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试探 同榻4梦(1 / 2)

加入书签

 “过来,替朕更衣。”

殿内阒寂,唯有角落的更漏在滴答作响,乌沉沉的暗就这样砸下来,她的背脊瞬间冷汗涔涔。

有些习惯能掩饰,有些却掩饰不了。

他知道她怕黑,就像她知道他在故意试探她。

这两日长宁长公主总是看她出神,眼下他又如此,细想一下便知,太妃临终前的那句话,应是被他知晓了。

夜幕之下,所有的感觉都会放大。

秦婈缓步行至他身畔,屏住呼吸,攥了攥拳头。

“臣妾替陛下更衣。”她一字一句道。

“嗯。”他应。

男人朝她张开双臂。

明明隔着宽厚的胸膛,她却好似能听见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她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腰,袖袍拂过她的手腕,她平稳地解下他的玉带。

除下龙纹长袍、玉带、还剩翼善冠。

抬首间,她直直地对上了他的眼。

男人倏然抬起手,将她鬓角的碎发别至耳后,双指不轻不重地钳着她的耳,指腹沿着轮廓慢慢摩挲,最后捏住下面的耳垂。

引的她全身跟着颤栗酥麻。

这样的动作,往昔他不知做过多少次。

他的目光**又克制。

每个动作,每次呼吸,都像是一场博弈。

他似乎在等着她先退缩,她先投降。

秦婈垂下眸,平复着心跳。

心道:她重活一次,本就是怪力乱神之事,只要她不认,他又能如何?

然而就在这一刻,萧聿牵过她的手,握住了与记忆里一般无二的冰凉指尖。

三年夫妻,真不是白做的。

他哑着嗓子道:“阿菱,看着我。”

四目相对。

秦婈看着他眉眼中倒映着的自己,恍然大悟。

能得帝王青睐,身为嫔妃是不该退却的,理应投怀送抱,知情知趣才是。

于是,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主动贴向他,如解语花一般,柔声细语道:“陛下在看谁,臣妾便是谁。”

这真是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萧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他再不愿信,再不甘心,可翻滚叫嚣的浪潮终究还是化为一潭死水。

理智也跟着归了位。

阿菱不会这样同他说话。

他喉结微动,松开了她的手,回坐到榻上,用掌心捂住脸,再度沉默。

秦婈坐过去,咬了咬唇,道:“方才,可是臣妾失言了?”

皇帝沉声道:“安置吧。”

幔帐垂落,两人一同闭上了眼。

——

永昌三十六年,冬月。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晋王萧聿处理空印案留下的祸患立下大功,嘉宣帝便将他提为都察院左都御史。

都察院正二品的官位,那可是朝廷的眼睛。

成王和燕王对他越发忌惮。

东直门,秦安酒楼。

陆则与萧聿隔桌对弈,杨堤在一旁观局。

这局棋下的很慢,颇有几分心不在焉。

陆则蹙眉捏了捏手中的白子,斟酌半晌后落下,道:“殿下可是在想宿州改土归流之事?”

萧聿点了下头。

自永昌二十年起,大周陆续推行土司制度。

所谓“土司制度”其实就是以“土官治土民”,朝廷承认个别地区的世袭首领地位,给予其官职,间接来管理这些地方。(1)

可土司制度的弊病太多,这几年随着朝廷放权,当地土司权力越来越大,对内统治残暴不说,还会骚扰周边的汉民,故而有人提出了“改土归流”之策。

一旦实行改土归流,就等于取消世袭制度,再度把权利交回朝廷手中。

陆则道:“此事……殿下是如何想的?”

萧聿不紧不慢道:“放了多年的权利想收回来,没那么容易,前两年印江县的惨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杨堤插话道:“可宿州的土司怎么着也比印江县那些人好管教,况且殿下此番是带兵去,想必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萧聿递给陆则一份名单,道:“言清,这两日都察院事多,我脱不开身,你替我去查下这两个人。”

陆则低头看了看,道:“殿下放心,两日之内,我定把消息送到晋王府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