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往事（2 / 2）

“父亲，你当年做过什么？”邱凌坐在椅子上，看着邱北城，很严肃认真的问。

邱北城沉默了一会后轻声道：“也是时候让你知道那些陈年往事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木屋，坐落于皇城的贫民区，很便宜也很旧，甚至有些破损。

每个地方都有贫民区，所谓的“贫”，只是相对而言。起码邱北城就不贫，因为贵为尊者，让他比皇城许多大户人家都要来得金贵。再者，他从不为生活发愁。

邱北城是在邱凌参加入院试时买下这间僻静木屋的，他在当天那间客栈留下了书信，好让邱凌知道他们新的住处。

邱凌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便找上门来了，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自己有事要问。

“在给你讲我当年做过什么之前，我先将夏朝的一些情况告诉你。”邱北城不紧不慢的说。“你可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不到天人境，不要想着挑战他们。”

“他们是谁？”邱凌。

“夏朝五个源远流长的世家，简单点说就是五个远古世家。他们肩负着守护这个世间的使命。”邱北城。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挑战他们？是他们做得不够好？”邱凌继续问。

邱北城冷笑一声，说：“不是他们做得不够好，而是他们做得好过头了。万年的传承，让他们几乎控制了夏朝的一切，包括摆弄我和你娘亲的‘命运’。”

“娘亲？”这还是邱凌第一次听邱北城提起自己的娘亲，他激动的问：“他们为什么要摆弄你和娘亲的命运？”

“我所说的命运是指……他们觉得我配不上你娘，他们千方百计的阻止我们在一起，甚至还派人刺杀我。”邱北城说。“我那时年少气盛，你娘也是任性不服管，我们和你俞叔一起，联合诸多散修对抗他们。”

“只是他们势力太大，那些散修很快就死的死、残的残、逃的逃，最后只剩下我和你娘，还有你俞叔三人。你俞叔现在不能离开晋国边城，除了他要守护一个女人之外，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后辈偶尔反抗一下长辈是很正常的事，他们……”邱凌说，只是他未说完就发现父亲瞪大眼睛的盯着自己看，那神情就像第一天认识邱凌一样。邱凌知道是前世的记忆影响了自己，让他有了历经沧桑的深沉与感悟，要不然他不可能说得出刚才那句话的，而是直斥“他们”不对，这才是邱凌现在这个年纪应有的表现。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他们为了证明我配不上你娘，不断的派人挑战我。我不厌其烦，一怒之下杀了其中一个。”邱北城叹了一句气后说：“当年这事掀起了一场暴风雨，五个远古家族深陷其中，后来因为你娘怀上了你，她娘家的那些大人物迫不得已改变了态度，开始维护我们，但另外四家联手起来终究是人多势大的，最后还是院长出面，让你娘生下你后回娘家闭关去。而他们不得再寻我们的麻烦，因此你俞叔才有机会踏进大尊者境。我相信你能参加入院试一定与院长有关，尽管他可能已经忘记了你的存在。”

邱凌细细的品味着父亲的话，邱北城刚才那些话听着很平淡，但细想之下就不难发现，要让五个远古家族深陷其中，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啊？

“父亲当年还做过什么？”邱凌问。

邱北城呵呵的笑了笑，说：“也没做什么，就挑拨一下他们后辈子弟之间的关系，还有刺杀辽国的天才然后再嫁祸给他们罢了。”

邱凌吃了一惊，跳了起来，盯着父亲，说：“这还没什么？这得掀起多少血雨腥风啊？”

邱北城不以为然的说：“谁叫他们不准你娘跟我在一起。况且，他们本就勾心斗角，完全忘记了自己所肩负的使命。守护这个世间？哼！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间的神，所有人都得听他们的。他们安排你死在边关你就得死在边关，他们不让你踏进尊者境，你就不能逆他们的意，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守护’。”

“禇文博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想摆脱他们罢了，但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低估了他们。他们之所以还让禇文博活着，只是因为他姓禇。”邱北城说。

邱凌沉默了一会后问：“他们是那五家？”

“轩辕褚姬，子书百里。”邱北城突然低声的说。“轩辕就夏皇室的轩辕，禇就是禇文博所在的那个家族，姬家就是你外公家，你娘是姬家数千年来最惊才绝艳的一个。她叫姬天凤，与皇城金甲卫的统领天龙子一起，被世人称为夏朝的一龙一凤。子书就是当天那个叫小琴的小姑娘身后的家族了。子书世家沉迷符道，当年没怎么出力，属于那种只摇旗呐喊而不动手的那种。百里就百里乘风背后的家族了，当年他们出手最狠，所以我杀了他们好几个天才。要不是姬家改变了态度以及院长出面，我早死上千次了，那里还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些。”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跟禇文博很相似，因为你们脑子里总有些异想开天的想法。”邱北城对邱凌说。禇文博成名已久，有关他的一切在夏朝流传极广，如年幼时曾将一面晶石磨成凸状，借阳光点燃枯草，邱北城说邱凌和他很像就是源自于此。

“何止相似！我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禇文博对柳橙说。他相信，邱凌现在已经知道邱北城的过去了，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了。

柳橙沉默不语，她突然发现今天的禇文博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那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他现在做的事我当年就做过，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都认为他不会成功，但因为他比我来得不择手段，还有身份比我显赫，我相信他能让某些人头痛一些日子。”邱北城继续细声的对邱凌说。

“这是果断，不是不择手段。”禇文博说。“为何邱北城可以做，而我就不可以？就因为我出身远古世家？也正是因为我出身于远古世家，所以我更清楚他们的想法和行事风格。我相信邱凌会帮我的，就算他现在不帮我，总有一天他也会做我现在做的事。为了他父亲，为了他自己，他一定会走上一条和我一样的路。”

柳橙依旧沉默，禇文博行前一步，目光穿过窗帘，看着不远处的那间小木屋，邱凌和邱北城就在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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