶婶这儿。”
“哦。”
“木根家的,可有吃食么?孩子快饿死了。”
一边走,一边那三儿爹剑太古不好意思含糊说道。
“太古大哥赶得好趟儿,今日我家憨鬼刚好猎获一头野猪哩。”
“啊呀,木根兄弟好手段。”
“得了,托了你的福吧。”
屋内传出一声不满。
三儿随了自家爹爹入去门内。昏暗灯烛下,地上半大一头野猪,已经几乎开剥的干净,一道破瓦缸旁,一位精瘦汉子正双手浆洗那野猪内脏。
“木根兄弟,可要我帮忙?”
“算啦,就完了。”
“孩子他妈,锅里再丢上几块肉吧。总不能我们吃,让人家看吧。”
周木根叹息一声道。
“嗯,好吧。”
那女人听自家汉子这般一说,略略一顿,而后慢腾腾去了内屋。内屋中有年轻女子声音,似乎大是不满。
“赶得可真巧!”
“悄点声能死啊!没有见人家父子浑身血污么?”
“血污怎得?难道是我家弄的?”
“啊也,女儿家怎么这般独?我和你爹也不是这样,不知道你跟了谁?”
“或者便是跟了和尚?”
那女儿似乎恶狠狠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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