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预料之外的援助其实是一种负担(1 / 2)
某种意义上说,由比滨结衣是所有人中我最不需要担心的一个,这不仅仅是因为姐姐的处理问题的方式比较直来直往所以比较容易预测,也更是因为做了她16年弟弟的我对她的行为处事的风格太了解了。
当然,从具体的决策层面,结衣姐偶尔也会做出一些出乎我意料的事情,比如当初选择报考总武高,比如现在准备参加miss总武高的选举,但是就具体的执行方式而言,我刚刚所说的那些有些有效,有些则让人觉得啼笑皆非的举动都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范围之外。向各种各样的人求助,最大程度地利用自己的关系网,这是由比滨结衣的风格。
相比起虽然能够预测对方的选择但是偶尔却会犯个迷糊的雪之下雪乃,又或者是完全无法预料她采取的措施的一色彩羽,再或者是现在我完全莫不清楚思考的逻辑的小木曽前辈——由比滨结衣实在是一个最不用操心的人,从这个角度看,结衣姐姐也的确做到了姐姐应该有的职能——至少在弟弟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操心的时候不给他增加额外的麻烦。
所以问题就在其他人身上,和雪之下采用不同的道路不是一个好消息,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雪之下的行为是可以预测的——只要雪之下阳乃不再出现什么问题,部长的能够采取的措施,和她对我的行动的可能的忍耐程度也都在我的预测之中。小木曽前辈也许是最难估计的一个人,但是有了冬马和纱的配合,只要我和前辈有更多的接触机会,我相信我也能够尝试去理解她的选择。
最大的问题是一色——一色的不确定性会对我的行动产生很大的困扰。最容易出现的情况是,为了稳住一色,雪之下继续给她预留在文化祭的最后发表演讲的机会,而她也就此接受,虽然这对我来说少了一个盟友,但这其实是一个比较理想的结果,因为她的行为依然是已知的,已知的分析因素,即使是负面因素,也比未知的正面因素要强——但是,一色彩羽的选择是不可预测的。
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一色同学十分重义气的,因为雪之下对我的背叛而选择和我站在了同一阵营,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许反而会导致因为这个原因雪之下对和一色有合作的我的更大的重视,那我在冬马前辈上所采取的那些小心思也就可能受到不知情的因素的干扰——最差劲的情况下,找一个理由把我从轻音乐通话会的监视人的位置上更换掉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为了排除一切不稳定的因素,我需要和一色交流,以确定她的态度——虽然下午为了表达我的不满,我几乎无视了对方的眼神里的劝说而选择率先离开执行委员会教室,但还是这不代表我对一色的态度可以不闻不问。
问题在于,如何有效地和一色彩羽进行对话。
——没错,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虽然我看上去和一色同学已经很熟悉了,但是作为邻座,我似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对方讨论问题。
所有的对话,都是以她的主动挑起话题而开始。
于是,看着她很自如地在各种男生女生中对话而丝毫没有主动理会我的意思,我突然觉得我根本没有插嘴说话的余地。
虽然这些男女生之间的对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涵养。
“据说现在小彩羽在执行委员会里已经越做越有信心了呢!一开始我还担心你来当执行委员长会有些不适应呢!”
“其实没什么啦,主要的工作都是雪之下前辈在做,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而已。”
——然而目的已经达到了,班里的同学如果有这种印象了,那对执行委员会不熟悉的其他同学估计也会有这种印象。
“但是据说文化祭演出上的发言是由彩羽酱来做吧?这肯定就意味着彩羽酱其实在委员会里有很重要的地位吧?否则按照你说的那样,雪之下前辈也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就把那个发言的位置让给你,不是吗?”
“不是啦不是啦,这些事情不是都还没有确定不是吗?你这么一说就有一种钦定的感觉了,这种事情可不能听风就是雨不是吗?”
——不承认,但是也不否认,这倒是一个很高明的技巧,一色同学对这一套官僚的东西倒是还挺熟悉的嘛!
“所以果然彩羽酱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吧?”
“不是说了吗?再打听下去,我就只能说一句无可奉告了啦!”
“呀,彩羽酱很狡猾呢!”
——好吧,看起来一色同学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样子啊。看来我所考虑的那些问题完全就是多虑的,按照原计划执行就可以了。
“——只是昨天还是和雪之下前辈闹了一个小矛盾——不过你们可不要说出去哦,只是委员会内部的一点小问题啦,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传出去而影响到了执行委员会的形象的话,那文化祭可就无法挽救了——”然而,一色的接下来这番话让我把扭过去的头生生地转了回来。
我没有去理会“那彩羽酱可要小心了,雪之下前辈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人呢!”之类的小群体间几乎相互恭维的话,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看到了一色一闪而过的狡黠的眼神。
这个女生的想法,果然还是很难预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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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和也你和雪之下前辈有矛盾了,作为和你一体同心的人,我当然也应该充分表明我的态度不是吗?否则以后我再找你帮忙的话,你就肯定不会帮助我了吧?”
“你的这句话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在你的这幅表情下感觉没有太多的说服力呢?”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一色。没错,虽然一色的话说得义正辞严,但是她的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甚至包括长长的眼睫毛上所流露出来的笑意——强调一点,我没有靠得太近去观察她,都是她主动靠我靠得很近才出现的情况——都告诉着我,一色彩羽说的这些话就是不可信。
“难道和也你就不觉得我有那么一丝的真心的想法吗?”
“即使你有这么‘一丝的真心的想法’,你真的会因为这种想法而改变你的最后的决策吗——顺带一提,如果你一开始不这么从上到下都明显地告诉我‘快看穿我在说谎吧’的话,我还是对你有所期待的。”
“明白了,那下次就暴露地不这么明显就可以了,我原来以为和也你肯定不会相信我才故意表现成这样的,所以有些弄巧成拙了吗?”一色挑了挑眉毛,正色说道。
这是她从开玩笑的状态变为严肃状态的预示。
“当然,要说没有与和也你共进退的想法,那还是不大可能的,毕竟如果我这个时候选择支持你的话,你肯定会很感动的——和也你不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
“——但是你也很清楚,即使你这个时候不支持我,我也不会因此就对你失望,因为我太清楚你的性格了,我也从来没有把你的帮助纳入我的计算范围内——综合考虑帮助我的收益和不帮助我的损失,这不是你必须帮助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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