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节 终极一战(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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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珠,普渡众生的佛珠,依旧在空中诉说着每一个该结束生命的生灵。也许,它是金光闪闪的佛家宝物,也许,它是带来血光之灾的不祥之物。

不管它是什么,它绝不会自己停下来。没有人可以阻止鬼宗的覆灭,除非有人能够与三大大乘期交手。

突然,人群中有人悄悄接近了苦禅大师,突然出手偷袭苦禅大师。可是,这些人都死了,因为他们不是苏文东和东方离的对手。

与大乘期交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是,对于这些潜伏在大陆的鬼宗弟子,迟早都是死,何不拼个鱼死网破?

突然,整个天空暗了下来,天山的白雪失去了光彩。

黑夜,在白天降临。

杀气,在天山铺开。

恐慌,在人群中蔓延。

所有人已经意识到旷古绝今的一战就在眼前,正派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苦禅大师收了佛珠,与苏文东和东方离率先走出紫霄宫。

众人出来之后,只见天山空中,乌云密布,乌云之下,竟有五人齐齐飞临。石天来认得这五人,正是他之前在南方遇见的鬼宗宗主和大乘期高手。花玉莲又一次遇见了这些人,而她偏偏是认得这些人的。花玉莲宁可闭上眼睛,她不愿相信她见到的一切。这些人最少的也有三百多岁,他们早就该在黄土中安息,可是他们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三百多岁,返虚期才可能到达的年纪,可是几千年来大陆从未有返虚期,所以这决不可能。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不过是傀儡,和丰都鬼城地下墓宫遇到的蜀山派司徒河山一样,没有灵魂,只有肉体的行尸走肉。

认得这些人的人很多,真正见过他们的人却很少,只因为他们没有活在这个年代,他们只是传说,只在几个大派尘封的记载中活着,只在各派祭祖的时候才会谈论起的。

尽管许多人记得司徒河山的事情,可是当见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管不住自己的膝盖,忍不住顶礼膜拜。

天槐子忍不住朝空中叫了一声“师傅”。

五位天山派的长老齐齐拉住了天槐子,他们比天槐子更清楚,那绝不是他们的师叔,天山派的传说——澹台丘。

尽管他的肉体的确是澹台丘,可是,他绝对不是澹台丘。

神霄派的新任掌门人轩辕义却不认得空中的两位师祖千代骄和千代傲。不是轩辕义孤陋寡闻,只怪他晚出身了两百年。刚刚接任掌门人,还未有机会见过两位祖师的画像。

林沧海却是一肚子火,只因为他的师公贺兰律竟然也成了鬼宗的人。贺兰律本该安歇在崂山,林沧海每每空闲还磕头烧香拜祭。可是,想不到贺兰律竟然被邪道仙控制着。

石天来明白,苏文东原也见过这些老古董,可能碍于各派的颜面,没有向各派提及,因此林沧海才会如此激动。

也许慧仁方丈和广元方丈该庆幸一番,因为所有的老和尚若是死了,直接就火化了,所以就不会有一些老怪物的肉身被鬼宗控制,也就不会落得现在如此尴尬。

鬼宗宗主依旧蒙着脸,没有人知道黑布后面是不是真的是邪道仙。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只是他的眼神里只有杀气。

空中的澹台丘突然喝道:“天山派的徒子徒孙们,见到老夫,还不跪下!”

澹台丘这一吼叫,让天槐子有些站不稳。若眼前的澹台丘只是个傀儡,他怎么会有和澹台丘一模一样的声音?

澹台丘又喝道:“难道你们想欺师灭祖吗?”

澹台丘这一吼,让天槐子心惊胆颤,正要跪下,却被一人扶着,转头一看,却是程悟。

只听程悟朝着空中道:“你若还是天山派的传人,便该下来拜见我这个掌门人,便该下来拜祭天山派的列祖列宗。”

澹台丘听得哈哈一笑:“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看我如何拿你性命。”

程悟朗朗道:“天山之界,岂容你放肆!”

程悟虽刚刚接任掌门人,却临危不惧,气度不凡,令天山派众人刮目相看。

澹台丘没有出手,因为正派这边有四人飞上了空中,与鬼宗对峙。

当看见苦禅大师、苏文东和东方离飞上去的时候,众人并没有吃惊,吃惊的是月若柳也飞了上去。尽管很多人已经猜到月若柳的修为,可是等到亲眼一见,还是吃惊不已。月若柳还如此的年轻,可是她竟然做到了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

尽管四人飞上了天空,却没有多少喝彩,有的只是绝望。

以四对五,正派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传说中鬼宗宗主的修为深不可测,从未有人是他的对手。

鬼宗宗主突然笑了起来,顿时天地间风起云涌,笑声过后,鬼宗宗主对苦禅大师说道:“数十载不见,大师别来无恙?”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施主莫非见过老衲?”

鬼宗宗主道:“哈哈哈!我当然见过大师,只是大师却不记得我罢了。”

苦禅大师道:“施主何不揭下面纱,还天下一个说法?”

鬼宗宗主道:“见过我的人全部都死了,莫非大师想让我杀光天下所有人么?”

