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涯沦落人（2 / 2）

水烟儿还是没懂，只是道“好吧，我明天请李姐一起来。”

桌上已经摆上煲仔饭，只等李灿回来。乌黑晶莹油亮的米饭混杂着蘑菇和肉丁，想是蘑菇颜色渗入饭粒。肉经过高温分泌出油脂均匀的裹在饭粒上。看起来非常诱人。李灿端起来吃一口，甜咸适宜，满嘴留香。“不错，这李姐确实有一手。明天让李姐早点来做饭”

水烟儿点点头道“比水月舫的厨师做的好”

第二天，李灿告了个假，众人哄笑李灿想小媳妇了。弄得李灿一个大红脸。回到家中，却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水烟儿的姐妹已经来了。一阵琴声传来，李灿心中一笑，看起来水烟儿和她姐妹聊的愉快。进得屋，见三女人正坐在一起，却是李姐在抚琴。水烟儿和另一女子坐在一旁呆呆的听着。

这女子细眉大眼，面上涂有淡淡的粉装。两颊胭脂红。头上发髻仅是随意扎的。身穿绿底绣花锦衣。仔细看去却有一番媚态。而李姐虽依然粗布麻衣，头发散乱。但专心抚琴，神态安宁。沉浸于琴声之中。李灿家中没有琴，这琴想必是水烟儿姐妹带来的。

三人沉浸于琴声中，并没有发现李灿进来。李灿也没打扰他们，只是倚着门静静的听着。琴音悠扬，给人带入春天的气息。似古树发芽、鸟儿鸣叫。一副生机盎然曲意。只是琴音有淡淡的一丝凄凉，隐秘在春暖花开之间。如果不是李灿两世为人，有了一定的人生阅历，还真体会不到。在看李姐，李姐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弹奏中，或者在乐曲中回忆过去铅华记忆。

一曲终了，二人沉浸在乐曲之中。李姐睁开眼睛，却看见李灿倚着门。李姐道“小兄弟回来了”二人这才注意李灿。绿衣女子拉拉水烟儿轻声道“就是他吧”

水烟儿点点头对李灿道“你回来真不是时候，打扰我们听李姐弹琴”却没有发现绿衣女子注视着她，轻轻叹口气。水烟儿拉着李灿道“给你介绍一下，这时我好姐妹王芯，也是十大花魁之一”

李灿拱手道“幸会幸会”

“见过里李公子”说完大量一下李灿道“李公子没欺负我家烟儿吧”目光透着狡黠

什么时候烟儿成为你家的了，李灿腹诽“没有，疼爱还来不及呢”说完看看水烟儿，见水烟儿对他笑笑。在看王芯揉揉额头，意思水烟儿你沦陷了。

李灿又对李姐道“李大姐，谈得好琴”

“你能听懂？”王芯问道

“听不懂，只是好听”李灿笑道

水烟儿也没有理他，而是对李姐道“李姐，你对这座琴好像很熟悉”

“这琴”李灿疑惑道

“这琴是我的琴，当年水妈妈送给我的。这次托王姐姐带来”水烟儿道。说完看向李姐，李姐的琴艺却是超凡脱俗，水烟儿发现这琴在李姐手里发挥出极美的声音效果。

李姐轻轻抚摸这琴忽然眼泪流了下来“没想到我还能再弹奏这琴”

“你以前弹过这琴”水烟儿道“水妈妈说这琴是以前花魁娘子琴仙子的琴”王芯也疑惑的看着李姐，忽地一拍脑门道“琴仙子也姓李叫李芳。你不会就是琴仙子吧”

李姐没有说话，又弹起琴来。叮叮咚咚之声时而优雅、时而高扬。“东湖水潮，这是东湖水潮”两女惊叫道“真正的东湖水潮”

李灿轻声问水烟儿，“什么是东湖水潮”。

“东湖水潮是当年琴仙子成名曲。现在东湖画舫上每一花魁都会弹奏。但曾有人说我们都没有弹出东湖水潮的意境来。当时还不服气，今天一听果然如此”

李灿不觉看看李姐，当年琴仙子竟然沦落在南城做皮肉生意。风光过后仅是人间心酸。

一曲完毕，王芯道“李姐你不是嫁人了吗。据说嫁了一位宗门弟子吗。东湖上好多姐妹还羡慕你呢。一步登天，超脱尘世”

“一步登天，登的不是天”李姐眼泪不住的流。见水烟儿三人看着她，李姐道“我说说我的过去，就当一个教育吧。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弟子不会拿我们当人的。”

当年我嫁于那宗门弟子，心中甚是激动。以为从此可以超凡脱俗，或者可以修炼成为宗门弟子。回到宗门后，那人专心修炼，我也是无所事事。于是在宗门内游玩，见识一下传说的地方。在哪里我没有朋友，宗门地方又空旷，没有什么人家。非常孤单。一段时间就腻了。只是他既然要在此修炼，我也就静静的陪着他

一天，遇到一个老者，老者见我貌美，想要掳我走。我说出我丈夫姓名。老者哈哈大笑道“我会让你丈夫把你送给我的”。之后当天晚上，我丈夫就告诉我一长老看上我了，让我伺候他。我对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吧，到外面自由自在”

他抬手给我一巴掌道“长老看上你是，是你的荣幸。”也不由我说什么，当晚就把我送个了那个长老。之后我成了那长老的玩物。几年后他又把我送给他的弟子，之后我成为货物一样送来送去。等我年老色衰，又被赐给杂役。在宗门之中，我们这些人就是可置换的货物。

李姐哭道：前些年，我偶然遇到了那娶我的宗门弟子。他已经成为了长老。我求他让我离开这里。还好他还记得我，派人送我回金陵。我清楚的记得他的表情，高高在上，看我如卑贱的蝼蚁。

水烟儿和王芯不禁泪下。水烟儿想到金近南，如果他能带我走会是什么样呢。他一定不会像李姐遇到的宗门弟子一样。却听王芯声音“你这人怎么这里冷血。不但不同情李姐还笑”。王芯说的正是李灿。

李灿急忙解释道“所谓宗门就是那德行。在哪里只有自己是至上的，其他人都是可利用的对象。请问李姐，那是哪家宗门”

“武阳宗”李姐擦擦眼泪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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