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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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前,空气里漫开一种难以忍受的闷热。

男人的话仿若利剑,字字有力,戳动余兮兮的耳膜和神经,她眼睛瞪大,那一瞬有雷在脑子里炸开,心跳急骤,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明白。

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抽风么?

秦峥目光在她脸上,夜是黑色,她一双大眼瞪得很圆,缀入光线,晶亮晶亮。这些年,他见过美女无数,热情妩媚的都市丽人,英姿飒爽的女军官,淳朴善良的山里姑娘,那些面孔鲜妍亮丽,却都如走马灯似的,他记不住,也懒得记。

唯独眼前这张脸,印象深刻。

秦峥静几秒,又重复一遍,“你装糊涂。”

余兮兮心里微乱,拳捏紧,急于证明什么般冲口而出:“谁跟你装糊涂了呀!”

他半挑眉。

“……”刚才那句话说出口,亲昵得像打情骂俏,她无语,翻个白眼清清嗓子,重新调整语气,生硬很多:“我的意思是,我真没装糊涂。”

秦峥眯了下眼,没说话,一言不发盯着她。

他分明没有任何动作,不出格也不过分,但偏偏,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感觉不好形容,如被野兽盯上的猎物,对方蛰伏不出,只不过在等待致命一击。

余兮兮生出种站起来就跑的冲动。

好在这冲动未付诸实践,她吸气,竭力平复混乱心跳,很寻常地喝了口啤酒,平平道:“时间不早了,你住得远,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峥说,“我不急。”

“但是我得回去了。”余兮兮已经待不下去,起身拍了下裙子,胡诌个理由,“我现在住朋友家,她十点一过就锁门儿,再晚我回不去。”

他扫一眼她放钥匙的衣兜,甩开打火机,点烟,“好好想个理由。”

被拆穿,余兮兮微窘,更多的却是恼火焦躁。她咬咬唇瓣,脾气上来了,懒得跟他找什么理由来虚与委蛇,冷道:“要请你吃的饭我已经请了。”

这话有潜台词:所以,现在她不欠他什么。

秦峥吐出口烟圈,随手拎了下那袋没动过的东西,“没吃。”

“……”余兮兮嘴唇咬紧了,忍无可忍,“您爱吃不吃,我先回去了。”说完看都不看他,转身就要走。

背后一把嗓子响起,语气微冷:“站住。”

她气得笑出一声,转头,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怎么,首长打算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

秦峥手指夹着烟,表情很淡,目光却极深:“话没说完,急着走什么。”

“……你还想干嘛?”

他盯着她,语气低得危险:“你说,咱俩没交往过?”

余兮兮咬了下左边腮肉折身回去,吐出一口气,道:“对。咱俩没谈过恋爱也不是情侣,根本不存在‘分手’这说法。”

积雨云聚集,不堪重负,轰轰隆隆,穹隆深处传出雷声。天更低了,昭示着暴风雨转眼将至。

一滴雨水打下来,不偏不倚,落在秦峥手背上。

他掐了烟头,薄润双唇抿成一条线,“情侣什么样儿?”

余兮兮哼了声,恶劣顶回去:“反正不可能是每年只一起吃顿饭的样儿!”

秦峥拇指摩挲那团水滴,雨在粗糙指腹间晕开,凉凉的,他眯了眯眼,想起刚才她的发丝拂过他手背,柔而软。

余兮兮没等他回话,这次当真转身就走。

然而刚迈出半步,一股力量袭击那截雪白手腕,强硬不容悖逆,直接把她拽了回去。

她吓了大跳,胸前柔软贴上一堵人墙,坚硬如铁壁,箍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搂得死紧,放肆挤压着,像要榨干她胸腔里每一丝空气。

余兮兮脸大红,挣扎着,小兽似的咆哮:“妈的!你给我松开!”

男人轻易制住她,大掌掐住她细腰,头埋低,薄唇欺近那细嫩泛红的耳垂,低声:“这样儿?”

“……”她缩脖子,挣得更厉害,“秦峥!”

秦峥贴得更近,瞧见她耳垂上吊了一串红色小樱桃,圆润的,半透明,映出小片雪白肌肤。他咬住那吊坠,嗓音微哑:“还是这样儿?”

余兮兮浑身一抖。

几道闪电划破夜色,终于,酝酿多时的大雨倾盆而下。

夏季的雨水没有定数,来去匆匆,眨眼功夫就在天际连绵成雨柱。余兮兮身上湿了,秦峥身上也湿了,布料打湿T恤衫,贴合着紧硕的肌肉轮廓,起伏贲张,性感而具力量美。

她狠狠推他,手掌下的触感坚硬如石。

女人细胳膊细腿儿,这点反击微不足道,只是扭得厉害,领口下钻出甜腻体香,带着热度。秦峥呼吸都紧了下,低声斥:“你给我老实点儿。”

余兮兮的性格,能乖乖听他话才是见鬼。

她碎发黏在额头上,稍顿,别过头,往旁边沉沉呼出一口气,像压抑什么。然后,她很平静地道:“我再说一遍,松开。”

“松开?”秦峥大手收拢,放肆掐量那把勾人细腰的围度,“我要不呢。”

余兮兮气得肺要炸开,冷笑,“那就是你自找的!”

话说完,她抹了把脸上雨水,不退反进,忽的往他扑上去。距离更近,朦胧雨水像层雾,背后是他英俊冷痞的脸,睫毛上沾了水珠,黑眸深不见底,划过丝诧异。

电光火石之间,脖子侧边蹿起丝疼痛。

秦峥无防备,喉头深处一声闷哼,皱眉。

这丫头咬了他一口。

尖尖的牙磕破了皮肉,狠狠的,看得出下了大劲儿。他手臂一松,她顿时如蒙大赦,步子忙不迭地往后退,逃出他掌控。

余兮兮其实自己也慌乱,刚才是恶向胆边生,现在心里微虚,高声骂了一句后便夺路而逃——

“法克,你丫出门儿忘吃药了吧!”

高跟鞋的哒哒声很急促,雨幕中,一抹淡粉身影渐渐远了,终于化成一个点,消失于夜色。

秦峥站原地,微仰脖子摸伤口,黏湿一片,见血了,痛楚不明显,反而带着丝酥酥麻麻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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