苦禅大师道:“有我等在此,施主恐怕自此再无行凶之日了。”

鬼宗宗主狂笑道:“就凭你们四只井底之蛙?哈哈哈!不自量力!我本想让你们多活几年,可是你们却偏偏用什么天眼大阵逼我出来,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就在苦禅大师话音刚落,天的南边,远远飞来数个人影,待到飞近,众人一看,竟是魔教之人。魔教教主渊龙,南海派掌门人白虎使者白璐娅,长老穆一鸣和朱雀使者崔金花悉数到场。

天的北边,又飞来一人,赫然是广寒宫少年高手易瀚。易瀚座下,竟然是原本鬼宗宗主的座骑九头鸟。这鬼宗的九头鸟不知何时竟然跟了易瀚,真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

当然,最让所有人搞不明白的是,为何此时魔教的人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们事先就埋伏在天山的附近了吗?

天空中,只听鬼宗宗主狂笑不已:“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今天如此热闹。”

渊龙道:“不错,这样的热闹怎么能少得了我圣教。”

月若柳道:“今日便是鬼宗灭亡之日,你插翅难飞。”

鬼宗宗主看着月若柳哈哈一笑:“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大陆正派?好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哈哈哈!竟然与魔教联手来对付本宗。哈哈!苦禅大师德高望重,苏先生向来以正派自居,怕是不会答应吧。”

苦禅大师羞愧难当,黯然道:“阿弥陀佛!”

苏文东道:“苏文东毕生志愿除恶扬善,今日实乃无奈之举。行大善何敢不计小恶?苏文东今日所作所为,后世自会评说。不过,鬼宗一日不除,大陆一日不得安宁。阁下挑唆正魔,暗中挑起事端,以至有二十年前圣魔殿一战,借我等之手逼死渊教主之事。又乘我等攻打末日焰火山之时,偷袭后方,杀戮我辈同门。阁下先夺天书,后抢神簋,为一己痴心,无日不思搅得天下大乱,更是妄图鬼宗一统天下。阁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苏文东个人名节事小,天下苍生是大,今日苏文东绝不会有丝毫退缩。”

苏文东慷慨陈词,很是大家风范。

鬼宗宗主道:“苏先生为除我宗,改头换面潜入我宗,真是煞费苦心了。天下若有人能骗得过我,也就只有像先生这样从不骗人的人了。不过,今日本宗主第一个要杀的人,也便是你!”

苏文东道:“文东恭候。”

鬼宗宗主道:“东方离,你我素无恩怨,你何不离去,本宗主可以饶你性命。”

东方离道:“多谢了!只是在下虽然怕死,却交了苏文东这样的朋友。”

鬼宗宗主道:“为了朋友,你可以死?”

东方离道:“正是。”

鬼宗宗主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似乎“朋友”二字就是一个笑话。也许,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朋友”的存在。

南方天空中穆一鸣道:“谢道人,谢老贼,你我之间的仇恨也该了一了了。”

鬼宗宗主道:“哈哈,就凭你,我的好徒孙。”

鬼宗宗主如此一说,便是承认自己是邪道仙,虽众人早有猜测,听得鬼宗宗主亲口承认,人群也不免乱哄哄起来。

穆一鸣道:“呸!你还不配做我的师公。我一身的修为,是你传授,我一生的境遇,也是拜你所赐。”

鬼宗宗主道:“我不配做你的师公,那木道人能不能做你的师傅呢?还有他,苦禅大师呢?哈哈哈哈哈!你又对他们如何呢?”

穆一鸣听完,神色凄惨,怕是想起诸多往事。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穆施主拜入我门下,原是谢道友从中唆使,意为破我天若寺大日如来阵,夺取无字天书。阿尼陀佛,阿尼陀佛,罪过,罪过。”

鬼宗宗主洋洋得意道:“不错,不错,哈哈哈,大日如来阵乃上古阵法,凭本宗一人之力如何破得。若不是我的好徒孙,恐怕老夫一生都无法得到天书。哈哈哈!”

苦禅大师道:“阿尼陀佛!当年老衲见穆施主执着于仇恨,有意感化于他,便收为徒,想不到,这一切原是谢施主安排。”

穆一鸣怒道:“谢老贼,你三番五次利用于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鬼宗宗主道:“徒孙,好徒孙,你又何必动怒。若不是当年我好心告诉你你的父母是何人所杀,你还在认贼作师,你不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出这样的话来。哈哈哈!”

穆一鸣如刺在喉:“你!”

鬼宗宗主道:“好徒孙,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力才在你的母亲木筝身上为何种下一个古魂魄,哈哈哈!不过,我要告诉你,当你的父亲穆笛声跪求我传他摄魂大法的时候,我又是何等的满意。哈哈哈!”

穆一鸣的乱发激荡,锐利的眼中杀意正浓。他在邪道仙的挑唆下叛离了无上观和木道人,在邪道仙的安排下混入了天若寺,又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加入了魔教,他的所作所为为世人所不齿。他的一生都生活在为父母报仇的重担下,而直到最后,他才知道,他真正要杀的人不是他的外公木道人,而是为他指点迷津的邪道仙。

穆一鸣没有动手,只因为渊龙才是教主。

虽然,他是渊龙的师傅,但穆一鸣很清楚,渊龙的修为早就在他之上。这个穆一鸣看着长大的渊龙,穆一鸣却看不明白。

但穆一鸣很清楚,渊龙绝不能冒犯。所有冒犯渊龙的人,大都身首异处。所以,尽管他是渊龙的师傅,他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克制。而最重要的是,若要杀死邪道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渊龙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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