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额头伤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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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黄河边的冬天,似乎并没有因远方的亲人归来而给予更多的温度。而习惯了南国四十年暖的皇甫义,一时间竟有点吃不消,身体每况愈下,或许是老人心愿已了,再无牵挂。开春后,安然驾鹤西去,最后魏大爷建议葬在其哥哥皇甫忠身边,从此忠义比邻长眠。皇甫锦处理完父亲的后事,隔日便返回了台湾。

接下来,这个山村又很快陷入了它该有的宁静之中。直到第二年春天,皇甫家的老三媳妇又怀孕了,不多久,计划生育人员得知,然后便是蹲点守候,溜门撬锁,实在没逮到人,最后对其亲属们牵牛拉羊,肆意掠夺!皇甫军夫妇眼看没辙了,十月份,已经怀孕七个月的泽妈被迫到医院接受了人工引流,是个差不多发育完全的女婴。或许二十年后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个光棍,谁知道呢!

此后泽妈身体元气大伤,再不能生育。这件事可惊坏了村里那些刚嫁人而未育的女人。后来,谁怀孕都先用B超照一下,是女孩就选择打掉……就这样,拉开了这个村子九零后独生子女的序幕,且多为男孩!

当然,这些对于孩提时的皇甫泽来说,是全然不知的。他的记忆是从三岁那年的夏天开始的,那是场意外……

有天深夜,皇甫泽被尿意憋醒,独自摸黑起来,出屋后站在台阶上。台阶距离院子地面有八十多公分高,这是当时当地土木结构住房的一种必要配置,目的是为了防止夏天暴雨院子里积水倒灌入屋。皇甫泽站在台阶上左看右看,太高下不去,憋不住了就干脆脱了裤子,对着院子猛射起来。皇甫泽尿正酣时,突然从院子里葡萄树上飘过来一张绿脸,瞪着大眼。这下可把小家伙吓坏了,一双腿也不听使唤了,提都提不起来,惊慌失足,皇甫泽从台阶上翻了下去,脑袋刚好磕在院子里一块不大的石子上,疼的大哭起来。

皇甫军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外面有孩子哭声,忙推了推身边的媳妇,说道:“醒醒,快醒醒,你听听外面是不是有孩子哭声?”“大半夜的,哪来的孩子哭声?”泽妈睡意惺忪地敷衍道。“别说话,你仔细听!”皇甫军把灯拉开又说道。

“孩子呢,孩子哪去了?”泽妈借着灯光一看,小床上的皇甫泽早不见了,衣服也顾不得披,忙拿着灯出来一照,看见皇甫泽躺在院子跟大哭,满脸都是血,嘴里叫着:“脸…脸…脸…”。小家伙半年前才能发些声,说着简单的话,此刻叫的模模糊糊的,泽妈以为孩子喊脚疼,就哄着:“不哭不哭,妈妈在这…!第二天,皇甫泽蜷缩在床角,嘴里时不时喊着:“脸…脸…脸…!”这事惊动了爷爷,皇甫治看了看孙儿额头的伤口,又看了看小家伙这受惊的模样,不确定的说道:“不会中邪了吧,你们好生看着,我去找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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