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嫁接桥梁的螺丝钉(1 / 2)
就冬马和纱在面对我时的态度的异常的讨论就到此为止,这也是我和小木曽前辈在很长一段时间中唯一的一次讨论。在冬马和纱的选择已经成为既成事实之后,她的具体的问题也就不再成为了一个值得探讨的对象。
虽然在那之后我和冬马和纱也没有做过多的联系,但是无论她到底有没有对我当时对她的“侮辱”感到生气,她在客观上还是做到了我对她的要求。每次当我刚刚踏入第一音乐室的时候,无论对北原春希的吉他知道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她都会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随后把我当做一个空气人一样地离开教室。
从这个意义上说,完全无视我的存在的冬马和纱的反应倒是挺像她的真实的反应的。
当然最初的几天中,北原春希还试图缓和我和冬马和纱的看似不可调和的矛盾,但是,在发现自己每次连话都插不上之后,他也只能例行地给我和小木曽前辈投去了抱歉的笑容,随后匆匆地跟在那个冷漠的女生的身后离开。
虽然那个女生的心里应该不是那么冷漠。
回应北原前辈的,是小木曽前辈的也十分公式化的,但是一般情况下是让人感受不出她的疏离感的那种她最擅长的微笑。如果不是熟悉她的真实的笑容的人,很难看出小木曽雪菜在这个时候采取的表情。但是前辈的表情的确是那种让人感觉很舒心的,实际上却很疏离的微笑。
我不知道冬马和纱和北原春希的单独相处到底有没有对她和北原的感情增进起到效果,但是,就我和小木曽雪菜的相处来看,我知道,我和前辈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进展。
不是说没有聊得热烈的时候,但是那种浅尝辄止的关心,那种恰到好处的惊叹,和我所了解的那个小木曽雪菜的社交式的面对其他人的态度一模一样。我想知道的是小木曽前辈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到底想让我领悟到什么,但是就这一点,我丝毫也无法触及到她的内心。
如果按照这种很轻松,但是又根本无法抓到重点的相处模式相处到最后的话,我想,我是达不到我的目的的——然而,我的确不知道一个打破现在的尴尬的局面的方式。
这种情况在之前的侍奉部中无数次遇到过,固执己见的我和雪之下,丝毫不寻求对对方的观点的妥协,用各种奇奇怪怪的,十分笨拙但是又十分有效的方式来解决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的往往是姐姐。因为这种理念上的对撞缺少一般只是一个心平气和的交流的契机,而姐姐只是给我和雪之下一个可以缓和的契机而已。
在我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上未必如此,但是有一个润滑剂存在总归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也的确没有预料到由比滨结衣会那么及时地成为这个螺丝钉。
果然,由比滨结衣真的是天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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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冬马和纱对我的不理不睬以及我与小木曽前辈相处的尴尬的态度,我几乎可以相信用不了太久,前辈就会向我提出“放学后不用再过来观察”的友好的建议。
所以,当由比滨结衣敲开第一音乐室的门的时候,我是十分惊讶的。
我不知道姐姐在第一次走进侍奉部的时候是什么样,但是,首先探进来的红色的团子,随后是怯生生的不确定的面孔,最后是大概看到我之后的如释重负的眼神,以及快步走到我身边——然后又在半路发现就这样跑过来有一点不妥而很尴尬地停下来的样子,这都是富有由比滨结衣特色的举动。
“小和在这里的话,那这里应该就是轻音乐同好会了吧?”最后,姐姐还是在停在了从教室门到我所坐的椅子中间的位置,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你的弟弟和你不一样,我可不是路痴,所以老姐,你没有认错。”
“小和你就不能改变一下随口损我的习惯吗——嗯,小木曽前辈,您好。”姐姐随口应付着我的回答,随后,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小木曽前辈,露出了一副有些尴尬但是又有些无奈的表情,说道。
还在忙于竞选miss总武高的由比滨结衣,现在已经把小木曽雪菜看成自己的竞争对手了,这使得她也没有办法像过去那样很淡定地应对前辈了。
——话说回来,我好像始终没发现姐姐把一色当成对手的样子,同样的,一色也没有在我面前展现出过对姐姐的提防,所以说所有人的目标都只有人气最高的小木曽雪菜了,是吗?
“嗯,由比滨同学,最近总是在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方见到你呢!”我没有看到前辈的表情,不过她的语气有些小小的调笑。
“诶嘿,这个,是巧合啦!”
“那么,由比滨同学,今天来轻音乐同好会是为什么呢?我姑且可以确定你不是走错了教室来到这里的吧?”小木曽前辈的语调稍稍抬高了一些,用很长一段时间来和我对话时都没有出现过的,感觉上有些激昂的态度说道。
“呃,不过,轻音乐同好会的其他人呢?之前没有听见第一音乐室里有音乐声,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地方,就连我见到小和也不是很确定的原因就在这里——”
“部长被赶回家做配乐去了,而高傲的冬马和纱前辈看不惯我,带着北原前辈回家练习去了,为了不被她以私闯民宅的罪名送进警察局,我也只能乖乖地留在这里了。”
“冬马和纱前辈,嗯,我知道,小雪说过的那个天才的钢琴家。小和你怎么和她也把关系搞僵了,小和你是真的不会应对这些脾气有些高傲的人吗?其实我觉得你只是不愿意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像你现在——嗯,现在和小雪是有问题,我的意思是就像你之前和小雪相处那样,还是可以相安无事,对互相有所增益的,不是吗?”姐姐絮絮叨叨地说着。
“如果是教育和也的话,由比滨同学,可不可以回家再进行呢?这里虽然没有其他人了,但是由比滨同学如果你在这里说这些话,还是会让我有些困扰的吧?”
“啊,抱歉,小木曽前辈,习惯性地就对小和进行说教了,最近在家里也没有好好地和小和说过话,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所以很多事情也不是很清楚,突然得知了这种情况,还是觉得应该稍微提一下比较好,所以说——”
“——其实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就和孝宏现在总是不愿意和我交流升学考试的选择的问题,作为姐姐的总是很担心弟弟的,但是弟弟却不听话啊!”
“对啊对啊,我知道小木曽前辈你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呢,这些事情,方便在什么场合下提起,我想由比滨同学还是明白的吧?”我终于看到了走上前一步的小木曽前辈,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稍稍俯视着姐姐,说道,“如果是学校这种公共场合,给自己的弟弟以足够的空间才更重要,不是吗?我上中学之后就没法和孝宏在一个学校了,但是我觉得这点意识我还是有的呢!”
不是重话,也不是说教的话,也不是警告的话,我无法对小木曽前辈的这番话做出准确的判断,我只知道,虽然和我预计的有些不同,但是刚才的那副小木曽前辈的样子,不是她平时的戴着面具的样子,而是真正的模样。
姐姐愣了愣,脑后的团子耷拉了下来,这是她遇到沮丧的事情的时候的例行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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