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2 / 2）

“你这个奸贼，要杀就杀，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皇后的眼中充满悲戚，想着自己死去的儿女，再看向再也不能跟自己谈天说地的丈夫，眼神越加变得怨恨。

“母后……”见不想再活下去的母亲，聂云蕊心里充满哀伤。可她现在的呼喊已经再也不能换来母亲对自己关爱的眼神。曾经那疼爱自己至极的母亲已经不见了，可是她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实在太愚笨，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行了，她现在还不会死，不要在我面前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我对你还不错吧，至少还留了一个亲人在世上陪着你。”

母亲就这样在见证了亲人的死亡后被压入了地牢，那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如今却在赤龙国的地牢中关押，成为囚犯，没有半分的自由，而她，虽然看似自由，可实际上早已失去，甚至就连灵魂也没有了。

就算她现在为自己的母亲活着，可她却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因为呼延魄压根就不允许自己接近地牢跟自己的母亲见面。

“怎么，在这里悔过自己做错的事情吗？”呼延魄就像个幽灵一般，不管什么时候，总会在她出神的时候出现，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可以前她期待他的到来，不过现在却充满了厌恶，她讨厌这个该死的男人，十分恶心。

“出去……”她现在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半分的话。

“怎么，不想见我吗？”对于聂云蕊的冷漠，呼延魄心里十分不满，他想要看见她求自己，伤心的样子，可现在呢？就像失去了灵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甚至就连眼泪也不见半分。

“我为什么想要见你，你这么一个杀死我亲人的刽子手，难道你还期望我对你有什么期待吗？”

“我杀了你的亲人？”呼延魄看向聂云蕊，不允许她忽视自己的存在：“那你怎么不想想他们在杀死我亲人的时候。”

看向理直气壮取了自己性命的呼延魄，聂云蕊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难道就因为这样你要取了他们的性命吗？那既然这样的话，这件事情只是我父王一个人的命令，那时候，我的哥哥姐姐们只是跟你一样大，他们参加了什么，做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当时我的亲人就都是该死的，只有你的亲人是无辜！”

“他们都已经死了，而且这件事情全都是因为我，如果你真要报仇的话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还要留我到现在！难道是你还喜欢我？”也许是自己对他的眷念已经不在，聂云蕊现在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我还喜欢你！”就像是只被说中的刺猬一般，呼延魄激动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喜欢你这么一个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聂云蕊苦涩的笑了，她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感觉在听见呼延魄说这样刺痛自己话的时候，竟然已经没有了疼痛的感觉。

“怎么，为什么不辩解！”对方一点想要解释的样子也没有，让呼延魄感觉像是少了什么一样，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应该哭喊，应该愤怒，应该在看见自己的时候想要拼命，不管是什么样子，他现在才知道，不管什么这些其中的任何一种，都要比她现在面无表情来的好，甚至就连刺伤她的话也引不起他的注意。

“有什么好辩解的，既然你都已经认定了事实，而且也都已经做出了报复的举动，那你来告诉我，我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忍一百倍，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那些全都是自己的亲人啊，就算是听到他们离开自己的消息自己也会受不了的，更何况是亲眼看见他们一个个断送在无门之下。

她是真的没有他想的那么坚强，她不能做到在目睹了亲人的离开后还能祈求他对自己的原谅，从他杀了自己亲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不需要有存在的意义了。

就算再怎么爱这个男人，对他有多少的眷念，那些都会化为诅咒，化为对自己的诅咒，她希望自己能够下是八层地狱来还清对所有亲人以及为了自己失去性命的所有人。

不爱了，真的不爱了！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一副想要看自己好戏的样子，她真的从来没有如此看开过。

“难道你就不想杀了我为自己的亲人报仇？”这反应实在不正常，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看着此时的聂云蕊，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会因为她脸上那绝望的表情有所心动，也不知道是因为报仇了的原因，还是感觉杀了她全家人的原因，竟然会有舍不得以及心疼的情绪。

不过这些他告诉自己，这全都是因为自己以前对她的感情还没有消灭干净才存在的问题，其实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了，他已经不再爱这个女人。

“报仇？”她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作为一个亡国的公主，你认为我还有什么能拿来向你报仇的？”难道是自己这破碎的身体吗？

“难道你打算放弃？”

“放弃？”认为呼延魄的这句话还真的是有些好笑：“我从不曾想过要报仇，何来的放弃？”就算她真的想要报仇，那至少也要有相等的实力，可是她有吗？

自嘲出声，她还真是没用，就连想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面对这样的聂云蕊，呼延魄发现自己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是真的很不想看见这个男人，如果说她要用自己的生命来延续母亲生命的话，那她可以就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母亲离去的那一天，她也会跟着离开，现在，她只能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挂念而活着。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呼延魄原本准好来这里嘲讽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因为他才发现，原来在面对聂云蕊冷漠的眼神时，自己竟然什么都做不出来。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既然已经没有了牵挂，那她也没有什么需要计较，现在唯一剩下的只有一条命，她已经不害怕做错任何事情。

“你就这么讨厌我？”

“呵。”现在是换成聂云蕊冷笑：“难道你认为在你对我以及我家人做出这些事情后，还寄望我对你有什么眷念吗？”说着，冷眼看向呼延魄：“也许以前你能用我对你的爱还有眷念来打击我，伤害我，但现在，你对我已经构不成任何影响，我现在看见你就感觉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可笑的事情，我现在只想让你远离我的视线，不然我会一次次的厌恶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样冷血的男人。”

“你后悔喜欢我！”呼延魄对聂云蕊的话产生极大反应。

“对，我后悔喜欢你，让你用我对你的眷念来伤害我的家人，现在我是没有能力，但如果我有这样的能力，我会杀了你，只是我知道这些都是幻想，我会等到母后死的那一天，那时我会追随她离开，我就算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是啊，她现在也只能寄望死后能报仇，而生前。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你难道就不想见你母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改变主意让聂云蕊见自己的母亲，原本他是早已作好了打算，就算让她母亲活着，也是要让他们一辈子不能相见，哪怕是到死的那一天。

可现在见她这个样子，却又忍不住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既然说出来了，他却也没有后悔，因为他发现聂云蕊的表情终于有了丝生气，至少这是在她见到自己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出现这样有生气的表现。

“你愿意让我见我母亲？”她其实已经不寄望呼延魄有这么好心了，可当他这样说时，原来自己还是有这样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