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抬尸人（2 / 2）

李灿急忙行礼道“小子见过胡捕头”

胡捕头拍拍李灿肩膀道“不错的小子。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不瞒你，我也是水月舫常客。月儿姐的事一定要帮的”

李灿打量胡捕头，这胡捕头虽然须发已白，但面色红润，双手细腻。看是保养的不错。估计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动手劳作之事。李灿回礼道“多谢胡捕头帮忙”

胡捕头笑道“小子放心，那抬尸人的头是我家堂兄弟。有我招呼，他一定会照顾你的”

抬尸人所在地方是南城西门处。这城门仅供贫民出入，商贾、富豪多不在这里进出。所以便于尸体运出。抬尸人的院子并没有想象的阴森森。反而很宽大。只是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尸臭加上混杂的熏烟味道，让李灿很不自在。

胡捕头一进院门，十几个人就围了上来。领头的也是一名老者，面容与胡捕头很像，只是肤色略黑、有些苍老。想必保养的没胡捕头好。这人向胡捕头道“大哥来了，咦，张五哥也来了”

胡捕头侧身将李灿让出来道“老三，这小兄弟现今落难，在你这里混口饭吃。好好照顾他”

李灿向老者见礼，这老者道“既然是大哥介绍来的，在我们这里就是兄弟。大哥放心，张五哥也放心。我这里会照顾好她”说完向李灿拱拱手道“欢迎小兄弟加入鬼宅，以后就叫我胡九哥就行。这里虽然是贱业，但收入还是不错”

李灿见这胡老哥左手关节有厚重的老茧，想必是练左手拳的，也是一个练家子。

胡捕头道“那个和尚还在？”

“哪里来的和尚？”张九哥问道

胡九道“前一段时间这里来个和尚，说这里死尸周转过多，阴气太重。要在这里念经超度阴魂，也是他一番功业。我们就同意他留下。平日里这里很少有人来，好不容易来个和尚念念经解解闷也是好的”

胡捕头道“既然那个没有引起什么事情，我就不管他了。张五哥，我们喝酒去”

“等等”胡九进屋取来一个布包递给胡捕头道“大哥，这是这些天的所得，大哥收好”

胡捕头也不客气，接过来揣入怀中，拉着张五哥就走。李灿随着胡九等人进了内堂。内堂内摆着十几个尸体，一年轻和尚坐在那里嘀嘀咕咕的念着经文。那和尚闭目端坐、面容慈祥、红光满面，颇有道德高僧形象，只是眉宇间有些稚气，想必岁数不大。

胡九也没理他，而是将李灿与众人介绍一下，然后道“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尽是一些争斗死的江湖武者。昨天一阵大雨，如果有死者必然腐烂。今天大家辛苦一下，仔细清理。别让南城产生瘟疫”

李灿与两人同一组，两人一人叫赵四、一人叫赵七，虽是同性却不是兄弟。原来是几名姓赵的混混结为兄弟，一人排老四一人拍老七。

两人是自来熟，很快就与李灿相熟“小李子，这南城没有人比我兄弟俩相熟。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我兄弟一定帮忙”

我怎么听这小李子称呼非常不自在，李灿心说。“我们怎么寻找尸体？”李灿问道

“一个是闻。尸体的臭味与众不同，一旦有味道散发，必然能发现。仔细闻闻就能找到了。一是南城居民会主动告知”李灿听罢，身上不觉得瑟一下。

“这里有异味”赵四喊道

这是一条小胡同，一股臭味从胡同中一间柴房传来。赵四上前敲敲门，等片刻没有人开门。赵四飞起一脚，将门踹开。却见一只死狗在房门不远。狗已经死去很久，身上已经有蛆虫。却见赵四一把抓起死狗“小李子，将车推来”也不觉得恶心。

李灿推车过来，赵四将死狗扔到车上。“小李子，别觉得恶心。慢慢的你就习惯了。这行业油水多着呢，以后让你不干都不愿意”

一天下来，三人搜寻到四具尸体。其中一人是江湖武者，被人刺穿胸膛而死。赵七在这人身上搜出几锭金子。等三人回到摆尸的院子。其他人已经回来。一天下来，竟然抬回二十多具尸体，多是瘦弱者病饿而死。

三人将尸体拜访堂内，那个和尚却上来，围着尸体仔细观看。特别在那个死狗哪里看了许久。李灿不绝浑身起鸡皮疙瘩，这和尚看起来眉清目秀，却有特殊爱好，可惜了。

“看出什么了？”黄九走过来问道

“额弥陀拂，这狗被人一拳打碎头颅而死，杀它的人一定是个高手”和尚道

“你怎么知道是一拳不是两拳三拳”赵七问道

“如果不是一击打死，狗必然叫喊。左邻右舍会知道。这狗死去多日才被你们发现，想必周围邻里并不知道这家里发生变化”

李灿听罢不绝看看这和尚，小和尚有些门道。

“额弥陀拂”小和尚盘腿坐下开始念经超度。

黄九却道“怎么死的与我们无关，那是官府的事。他们管死前、我们管死后。老规矩，尸体在这里摆放三天，三天后没人认领一起扔到城外乱葬岗。包括这狗”

“这狗都臭了”一人痛苦道

“一会点上十几只香熏着。窗户开开通风。他妈的，臭死了”黄九道骂道。“来来，大家今天收成如何？”

众人将所得财物放在桌上。赵四也将那几锭金子掏出来。黄九道“我们这里来了位新兄弟，今天的收成就不分了，全部给李兄弟做安家费，大家说怎么样”

“好”众人哄叫

李灿一愣，看看这些人。桌上的银钱不少，值几十两银子。即使在金陵这个地方也够半年的生活。黄九道“小兄弟收下，就当我们给你的礼分子。今天给你放假一天，明天陪你那小媳妇购买些东西。其他人晚上辛苦一下，将前些天的尸体送出城去”

李灿看看众人，拱手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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