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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车队没人八卦,却防不住别的车队有男女领队看不惯的,要占她点口头便宜。

不是说她和彭深有暧昧关系的,就是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否则正值青春年华大好前途的女青年做什么跑到西北环线上来带线?

曲一弦起初没回应,她做事喜欢正面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无论胜败,都不会让人再曲解。

袁野替她打抱不平时,她跟没事人一样,压根没把这些事放心上。

这种纵容,会让人以为她软弱可欺。

直到有一次,那些人故意当面拿话讽刺她,曲一弦出门去停车场,开了巡洋舰把他们的越野车给侧压在了车底盘下。

她施施然从车上跳下来,也不辩解,一副好商量的架势,云淡风轻道:“要不道歉,要不把我的车拆了,否则今天这事没完。”

但真有人来拆她的车,她抄了椅子比划了两下对方的挡风玻璃,问:“要不,比谁拆得快?”

此后,曲一弦小曲爷的名号彻底坐实,再无人敢背后压她舌头,嚼她的不是。

和曲一弦对着来,绝对没什么好下场。

裴于亮深知这一点。

他阴着脸,有火难发,下车后对着尚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混账东西,这车今天不是刚检修过,发动机怎么会故障?”

尚峰不敢还手,抱着头蹲在车旁,连哼都没哼一声。

曲一弦一贯看不起墙头草,目的达到,也懒得站这看戏,上车启动了巡洋舰,一马当先,先进了军师要塞。

军事要塞占据了整座山头,除了天然掩体的山体,要塞深处的平地上还有一两栋平层的已经废弃了的屋子。

曲一弦下了车,打着手电和傅寻一起进去查看。

大部队撤离时,文件损毁,包括一些带不走的桌子椅子家具零件都被拆成了散碎木头,全堆在了角落里。

“这应该是指挥所。”

傅寻打了手电,照到墙上,墙上还有一两个油漆刷出来的字,积了灰雾蒙蒙的,有点破损,唯有“指挥”二字勉强能够辨认。

有人跟着进来。

曲一弦回头看了眼,裴于亮负手站在门口,也在草草打量这个地方。

她收回视线,和傅寻交握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轻轻握了握他。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手指修长,牵着她时,总让曲一弦有种被全部包裹保护的安全感。

“这里地方很大。”

他低声说:“指挥所在这,后面那排两层的楼房应该就是当时的寝室,食堂。

掩在山体里的是武器库,这片住房面积这么大,当时这个军事要塞应该有不少军人驻守。

还要去看吗?”

“等先吃过饭吧。”

曲一弦舔了舔嘴唇:“等会还要帮尚峰看看车能不能修。”

傅寻颔首。

转身时,见裴于亮还站在门口,他牵着曲一弦与他擦肩而过,径直找了个地方扎营,准备歇下。

……

曲一弦刻意找了个远离大帐篷的地方扎营,方便和顾厌的人手接头,来个里应外合。

但意外的是,裴于亮似乎也有心要与他们保持距离,没扎大帐篷,全轻装简行,只搬出个睡袋来打算凑合一晚。

曲一弦支了个折叠的躺椅,就架在帐篷边,边看着火边留意着每个人。

熬着的粥没一会就飘出了香气,她洗了手,拿着瑞士军刀的小刀片就在手心切了火腿肠,放进粥锅里。

粥开时,傅寻盛粥,她端碗。

可可西里的深夜,已渐渐开始降温。

篝火边的暖意跟冬天的暖手的锅炉似的,暖烘烘的。

只面朝着它的那片是暖和的,背着它的那面,凉得入骨。

曲一弦捧着粥碗,悄悄和傅寻碰了碰头:“裴于亮修一晚上车了,他是打算把所有车的问题都检查一遍?”

傅寻抬眼,故作不经意地扫了眼在门外检查板寸车辆的裴于亮一眼,说:“裴于亮应该从彭深那知道了不少事,今晚要小心变故。”

曲一弦心里有数。

不管是裴于亮还是曲一弦,两人心里心知肚明,都藏着点小九九。

但一方不捅破,另一方依旧维持着表面和气继续做戏,谁看谁估计都跟看耍猴似的,就看哪一方先沉不住气或者先露出马脚来。

他喝了口粥,垂着眼帘,低声道:“不疑惑保护站的了望台能看到军事要塞,我却没告诉你?”

曲一弦做事自有自己的一番逻辑。

在车上那会,她就想了几种可能性,唯独不觉得傅寻是故意瞒着她的。

尤其此刻,他主动提了,她更不觉得计较了。

“是没确定?

或者没必要?”

她问。

傅寻无声一笑,抬手轻捏了捏她的后颈:“是没确定。”

“还记不记得我那晚在王坤小超市的巷子里和你说的那些话?”

当然记得。

他说:“四年了,就算人死了……下场雨,刮阵风,尸骨也该重见天日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找了这么多年都没任何线索?”

还说。

“你找错方向了。”

“我研究过你的救援路线。”

“我这里,也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后来,他给她看了一张江沅失踪时开走的巡洋舰照片,就停在这个废弃的军事基地里。

他那里,的确有她想要的东西。

见她想起来,傅寻握住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玩着:“我对江沅失踪一事起疑,是因为我看到过王坤出现在这个附近。”

她的手指纤细,指甲莹润,无论触感还是手感,皆符合他的喜好。

他低头,唇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说:“在了望台上,我看见过他。”

藏在他袖子里的貂蝉,瞪着绿豆眼茫然看了一会,嗅着肉味,暗戳戳地探出脑袋,叼了曲一弦一口。

铲屎的,朕的鸡胸肉鲟鱼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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