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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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那么大。”

“进设计院时,我做过一幢农村三层楼。领导说一切听业主的,房间要大,厕所要大。我就一个画图工具,做完都不想承认那是我的设计。”

“关于这个,我是这样想的。”叶翘绿道,“建筑生命周期漫长而持久,它的信息在未来。业主在居住过程中,能得到建筑给他的最直接反馈。假如你坚持己见,短暂的质疑过后,业主有长达数十年对你作品的认同。”

她看着汤玉,“许多成功人士,其实只比我们多了一份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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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春节,D市的气温升到了25°。

行人或短袖、或羽绒,胡乱穿衣的季节,大家习以为常。

叶翘绿的入职在下个星期。

邹象嚷嚷自己要喘一口气,提前出来洽谈项目。

叶翘绿身着短袖浅蓝毛衣,露出仍有细碎伤痕的手臂。她拉着叶径的手,热情洋溢的笑容与叶径惯有的冷漠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这对情侣在班上、在学院已经传开了。叶翘绿苦追叶径多年,终于修成正果。

邹象每每听到这种话题,就不免嗤笑。明明是叶径缠着叶翘绿不放。若不是叶径耍阴招,就叶翘绿这木脑袋,八百年都开不了窍。

邹象懒洋洋地看着叶径入座,“你都不问什么项目就过来了。”

叶翘绿笑得眼睛眯起来,“我迫不及待要工作了!”

叶径眉梢染上一抹浅笑,只向着叶翘绿。

邹象望着她的右手。疤痕浅,不细看不明显。他沉眼看着她,心里在想着什么事。

叶翘绿睁大眼睛,和他互望。

他被她看得笑出了声。他和叶翘绿的友情谈不上多深,却总是下意识会关心她。

吾圆新接的项目是钱绣家族的地块。

吴完想推给邹象做,邹象一听是姓钱的,没有应承。

叶翘绿入职的消息刚传开,钱绣就找上来,邹象觉得准没好事。但是他后来改变了观点。

叶翘绿有叶径护着,他一个外人瞎担心什么。况且,他想见到叶翘绿的作品。

从大学见到叶径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叶径和他是同一类人。他们没有纯粹的理想,一切皆有目的。就好比叶径去年离开进林,表面上看着淡泊名利了,其实只是为了叶翘绿。

而叶翘绿这个怪人和他们完全不同。在创作领域,她心无旁骛。

毕加索有句名言。“我花了四年时间画得像拉斐尔一样。但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在学孩子一样画画。”

邹象的舅舅是位艺术家。天赋极高,年少成名。

功成名就之后,舅舅突然转向儿童美术教育。

舅舅这辈子都达不到孩子那样纯真的境界。声望、名利、奖项,将这些杂念盘踞在心中的成年人,教不出什么。

所以,无论邹象和叶径如何追赶,叶翘绿始终不紧不慢走在他们前面。

现今房地产利润优先。建筑师首先是个商人,然后才是创作者。

叶翘绿能走多远?她能纯真多久?这个他一直追不上的女孩在这样艰难的市场中如何平衡理想与现实。

这样的疑问在邹象的心中盘旋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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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街道,红梅花开,淡粉飘香。

大学的前两年,邹象并不喜欢这个城市,比北方冷,比北方热。

是花香让他有了惦念。

前方伫立的女人身影让他停下脚步。

女人朝他扬眉。

他玩世不恭,“钱绣?”

钱绣拂拂披肩,“邹大设计师,好久不见。”

“很久了吗?”他还是笑,步子不动。他和她仅在日本有过肉体的欢愉,性观念一致罢了。

“两年不见,恍若隔世。”她踩着高跟鞋走来。

香水盖住了红梅花香,冲走了空气的清新。邹象微微皱鼻。

她眸中流露出柔情,“我回来了,不抱抱吗?”

他笑笑,“上去坐吧。”

进了住宅区,钱绣打量着园景,“你在D市定居了?”

“算是吧。”

彼此心照不宣,上了楼,门一关,。

钱绣转身把他压在墙上,“想我吗?”

邹象摇头,“没想过。”

“我很想你。”

他才不信。但是身娇颜美的女人是一个很好的性伴侣。他欲/望起了,没有拒绝的理由。

干柴烈火一点即燃。

这是邹象和钱绣在日本的常态。两人的话题,除了性,只剩叶径。

钱绣迷恋叶径的缘由,邹象听她说过,但现在想不起来了。

大约是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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