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六十七章伤:悲伤的前奏(2 / 2)
林启笑的前仰后合,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居然看见阿年的窘相!今晚总算没白来!
穆景年用余光睥了眼笑的一脸老鸨像的无良死党,他发誓,要不是等下回家还得靠他。他一定毫不犹豫一拳招呼上去!
“启子,走不走。”冷眼。
“走,咱走还不行么!穆少请!”见到好友生气了,林启连忙停下狂笑,有模有样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诶…别跟别人说啊——”
“嗯?……噗!哈哈哈哈——”
上篇大结局:消失
回到家,云翳先上楼沐浴,换了套睡衣。头上裹着湿漉漉的毛巾,云翳一边擦头发,一边向隔壁走去。
“咯咯!”
“咯咯咯!……嘉恒,在么?李嘉恒?!你在不在啊?”敲了半晌没人应,云翳尝试的喊了两声,依然悄无声息。
黑长的卷发上挂着晶莹的水珠,水珠顺着睡衣的领子滑到锁骨再落进白皙的阴影。嫌毛巾麻烦,云翳将它搭在了红木栏杆上,任湿发散在肩头。
别墅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水珠滴落的声音。太过寂静的环境,让她本已压制下去的不安心绪又渐渐隐现。
小手不经意抚上胸口,秀眉一拧,目光死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有一种预感,所有不安的源头与答案,也许就在这扇门后面。
也许这样做的后果将比惹怒他还严重,但为了找到答案,她不得不做,哪怕他会讨厌自己。
打定主意,云翳转身离开了。不过一会儿,又拖着湿哒哒的头发跑回来,手里还紧攥着一个硬物。
跑到门前停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直到心率慢慢恢复。摊开攥着硬物的小手,终于见到它的庐山真面目——一把钥匙。
“阿门!”云翳先是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有些紧张的将钥匙慢慢插入孔内,扭动扳手。“咔嚓!”门开了。
云翳面上一喜,呵,没想到真的配好了!
其实这钥匙根本就不是母钥匙配的,而是用它的草稿图纸配的。说来也巧,那次渡假游李嘉恒虽是答应去了,却也扔给了云翳一个重担。
他接下来的暑假作业,由她包了。
当时的她正乐的不可开支,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一拍胸口便答应了下来。
直到离开学还剩几天时,李嘉恒才慢悠悠的来提醒她,“过两天就开学了,我的作业做完了么?”
正在看韩剧的云翳突然听见这么一句话,脑子里一个晴天霹雳,整个人直接被雷从剧里轰出来。耳边除了闷雷声,还是闷雷声。
于是乎,在最后的几天里,为了帮他赶完作业,她只能含泪赶夜班!
直到有一次,云翳正趴在客厅的桌子早上画一副大图,可能是良心发现,碰巧路过的李嘉恒又好心的来提醒她,“老欧没规定幅度,你不需要画这么大。画着么大的就行”说着扔了个东西到桌上。
画的正欢的云翳,听到这话又是一个霹雳,将她轰的外焦里嫩。等她回过神来时,李嘉恒早就走了,只剩桌上他扔下的钥匙。
她含泪捧起钥匙,心里无声地哭泣,呜呜呜,小钥匙啊,你不是也觉得你的主人很腹黑啊。你受苦了!摸摸,辛苦你了——
哼!臭伪冰山!臭腹黑!你个腹黑狼!我画,我画,我画画画!
