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年后(1 / 2)
日升月沉,花开叶落,荏苒的时光从发指间飞逝而去,转眼已是四年后,曾经勾勒的一切今日不知又是如何光景。
“老三!发什么呆,好好修炼!这可是老子的上乘心法。”
只听得一位老者用苍劲有力的一句话,似是在训斥一个发呆的年轻人。这声音是从一个破房间发出来的,循着声音咋一看去这说话之人便是四年前西山寺的那位老和尚。这老和尚闭着眼席坐在地上,像是在说梦话一般,没想到四年之后这老和尚样貌竟没有一点变化,却是这说话的口吻再也不复当年甚是和蔼的语气,竟是这么的粗憨有劲。此刻房间里不仅没有人应他,便是除了他连一个人也是没有,那话语在他头顶自行转了几圈后自觉没趣的散开了。
片刻后只听这老和尚又道:“好好修炼吧,不练得一个好身体,如何去寻人,天下之大,你又寻得到哪里!”也许是上一句太过没趣了,这次说的好像有点语重心长。
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师父,这么多年了,那人真的还在吗?”
老和尚见这次说话有人回应,脸上突然露出一点喜色,循着这回话的声音找去,竟是隔壁房间里同样有个人席坐在地上。此人却是一身俗家打扮,一头的黑发被凌乱的梳理到背上,身着一袭棕色长袍,领子边缘嵌着一道两寸左右的白色衣料,同样是闭着眼睛,像是陷入了深思。细细看去,此人不是那四年前的男孩“清河”又是何人,只是四年光阴荏苒,虽然面容没太大变化,倒是身子真比以前结实高大了许多。
那老和尚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你感觉她还在她就在!”仿佛是这句话被人问过很多次了,又仿佛自己经历过很多次了一样,也许他只是回答不上来,便找了一个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又兴许是和尚做的久了,说句话总想自己得有点大师的味道。
也不知道清河理解了他哪个答案,只是浅浅的露出一丝微笑,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再问心中思念那许久的人儿啊,你究竟在天边的哪一方。门外的阳光灿烂的有些浪费,他睁开双眼深深地凝望着,清澈的眸子中多了一份未知的深邃,抑或是多了一份四年来独有的成熟。
原来这一老一少,四年之前在这西山寺里竟是成了师徒。刚开始这老和尚担心清河会心里悲伤过度,一直小心翼翼的照应着,生怕他哪天想不开随家人去了。后来经两个和尚的真心照应,加上清河心里始终记挂着紫儿,清河便拜了那老和尚为师一边跟他学习法术一边不断地下山寻找紫儿。只是这老和尚说他尘缘未了,尚还不能皈依佛门,便也没有为他梯度,清河虽然喊了他师父,却没有真正的拜过。虽然如此,这老和尚却像突然间是得了一件罕世的佛弥宝贝一样,也不管谁是师兄师弟,争先抢后地将自己的练功心得先全部传授给他,然后又开始一点点的指点贯通,似乎生怕自己耗尽一生修炼的一身本领与心得传不下去一般,那一时是让嗔和尚好生的羡慕啊。
敢情是四年前山上这俩和尚一条狗儿有点寂寞,这突然来了一个在他们眼里还是孩子一般的清河,寺里便哗然间热闹了许多,似乎空气都是活着的了。
不过再到后来,这老和尚看清河已无其他念头,他却一改当初本色又或者说改回自己最初的本色,变得滑稽调皮起来。在这西山之上他最开心的事便是整天在清河身上找茬寻开心,整天用笨用傻用呆等词去形容这个新收的徒弟。开始清河真的给吓住了,以为这老和尚收了个新徒弟中了邪,没事便不敢在山上久待,有空便一个人下山寻人去了,有时一去就是好些天,这几天当真把这老和尚给闷坏了,每次回来总要训斥他一顿。不过就这样山上山下的日子,倒真把清河的身子练的结实了许多,而且法术也进展了不少。最后也许是习惯了,清河也懒得理会那老和尚怎么形容自己,心里整天想着的是该如何才能找到那心中彻骨的牵挂,四年了,他没有寻到一点音讯。如此却也弄得那老和尚心里好没味道,没意思的时候就牢骚一句:“这老三真的是越来越像老大了!”
这老大呢,当然就是那嗔和尚了,开始的时候那老和尚喊清河“老三”,清河倒没有怎么在意,后来听那老和尚喊嗔和尚“老大”,这下倒把那孩子给生生的僵住了,怎么也许寻思不出那“老二”到底是谁,难道这小小的寺庙里还有一个和尚不成。再后来那老和尚大喊一声“老二!”只听的不远处传来“哼唧哼唧”两声,一只背上灰溜溜的狗儿伸着舌头摇着尾巴一蹦一拐的跑了过来,把清河惊的一身冷汗差点将自己坠倒。
也许真的是有缘,三人一狗真的像一家人一般亲切。也许这也能称作为一种幸福,只是往往都被那些不幸福的事忽略了。不过在这四年光阴淙淙流过的罅隙中,清河也总算没有让老和尚太失望,不仅可以凝气御物,更是将老和尚天书一般的心法练就了两层。
生者,出也、长也,乃万物之初、之存、延续之根本。老者,衰也、朽也,乃万物之衰老、腐朽、陈旧而至无用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