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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一弦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她刚才有向傅寻透露出自己怀疑姜允和江沅之间有关系的意思?
好像没有吧?
她也只有在调看监控那会,看见穿红裙的姜允,觉得有些像罢了。
她自己都不敢多想的事,又怎么可能会告诉傅寻?
她花了半分钟,消化这句话。
“你觉得我应该这么猜测?”
傅寻摇头,他把便签纸扔到仪表台上,盖上笔帽,把水笔递回给她:“你自己可能不知道,每次提起江沅时,你的情绪都会变得敏感多疑且容易被激怒。”
“便签里你列出的线索,指向姜允是南江户籍,也猜测她在卧底调查或准备揭露些你也不知道的事情。
那我问你——”
傅寻眉心微蹙,说:“你们车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黑幕吗?”
“没有。”
曲一弦否认:“遵纪守法,除了王坤那件事,车队都没黑历史。”
傅寻又问:“车队不怕查,那救援队呢?”
曲一弦被他步步紧逼,没好气地回答:“更不可能,救援队是公益性质的民间救援组织,救援队队员不收受任何酬劳,对救援对象一视同仁。
接受助款的账目,也一目了然,没人去贪这笔钱。”
傅寻似笑了,语气缓和:“那她来查你什么?
查你是不是爱岗敬业,是不是与人为善,是不是业务纯熟?”
曲一弦:“……”
她被怼得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但江沅没有妹妹,她是独女,大学时期唯一的朋友就是她,没任何笔友,网友,社交圈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她的父母对她管教严苛,从小到大一直要求她做尖子生,要求她学习好,教养好,交的朋友家世也要好。
曲一弦是她人生里的例外,也是江沅人生里唯一不可控的存在。
所以可想而知,江沅失踪时,她父母对她的迁怒会有多强烈。
以至于连江沅的葬礼,都不让她参加。
她情绪忽然低落,也没了兴致再继续推测。
那张便签纸被她揉在手心,捏成一团,塞进了后腰的裤兜里。
曲一弦推门下车,草草交代一句:“我给彭队打个电话,报告一下。”
袁野不在,许多事就需要曲一弦自己处理。
和彭深通完电话,曲一弦很快着手安排救援车队准备进入鸣沙山搜救。
救援队能调动的车辆在十辆左右,西北环线的旅游热已彻底淡去,空闲的领队不少,大部分都能抽出时间来参与搜救。
曲一弦整理了名单和需要的物资后,踌躇了下,亲自联系了敦煌警方。
出警的是警察叫顾厌,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与曲一弦是共事关系。
他了解情况后,立刻安排人手开始调查姜允的身份,做联系家属的准备工作。
安排好这一切,曲一弦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一下午只吃了几串烤肉,早就饥肠辘辘。
她转身,看向几步外,停在树荫下的黑色大G,车身冰冷的线条感在夜色下如隐藏锋芒的金属,低调沉敛。
庞大的车体敦厚威严,透出几分藏不住的尊贵和锐意,跟它的主人一样。
她认命地上前,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
车窗应声而开,露出傅寻的脸。
他微微侧目,等着她先开口。
曲一弦斟酌了几秒,说:“我集结了救援的车队,打算今晚连夜搜救。
姜允应该没走远,立刻施救很快就能找到。
只是今晚,又没法和你一起吃饭了。”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补充:“我刚叫了外卖,等会一起凑合着吃点?”
傅寻对生活品质的追求,曲一弦见识过。
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会选择让自己舒适的方式。
但如果条件受限,他又比谁都能将就。
见他没回答,曲一弦猜想他是不想吃外卖,改口道:“或者,你先回酒店休息。
姜允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跟你一起去西宁。”
傅寻终于开口了,他说:“你觉得你在这,我还能回酒店安心休息?”
曲一弦:“……”
她不太能招架这种挑破关系的直白,愣了几秒,眉梢微微一挑,轻笑:“行啊,你这样的免费劳动力,一个顶十个。
我求之不得。”
她刻意粉饰太平,想扯清关系的伎俩实在不算太高明。
这种时候,傅寻也懒得和她计较,点了点副驾,示意她上车来等。
……
天色渐深,沙山开始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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