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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枪声惊扰四野,远处似有回声,震荡不绝。

凝神时,像是能听到草原里,雪山上,动物受惊奔走的声音。

顾厌眉心紧锁,扭头看向笼在黑夜中的军事要塞。

他不说话,队员却忍不住:“顾队,开枪了。

我们要现在进去支援吗?”

“枪声不是暗号。”

顾厌缓缓摇了摇头,似在分辨枪声的位置,几秒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对讲机联系埋伏在军事要塞内的那组四人小队。

……

天还黑着,雾气浓郁不散。

营地里唯一一盏瓦数大的照明灯被雾气笼着,泛出丝陈旧的昏黄。

指挥室内是僵持的两方阵营。

傅寻和曲一弦势单力薄,背对着出口,与裴于亮为首的三人对峙着。

没人说话,就连呼吸声都压抑着,像喘不上气一般,低低絮絮。

良久之后,还是裴于亮忌惮周围有埋伏,压着声,道:“今晚算是试错,我的要求也不过分,你告诉我他们人都在哪,说了我就放你们走,包括江允。”

曲一弦凉凉一笑:“告诉你人在哪?”

别说她不知道,她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

裴于亮也没什么新招,顶多是想一劳永逸,劫个警方的人,能保他这一路都平平安安的,还不用防着曲一弦再出阴招。

她对裴于亮的垂死挣扎嗤之以鼻,但眼下,等到顾厌的支援才是正经事。

她耐着性子,解释:“我这一路都跟你一起,知道的还未必比你多。”

裴于亮知道她在拖延时间,时间越是流逝,他的脾气越是暴躁:“我要听的不是这些,你如果干脆点,我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我放你们和江允走。

再晚点,就不是这个条件了。”

两清?

曲一弦的视线越过傅寻的肩头看向裴于亮,极为讽刺的一笑:“你刚才拿枪对着我额头的时候,你想的是两清?”

“你开枪的时候,有想着跟我置换条件,放了江允和我两清吗?”

她不动声色地在傅寻背上写了个“卸”字。

挡在她身前的人,微微侧目,下巴棱角在光线下深刻得如同斧刻。

傅寻眉目不动,下颌微收,眼睫轻瞌,悄无声息地余光下落,视线停留在裴于亮握枪的手上。

他与裴于亮的距离不过一臂,突然发难卸掉他的枪,不成问题。

有问题的,是他身后看似散漫实则警惕防备的老总头。

他的距离和傅寻一致,站立的角度也刁钻,一旦傅寻有所动作,他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并采取行动。

眼前这场困局,老总头会向着谁,不言而喻。

傅寻抬眼,像是不经意般,随口问道:“江允呢?”

他随口一句,立刻撕开了一道豁口。

支棱在门架子上的照明灯被吹进指挥室的风晃得荡了荡,眼前的光忽明忽暗,晃悠着,像荡着秋千,吱吱呀呀的,仿佛随时都能坠落下来。

曲一弦的目光一偏,落在灯下的睡袋上——五个睡袋,没有江允的。

不止权啸,江允今晚也没出现。

裴于亮既然从彭深那知道了军事要塞有埋伏,她是请君入瓮好一网打尽,又何必再亲自走这一趟?

如果单纯只是试她,并非只有这一条法子。

裴于亮就是路上伺机找个机会把她绑了盘问都比“以身涉险”来得稳妥。

他也不是会自暴自弃的性子,来都来了,肯定做了相应的防备,给自己留了后手。

那这后手是什么?

江允不至于会背叛她,她没这个动机,也不会这么莽撞,置自己生死与度外。

那就是权啸?

她心思电转,但迟迟无法猜定裴于亮手里到底捏着什么砝码。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指挥室外的巡洋舰忽得发出一声喇叭长鸣声,紧接着是江允几乎用尽了全力的喊叫声:“裴于亮答应了彭深……唔唔唔。”

几乎是同时,傅寻发难。

曲一弦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见他扣着裴于亮的手腕一翻一折,那柄枪,自动脱手,落入傅寻手中。

没等她替傅寻喝声彩,头顶的灯光一晃,露出裴于亮背后的老总头来。

他凝着脸,悄无声息地举枪,将枪口对准了傅寻。

曲一弦顿时心惊肉跳,那声“傅寻”还未脱口,意识已先一步掌控着她的身体上前,抬手去抢。

老总头早预料到她会出来搅事,枪口一偏,不偏不倚地对准了她的眉心:“你别动。”

他的声音粗嘎,像含了口风沙:“你们谁动,我都开枪了。”

……

黑洞洞的枪口前,曲一弦飒然一笑,忽然偏头,吹了声口哨。

蹲在她肩头的貂蝉侧耳听了听,咯咯叫了两声,雀跃地踩着曲一弦肩膀,跃跃而试。

老总头顿时脸色大变。

他刚才眼睁睁看着这只小玩意扑咬了裴于亮,几乎是如临大敌地将枪口一偏,指向了随时会从她肩上蹿出的貂儿。

曲一弦等得就是这一刻,她屈肘,肘心用力顶向老总头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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