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宫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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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皇帝陛下轻哼了一声算是认同苏誉的话,等着蠢奴来感激他,熟料等了半晌也不见怀里的人有下一步动作,低头看去,那刚煎了一遍的鱼已经闭着眼睛要睡着了。

在狴犴神兽面前,想要蒙混过关,那是不可能的!

安弘澈向下滑了滑,按住企图睡觉的蠢奴,借着方才的便利,再次挤了进去。煎鱼煎到半夜,等皇帝陛下终于心满意足地睡去,苏誉已经快散架了。

次日,猫大爷去商量造船的事,苏誉睡到日上三竿,才揉着酸疼的腰爬起来。昨天太后说想吃辣椒油,今日得去慈安宫请安,顺道把辣椒油送去。

这辣椒油是苏誉自己做的,也很简单,就是把干辣椒磨成粉,加入芝麻、盐、花椒等,将一勺滚烫的热油快速浇上去,便成了。太后喜欢拿着个蘸馒头吃,比那些个精致的点心更合胃口。

大雪铺满了宫道,冬日的辇车四下挂了棉布帘子,手里捧着手炉,腿上盖着毛毯,还是觉得冷。到了慈安宫,苏誉抖掉身上落的几片雪花,站在大门与二门之间的薰笼前烘暖了身体,这才推门进去,免得一身的寒气冲撞太后或是冻到孩子。

太后正跟拿着个绑了五彩羽毛的细竹棒逗孙子,漂亮的羽毛飘到哪里,黑黄相间的小毛球就扑到那里,生龙活虎的样子看着就讨喜。

“给太后请安。”苏誉上前行礼,腰因为这一弯而嘎吱作响。

“免礼,”太后笑着招招手,示意苏誉坐到榻上来,“你看,大毛是不是比前些天壮实了?”

苏誉抬手摸了摸跳来跳去的小毛球,小家伙立时回过头来抱住他的手啃两口,还嫌不过瘾,仰躺着使劲蹬了蹬。小小的孩子虽然懵懵懂懂,到底不是普通的猫,知道不能出爪子,就算蹬腿也乖乖地缩着爪勾,只用软乎乎的肉垫,根本不会伤到苏誉。

“看着是精神些了。”苏誉丈量了一下毛球的长度,感觉从满三个月到现在就没怎么长个了。

“就是这个样子,长不大,要及冠了才又开始长。”太后看出苏誉的疑惑,便笑着解释了一句,“等周岁的时候就能变成人形了。”

皇室贵子,满周岁化形,所以周岁之前,是不给外人见的。

小小的孩子精力有限,玩了一会儿就犯困,苏誉在腿上垫个绒毯,把小毛球放上去,折起一角给他盖上小肚子。皇长子殿下就乖乖地缩着四爪,打了个小哈欠,咂咂嘴便睡了过去。

太后抬手小摊子折成襁褓,然后把孙子抱过去放到自己腿上。

苏誉眨了眨眼,不由得失笑,太后也是个喜欢抱毛球的人,放下辣椒准备告辞,却被太后拉着不许走。

“难得你过来一趟,陪哀家说会儿话,”太后拿过针线筐,举起一个海蓝色的布老鼠,“你说怎么让这布老鼠会跑呢?”

“会跑?”苏誉挠了挠头,要让玩具跑起来不难,转个发条就行了,问题是这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

“你不是异星吗?应该知道些别的办法吧?”太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双温和的杏眼跟昭王殿下讨要吃食时一模一样。

“咳咳……”苏誉干咳两声,这话听得简直就是“你不是个厨子吗?应该知道怎么做辣椒酱吧?”异星就这么稀松平常吗?怎么人人都把他挂嘴边上!

被太后说得无法,苏誉只得贡献出了上发条这一项,不过作为一个厨子,而且是没上过大学的厨子,发条的原理他只知道个大概,要让他做还真做不出来。只得把主意告诉飞石处的,让他们去研究。

“这可真是太好了,”能做出会跑的老鼠,太后很是高兴,拉着苏誉滔滔不绝起来,“景王打小就跟哀家讨要会跑的老鼠,哀家哪里会做,就只能捉些活物给他玩,又怕那些个东西不干净,不许他咬。但那小子最是调皮,总是偷偷咬,老鼠太脏,只能给他玩兔子。等那兔子长得跟狗一样大,他还是小小的一只,咬兔子耳朵都要翻山越岭的,哈哈哈……”

苏誉听得忍俊不禁,“那皇上呢?皇上小时候调皮吗?”

“皇上啊,”太后笑了笑,“跟他父皇一样,是个倔脾气,话总是不好好说,但心是好的。先帝嘴上说得厉害,其实很喜欢孩子,总是趁皇上睡着的时候抱他,你是不知道,一大一小两只金毛猫睡在一起有多逗!”

“若是给我看见了,估计会忍不住把脸埋进去。”苏誉想象那副场景就觉得心痒痒。

“可不是嘛!”太后眼前一亮,感觉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你是不知道,当年哀家描了精致的妆要去主持宫宴,结果刚走出来就看见父子俩这幅德行,一时没忍住,弄花了妆,被太皇太后好一顿骂……”

太后拉着苏誉念叨了一上午,茶水都喝了一壶,眼看着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这才意犹未尽地打住,末了才想起叫苏誉来的正事。

“年夜宫宴?”苏誉瞪大了眼睛,大年三十的宫宴,要宴请所有的宗亲,是皇家一年中最隆重的宫宴,往常都是由皇后操持,没有皇后就交给太后,如今太后突然交给他,算怎么回事?

太后摆摆手,只说相信他能办好,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她,便兴致缺缺地让他回北极宫做饭去,跟方才聊天的热情完全不同。

苏誉惆怅地回到北极宫,就见皇上和景王正围在软垫上研究海船的图纸。

“这里得加个台子,最好用石料,免得烤鱼的时候着火。”皇帝陛下指着一处神色冷肃地说道。

“船周的栏杆要用细铁网围上,不然打架的时候容易掉海里。”景王摸着下巴认真思索。

原本有心问问这两人往年的宫宴是什么模样,听到了这番对话,顿时不报什么希望了,转身去厨房做饭。

天太冷,缸里还有几条鲭鱼,苏誉捞了一条出来,决定做个巫山烤全鱼暖和暖和。去鳞抠鳃,拆骨熬汤,将鱼肉置于炭火上烘烤,将肥腻的油脂烤出去,留下焦黄的鱼肉,铺上底料。

骤然得到困难任务的心情,在做烤鱼的期间渐渐平静下来,不就是一场宴席嘛!作为一个大厨,什么婚宴、满月宴、谢师宴都做过,反正是流水席嘛,只要定好菜单就行了。

年三十的宫宴,代表的是皇家的门面,能得到主持这场宫宴的资格,便表示太后对这个妃嫔的认可,甚至在一些人看来,这是一种对皇后人选的暗示。

“听说太后把宫宴交给那卖鱼的主持了!”德昭仪愤愤地坐在淑昭仪的宫中烤火。

“小门小户的出身,他见过宫宴吗?”张昭仪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腊八那天扭伤的脚至今还没有好,三十宫宴怕是不能跳舞了。

“哼,且看着吧,我就不信他能把宫宴办出个花来。”淑昭仪冷笑道。

一场宫宴看似简单,要准备的东西却非常繁杂。宫殿的选择、坐席的安排、歌舞的排演,甚至包括宫人的数量、宫灯的样式、宗亲车马的放置等等,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连做惯了这些的太后都会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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