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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占你便宜,也不哄瞒你。”

傅寻眼神一深,说:“你替我把项晓龙找到,我就帮你找江沅。”

“我和项晓龙没仇,他结仇的另有他人。

我追回自己的东西,有的是人要问他讨回公道。”

他又一次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拧向自己:“你放心,项晓龙的命还轮不到你来背。”

因果没法说,项晓龙背后牵扯的是人命官司。

要解释,必然会牵扯出一堆,一时间说不完,也说不清。

就跟曲一弦不愿意提江沅一样,他也有不愿意提起的事。

既然没有必要,那就不提。

东西怎么顺走的,也不好说。

牵涉其中的人已经去世,旧事重提,空添污名。

他做鉴定,和文物打交道,多少信些风水,扰人安宁的事他也不愿意做。

这才是他的目的。

把路铺好,等着一切水到渠成,推波助澜,和曲一弦达成合作。

曲一弦皱眉,她默不作声地窝在后座椅背上。

也是难得,她和这辆车朝夕相处,这还是头一次坐在后座上。

傅寻提得条件太诱人,正因为诱人,才透着极大的不确定性。

对于江沅,她早已过了当初的急迫,如今更能够沉淀下来冷静思考。

“我不能立刻回答你。”

曲一弦眉心深锁,今晚巨大的信息量需要她先消化,整理,再去考虑别的可能性。

好在,傅寻也没有要她现在回复的意思,这太强人所难。

他颔首,只说了两个字:“尽快。”

突然尘埃落定,该说的说了,该问的问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车内一静,凭空波澜起几分尴尬……

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别说刚才差点打起来,那画面委实有点不堪入目。

曲一弦后知后觉地开始害起臊来,但傅寻没动,她也不好直接弃车走人。

斟酌了片刻,只能清了清嗓子,说:“行,那散会吧。”

傅寻先是一怔,随即笑起来,像含了一口烟,嗓音低低沉沉的:“散会?

你这请君入瓮的架势可不像是只开一个会的。”

他一挑事,曲一弦就炸毛。

她冷眼回视,唇角微掀,露出抹似笑非笑来:“我做事向来粗暴,你有意见?”

“没有。”

他音色一低,声音几乎融进风里:“不过再来几下,可能会吃不消。”

曲一弦没听清:“你说什么?”

傅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结束话题:“走了。”

他话音刚落,从宾馆拐角处,出现一束炽白的车灯灯光。

远光灯沿一个圆角,从拐角处直直打过来。

曲一弦听着那声耳熟的引擎声,脸色一下就变了。

眼看着傅寻已经拉开车门,她身体先于大脑反应过来,扑过去覆住他的手背,用力撞上车门。

傅寻手背一凉,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曲一弦死死压回了后座。

她情急之下,又是一个锁喉,将他抵在座椅椅背上。

那束车灯照进车厢内,不动了。

曲一弦也如静止了般,放轻了呼吸,渐渐地往下滑。

傅寻打量她,似想到什么,勾了勾唇角:“袁野回来了?”

曲一弦哼了声算作回答。

这个时候放傅寻出去,别说面子了,里子都丢没了。

袁野和姜允会怎么想她?

她虽然不靠这张脸吃饭,但不能“不要脸”啊。

她生怕傅寻这会故意出幺蛾子,抵着他脖颈的手臂用力,低声警告道:“别乱动。”

身后,两声车门被撞上的声音响起。

袁野“诶”了声,脚步声越走越近:“曲爷怎么把车停这就不管了?”

姜允被冻得鼻尖发红,她的手缩进大衣里,捂着凉飕飕冒寒意的鼻尖,声音模糊的嘀咕道:“她是不是去找傅大哥帮忙了啊?”

袁野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眼看着他离后座越来越近。

傅寻抱着曲一弦往下一滑,整个滑到车窗看不见的位置。

他低头,轻轻的“嘘”了声。

曲一弦不敢动,她缩在傅寻的怀里,耳朵竖着,时刻留意着车外的动静。

袁野的脚步声停在了后座车门处,似站了一会,又似贴着车窗往里看了眼。

车内的隔音好,呼呼的风声里什么也听不见。

姜允一蹦一跳地凑过来,说:“车门锁了吗,你拉开看看。”

曲一弦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她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嗓子像破了风,呼进去的空气全顺着破洞扬长而去。

肺里空荡荡的,像漏水的瓶子,滴下来的水滴永远攒不满水位线。

她轻轻的,喘了两口气。

第三口还没喘匀呢……

傅寻怀里被挤着的貂,探出个脑袋来。

一双炯炯有神的绿豆眼,一眨不眨地和曲一弦对视着。

……

……

……

看什么看,小王八蛋!

她悄悄转眼,瞄了眼头顶。

角度不对,她看不清车窗,也无法看清车外的袁野。

傅寻嫌她乱动,覆住她的后脑,压进怀里。

他的掌心温热,手指从脑后落到她的后颈,似习惯性地捏了捏。

曲一弦顿时:“……”

呼吸不畅,头晕脑胀,心跳极速,还尤其想吃貂肉。

时隔四年,她特么又高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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