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空屋幽灵（1 / 2）

 夜幕落下。

水井湾里稀稀落落地洒着灯光，朦胧的夜色下的小山村显出了树木山峦千奇百怪的轮廓。大地一片静谧，偶尔传来远处人家隐约的话语声，听起来都似乎带着回声，显得那么不真实。许家大院里点上了蜡烛，摇曳的烛光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投影随着烛光的飘动在四合院里跳跃，显得无比诡异。

院子里下午摆好的椅子还放在原处，新搬了一张老式的四方形木桌来，木桌上点上了两根蜡烛，摆了一盘水果。林秀把头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听一旁的林威跟李杰讲不久前发生在这个院子里的诡异事件：那还是奶奶何淑珍最后一次去保光寺之前的事。

那个夜晚村里来了小偷，最先发现小偷的是村东头王家。王家住着老俩口，五十来岁年纪。因为水井湾人家都种有茶林，每年的上半年正是采茶的高峰期，也是茶叶最值钱的时候。村里人家白天忙于采茶，天晚收工都是把钱随意地往家床头一放，等到一定数目才会去银行存。这天晚上时间还早，王家两口还在楼下厨房里吃晚饭。王家养的一只白毛带黑斑点的小狗就一直在院子外汪汪叫个不停。老王出门看了几次没有发现有人走动啊，就猜度这狗子兴许是见了同类经过在吠呢，这狗叫得也恁烦，老王就把小狗关在厨房里，想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再说。一顿饭吃下来，这只叫做多多的白毛斑点小狗心浮气躁地一直用爪子扒着房门，嘴角流着涏水呜呜地叫过不停。气得老王脱去一双鞋子给它砸过去，小狗躲开，更加用力地冲着外面大声吠。好不容易吃完饭，老王剔着牙打开了门，多多一阵风地窜了出去，在院子里几外转悠，突然冲着楼上飞奔。老王还对清洗碗筷的老婆说这狗撞邪了哇，有贼嘛也没有这么早来的嘛。一边说一边晃晃悠悠地跟着上了楼。他说有贼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水井湾里已经多年没有出过贼了，现在青壮年都已出门务工，吃着饱饭的中老年人还会有人去做梁上君子么。他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半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直到他听到先一步上楼来的小狗多多发出疯狂尖利的咆哮他才激灵一下地跳起来，三步并做两步地冲上二楼。二楼的第一间屋子就是老王两口子的卧室，他按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入眼一片狼藉，床头柜子拉开了，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他只一愰神就反应过来了，家里进贼了！多多扑到一字排开的第三间卧房，那里对着楼房后面开了一个窗，就是那种玻璃的推拉式窗子，离着地面六七米高。房后地面种了几株桔子树，老王几步抢到大开着的窗前，窗子下面的桔子枝头还在摇动。模糊的夜色中一个男人的影子在树丛中狼狈逃窜。小狗多多又风一样冲下了楼，狂吠着撵了去。

老王中气十足的喊声在水井湾的夜空里回荡，好在入夜不久，村里的还有不少人没有休息，听到喊声，此起彼伏的问询声、狗叫声四处围了过来。村子最东头是永斯芒河边，那里还住了两家人，村西头就是大榕树下许世才家，那里是进村的大道，许世才家的商店门口还的人聚在那儿吹牛，就在老王喊声过后那里也有人包抄了过来。大家在村子里的田间地头、再沿着每户人家的房前屋后搜寻，始终都不见贼人的影子。水井湾说大也不大，搜寻到十点来钟，村里基本跑了过遍。只有许家大院那边始终一片漆黑。那里的几家许家人都搬去了城里，只有何淑珍一个老年人住在那里。接着许家大院最近的徐四家里也没有电光，估计王翠云也是不在家的。围过来的人找了半天见没有贼影整得人也疲乏了，当中就有人退出了，剩下的还有五六个人渐渐缩小了包围圈，最后来到许家四合院前。几个人打着手电一照面：在场的六个人中有许世才、老王、陈莽子、许建国许建军两兄弟还有村支书许水根。

村里养的狗不少，但它们也只有这样漫无目的胡乱地找一通，小狗多多与贼打过照面，一来到四合院前它就低了头在地下嗅个不止，接着径直进了院子。

为了保险起见，许水根在院门口就部署好，这个院子还有两个后门，开在上房和左厢房，许建国兄弟俩分别守在后门口，许水根守在前门。老王和许世才陈莽子就进了院子。他们进去先轻轻敲了何淑珍老太太的门。门里传来咳嗽声，门从里面反锁了，何老太太耳背，门外这么大的动静她也没反应。看样子老太太睡得也早，于是他们分头在其他三排空房里里搜起来。

这三排老房子平时也就是虚掩着房门，房子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基本是空荡荡的。老王循着小狗多多的影子进了许大水的老屋，推开门的第一间是堂屋兼作客厅和书房。左右边是卧房，老王进了左边，拿手电往里一晃，里面除了一张整洁的床外还有一张古旧的梳妆台，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梳妆台前。老王怀疑自己眼花了，抑或是以前的主人家挂的旧的女人衣服，他定了定神睁大了双眼，脚底一丝凉意从后背直冒上了来，头皮发麻，眼前女人的影子动了一下，慢慢地转过身来！多多这时却不在老王身边，老王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身影转过来，那人披着一头长发遮住了整个脸，只露出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珠。但是从纤细的身段还是能辨出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