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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来不及了……

领队刚踮了脚想遛,曲一弦余光一扫,问:“药拿齐了?”

他立刻老老实实站好,也不敢直接去看曲一弦,就盯着手里拎着的那袋药,嗯嗯哈哈地回了句:“齐了齐了,口服外用的都拿齐了。”

曲一弦这才收回搭在傅寻腰腹上的手,扶他起身:“那别杵那了,回去休息吧。”

领队“哎”了声,紧着碎步疾跑了一阵,赶在两人出门前掀开帘子,殷勤周到地送他们出门。

傅寻上车后,曲一弦正打算绕去驾驶座开车,刚拉开车门,袁野临走前塞给她的卫星电话响起来,她瞥了眼来电显示,抬眼,和傅寻对视了一眼,说:“是袁野,我估计是有消息了。”

她指了指马路牙子,呵了口气:“我先接个电话。”

话落,她反手关上车门,往路灯柱下一站,接起了电话。

“喂?”

“我,袁野。”

曲一弦搓了搓手,轻嗯了声:“我知道。”

袁野问:“我寻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刚撤回五道梁。”

曲一弦回头看了眼停在夜色里的越野,低声道:“还没离开卫生站。”

“那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观察两天,没有发烧和伤口发炎症状基本就没事了。”

袁野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也能放下心了。”

曲一弦踢了踢路边的石头,问:“你那有没有发现?”

“有。”

一说到正事,袁野立刻来劲:“我按你说的方向追过去,在两公里外的地方重新发现了车辙印。

我就顺着车辙印一路追过去,果然在雪山脚下看到了巡洋舰。”

“然后呢?”

“外头气温低,我担心裴于亮那帮孙子躲在车子里,观察了一会,才去敲车门。

结果车门锁了,里头一个人也没有。”

曲一弦听到这,隐约冒出个不详的预感。

果然。

袁野下一句就是:“破案需要,我把车窗砸了。

不过小曲爷你放心,我让青海砸的最便宜的那块,等车拖回五道梁,我自掏腰包给你换一块!”

曲一弦爱车如命,上回载客去水上雅丹扬了一车灰都心疼得不行,一听砸了玻璃,血压顿时就高了:“你砸了哪块?”

“最便宜的就……副驾车窗的玻璃……”袁野心虚地支吾完,嘟囔:“我赔你我赔你,我真的赔你。”

曲一弦知道这会不是计较车窗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强自淡定:“你继续。”

“车里没人,车上所有的物资,除了汽油桶全都搬走了。

我试了试车,动不了了,估计跟你料得差不多。

巡洋舰到雪山脚下时就没油了,裴于亮加了掺上柴油的汽油,车挪了还没一百米就歇菜了。”

袁野吸了口冷气,继续道:“我勘测了下,裴于亮应该是上山了,就跟着脚印爬了一截。”

“也没跟多远,裴于亮那帮孙子防范意识强,应该是发现后头有人跟上来了,放了声冷枪。

我和青海势单力薄,正面对上估计讨不到什么好处,就做了标记,原路下撤回车里了。”

想了想,袁野又补充一句:“不止这个原因,还一个客观因素就是设备不齐全,我们就带了一捆绳子和手电筒上的山。

山上气温低,就我们这冲锋衣根本不够御寒。”

曲一弦难得笑了:“找什么借口,你下撤我又不会说你。

那座雪山是无人区穿越的十大禁山之一,两面悬崖断壁,一面连着昆仑山脉,陡峭险峻,根本不是人能走的路。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放心的撤回五道梁休整?

那座山从飞机上往下俯瞰,地形就跟布袋一样,只有一个出入口。

你只要让沈青海扎紧了袋口,裴于亮插翅难飞。”

袁野那一静。

随之是一阵倒抽冷气的惊叹声:“小曲爷,你就跟我说,西北有哪块地方是你不知道的。

怎么随便一座山你都能说出名头来?

你是不是早设计好的?”

曲一弦没否认:“不然呢?

裴于亮是什么人,他还能顺着你的心意行事不成?”

袁野这回是彻底跪服:“你快给我说说,你怎么做到的?

这和军事要塞差十几公里呢,这路上随便偏差个几公里,可就不奔着这雪山去了。”

曲一弦脚尖冻得僵硬,她跺了跺脚,忍着那阵酸麻从脚底心蹿过去,才喘着气说:“告诉你可以,袁野,你帮我办件事。”

“行啊。”

隔着电话,袁野一笑,笑声低沉又悦耳:“你让我办的事,我哪件没办好?”

这话还真没夸大。

虽然有些事办得不够漂亮,但十之八九,稳稳当当。

但凡是曲一弦吩咐下来的,他有求必应。

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委实让曲一弦有几分动容。

“我要你替我跑趟敦煌,只有你去我才能放心。”

她顺着路灯的灯光往街道尽头看去,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幽沉:“你回敦煌找王坤,找到了人我再告诉你要做什么。”

袁野沉默了几秒,问:“曲爷,你给我句准话,这事是不是和彭队有关?”

“是。”

曲一弦承认:“所以这事,只有你能办。”

袁野没吭声。

他不说话,曲一弦就耐心地等。

接电话的手指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冲锋衣能挡住的寒风有限,黎明前的寒凉像是缠进骨子里的细线,搅得她浑身都冷得发疼。

她攥紧手,看着地平线慢慢泛起丝深邃的光亮,仿佛一盏闷在蒙昧里的桔灯,光线是暖白色的,只日出的方向拉出一道细长的缝隙,像夜幕豁了道口子,有光渐渐地漏了出来。

良久。

那头呼吸声一重,袁野的声线又沉又哑:“曲爷你知道,彭队于我而言犹如再生父母。

我最混账的时候,是他带着我做事赚钱走正途,我犯浑的时候,也是他不计前嫌把我带在身边悉心教导。

我发过誓,要替他卖命一辈子。”

曲一弦听着,不吭一声。

“如果非让我在你和彭队之间取舍,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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