在云翳的咒怨的念叨里,手上的画笔龙飞凤舞、刷刷作响,不一会儿一个长着狼耳和狼尾的Q版嘉恒就跃然纸上。
只用了一下午时间,她便将李嘉恒一个假期的作业全部做完。只不过……图纸连续五十多张的主题一模一样,“钥匙。”
云翳慢慢将门推开,小心地探头往里看去。房间里的结构和她的一样,只不过他的落地窗靠房子左边,而她的在右边。
清冷的月光洒在床前的地板上,惨白的月色将漆黑的房间照的有些苍凉,干净的床单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
一瞬间,云翳有种错觉,一种,也许这里从来没人住过的错觉。
这种错觉让她胸口发闷,窒息感再次隐现,云翳揪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强忍着痛把灯打开。
暖色调的灯光,让她找回了点依靠。云翳徐步走到床边,终于脚下一软瘫倒在床上。
有些艰难地掏出睡衣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播了过去。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耳边充斥着一阵忙音,云翳咬了咬下嘴唇。挂断,不甘心的继续拨号。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嘟!”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对不起。喀测,滴——”一道炫目的光芒闪过,白色的屏幕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没电了。
云翳盯着黑色的屏幕,沉默着,湿湿的头发散落到脸颊投下一片阴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手把手机扔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鼻息间没有少年独特的清香味,只余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这个房间里,最后一丝属于他的味道也没了,随着他的离开消失了。
即使橘色灯光再暖也盖不过月色的凄凉,云翳忽觉身体很冷,很冷。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窖里,冷到骨子里,那是从心里散发出的凉意。
柔软的鹅绒间传来少女呜呜的啜泣声,闷声的呜咽像只受伤的小兽。云翳将身体蜷基围虾状,整个人缩成一团,将自己与世界隔绝。
捂住脸的手指间,有晶莹的液体缓缓泻出,不住往外流。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既然要走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要等我真正喜欢上才让我知道,我不行。为什么——为什么——”
呜咽的嗓子一遍一遍低声嘶吼,却始终没有人给她答案,回答她的只有冷濏的月景和呼吼的风声。
渐渐的,啜泣声变成有一下没一下的抽泣,嘶吼也变成沙哑的呓语。少女捂脸的手从脸上滑落下来,下面是一张骇人的泪颜。
漂亮双眼皮纹路已不再清晰,哭成了一双肿的堪比核桃的金鱼眼,眼皮凸大红肿。
白皙的小脸因为过渡的伤心,变得更加苍白透明,脆弱的仿佛已经垂垂老矣的老人,随时可能随风逝去。蜷缩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原状,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点安全感。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突兀响起,来人越走越近,模糊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脚步声走到门口,停下。
那人似乎并不打算进门,等了好久也没再次听见脚步声。
紧接着,伴随着“咔嚓咔嚓”声的闪光灯亮起,昏睡过去的少女忽然一个翻身,那人吓得往后一跳,缩到门后。
过了一会儿,听见屋内没有动静,那人伸出长颈鹿般的脖子向里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少女根本没醒,只是睡得不安稳翻了个身而已。
一直憋着的气也长舒出来,又对着床上的少女一阵“咔嚓”了好几张,这才不舍得离开了。
走的时候没忘记销毁门口的“微摄”记录。
等到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云翳头疼欲裂,脑子有如被汽车碾压过一样,摸摸身边空荡荡的床,她沉默着坐起身来。
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云翳从床上起来,径直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她拿起床头的电话,“喂,格莱斯,来接我吧。我要回家。喀测,滴滴滴——”
美国加州普罗旺斯大街。不比广州已经早晨日上三竿的时辰,加州的天空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路上鲜少有行人,个别的几个还是昨晚泡在酒吧没有回家的年轻男女。
“格拉斯,格拉斯,女王来电话了,女王来电话了——”格拉斯趴在书桌浅眠,头脑还没清醒就被一阵铃声吵醒。棕黄的眉鬓好看的皱了皱,愠怒的脸色在听到铃声的内容时瞬间转变。
连格拉斯扑到床上,忙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格拉斯,来接我吧。”没头脑的话让他愣了一下,一种兴奋的喜悦从胸腔中蔓延开来,让他来不及多想少女突然转变的原因。
“好……喀测”好。好字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格拉斯只能在心里默默说完。巨大的喜悦感让他忽略了这些细节上的失落。
他抓起衣柜上的外套,风急火燎的就出了房门。
阿翳,等我。我马上就来。这次,你不会在离开了吧。
↑返回顶部↑